信物?什麼信物?傅憐心跳的有些快,她還沒開口,劉璃已經伸手,在她細細脖頸後挑出了那條紅燈吊墜。
把吊墜拿在了手裏,劉璃鬆開她,語氣都緩和了一些,“你叫什麼?”
“傅憐。”傅憐鬆了口氣。
“衣服換上,這裏的女人是不允許隨意走動的,發現會被抓起來。”劉璃完,依舊拿審視的目光盯著傅憐。
傅憐自覺心虛,默默拿起衣服往身上套,她沒穿過這種細繩長袍,不太會,搞了半沒好。
劉璃在房間故意不走,欣賞她難得一遇的甜妹,見傅憐哆哆嗦嗦,以為自己嚇到了傅憐。
她不自在地咳了一聲,表麵自然實則激動地上手幫她穿好,又拿出一個假胡子貼在她臉上,輔佐其他亂七八糟的材料,把傅憐打扮成一個灰頭土臉的老頭。
忙活這些,劉璃問她跟不跟她們一起去幹大事,傅憐拒絕了。
怕她誤會,傅憐明了自己來後土基地的原因,解釋自己病了,想先找點藥吃。
劉璃點點頭,假裝不經意地給她指了一個大致方向,就帶著其他人離開了。
傅憐順著方向走,成功把自己走丟了。
她無頭蒼蠅般亂轉,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竹橋後左拐,又走了很長一段路,來到一處陰森森的地方。
這裏有一排排低矮的房子,房子圍著一塊壇,壇裏種著一個遮蔽日的樹,樹上全是長著嬰兒臉的紅果子。
風一吹過,那群掛在樹上的身子便微微搖擺起來,無端瘮人。
傅憐下意識裹緊了雙手,順著徑繼續走。
徑是石子路,通向偏僻的院落一角,這裏荒無人煙,四下淒涼,她心裏打起了鼓,不由心慌起來。
加上頭暈的厲害,走上幾步她不得不停下來歇會。
“姐姐,傅姐姐!”一個稚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傅憐一個激靈,目光掃了掃,落在前麵橫了木頭落了鎖的木屋上。
她走過去低聲,“迪?”
“傅姐姐,你怎麼來這裏了?你的病好了嗎?”迪的聲音細細傳來,有些含混不清,似乎嘴裏含了什麼東西。
或者是嘴巴被什麼堵住了。
傅憐貼在門上,從門縫往裏麵看去,卻看到一雙雙發紅發綠的眼睛,嚇了她一跳。
“你真是迪?”她不由產生懷疑,“這裏麵都關了些什麼?”
“後麵,你後麵!”迪的聲音突然驚恐。
傅憐回頭,看向後麵的房子。
這件房也是木門,卻是紅胡桃原木門,關的很是嚴實,比那個缺頭少角的木門嚴實許多。
“姐姐,救我,救命!”迪的聲音越來越驚恐。
傅憐心下擔憂,她咬牙,扭了原木的把手,不過想也知道這門關的嚴實,落了鎖,根本不可能打開。
她四處轉了轉,在嬰兒樹下找到了一個斧頭。
斧頭是鐵柄的,格外重,傅憐提起來都有些吃力。
她拖著斧頭,走過來奮力砸門,三兩下就把木門給砸裂了。
她放下斧頭,整個人都快暈了,另一邊,迪也露出愉快的聲音,“姐姐,快,再砸一點點,我就能出去了。”
傅憐咬牙,又砸了一斧頭,這一斧頭她故意力氣了些,隻砸開一條縫,她從縫裏看去,確定是迪後,才咬牙砸開了木門。
迪飛快跳了出來,果斷回頭拿斧頭砍向門裏欲追上的家夥,傅憐順著看去,才發現在這件屋子裏,關了四五個喪屍嬰兒。
嬰兒們全部被堵住了嘴巴,身子被綁成粽子形狀,一雙空洞的眼睛流著血,眼下正看著出口處的兩人。
迪出門前特意把他們踹遠了些,除了吃一記斧頭這個,其他的就算飛快爬過來,一時也不可能到門口抓住他們。
迪鬆了口氣,立馬拉起傅憐的手就撒開腿往外跑。
哐哐兩道撞門聲後,一個頭上頂著巨大斧頭的屍嬰爬了出來。
他原本渾身被包成了棕子,眼下卻崩散了繃帶,露出粗腿兒來。
他轉頭盯著傅憐兩人的身影,血紅的眼爆發出驚人的厲光,動作飛快地朝兩人爬去。
傅憐和迪,則驚心膽戰地在基地裏亂跑亂竄。
迪本想帶著傅憐從狗洞出去,不想回後山的門不知何時被人鎖死了,他隻能走竹橋另一邊,來到後土基地前麵。
穿過滴漏竹水的茅草屋,映入眼簾的是涼亭水榭,眼下沒人,他們上了一棟樓台,爬了三層,後麵的屍嬰依舊窮追不舍。
風在她臉頰刮過,帶起銳利的疼,仿佛那風在淩遲她脆弱的腦子。
連心跳,也開始不規律的跳動起來。
色漸晚,白光幽幽在湖麵亮起。
傅憐被追了好久,已經體力不支。
她腳步漸緩,大聲喘著氣,看了看身後逼近的屍嬰,閉了閉眼。
突然,她爆發驚人的力量,一把抓住一旁的欄杆,翻身一躍,往二樓而去,眼見著喪屍嬰兒如法炮製,卻因為四肢短而紛紛落水。
她樂極,抱著肚子拽著迪坐在了涼亭長椅上,進行中場休息。
緊接著她照貓畫虎,又去了一樓,一路奔波,在樓台間左右搖擺,這招最多三次,那屍嬰便不上當了,還會三四個聯合堵人。
傅憐再一次累成傻狗。
有些難頂。
她疲憊地抬起眼皮,正要回身來一場諸死搏鬥,就看到那最高處的後土娘娘佛像下,有明滅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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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聖節。
老張領著穿寬大白袍的女人們來到佛像最前麵,如同商品一般整齊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