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生不起和大個子鬥個你死我活的念頭了。
老胡叔知道鑿子他們也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他也沒有了繼續下去的意思。
剛才他們的叫聲著實把他嚇到了,要是他帶回去的人有個萬一,死在這裏,以後他才不知道該怎麼村裏人。
老胡叔:“小夥子,你三次放過我們,多謝了,我們也不是不識抬舉之人,我們現在落腳在山下的崔家棟,有需要可以來找我們,報我老胡叔的名頭,他們不會難為你的。”
大個子點頭:“好!”
老胡叔招呼獵人:“走!”
大個子幾個邁步來到老胡叔的麵前:“等一下!”
老胡叔不解道看著大個子。
大個子把手裏的弓箭雙手奉上:“給!”
眾人頓時慚愧不已,老胡叔一張臉通紅。
鑿子叔主動上前接過大個子手裏的箭:“多謝!”
老胡叔無臉見人,隻想盡快離開這個讓他羞愧的地方。
一道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大個子皺眉。
大忠緊張:“有人來了。”
鑿子叔:“別自己嚇自己,這山這麼大,誰都可以來。也許和我們一樣打獵的呢。”
大個子皺眉:“他們身上有血氣。”
老胡叔大驚的看著大個子:“他們?孩子你知道來人有幾個?”
大個子閉上眼睛,感覺到腳下傳來六種不同的波動,道:“六人!離這裏越來越近。”
老胡叔:“朝我們來的。”
大忠的腿直顫:“是他們!他們怎麼就不肯放過我們。”
腦子都是那三年被土匪支配的恐懼。
老虎叔整個人像是泄了一口氣:“該來的總要來的,我們躲了這麼久,看來還是沒辦法躲過這一遭。”
鑿子叔想安慰他,卻發現自己說什麼都太過蒼白。
老胡叔對大個子道:“孩子,我可以相信你嗎?”
大個子不解的看著前麵的老人,老胡叔從懷裏掏出玉佩:“這個玉佩你拿著,我們若還活著,會想辦法找你要回它。”
鑿子叔大驚:“老胡叔?”
這可是……
老胡叔看了眼身後十一人,這些人都是他看著長大的,他們一撅屁股,他就知道他們想什麼,沒好氣道:“不交給他,我們能保得住?”
鑿子叔還是不讚同:“可是?”
他不讚同是因為他們對大個子一無所知,給了他,他們以後去哪裏找人。
老胡叔歎氣道:“若是我們都死了,也讓他們徹底的絕了這念想,也算是我們能為他們能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鑿子叔也忍不住絕望起來:“沒別的辦法了嗎?”
老胡叔:“他們的手段你不是見過了嗎,身手如何,你不清楚?”
鑿子叔死心,補上眼睛道:“清楚!”
和其他人一樣全身的力氣被抽幹。
老胡叔對大個子道:“孩子,交給你了,記住我們的臉,以後我們當中的人來找你,你才能把玉佩拿出來。”
老胡叔把玉佩塞到大個子的手裏,大個子拿著玉佩皺眉。
老胡叔誤以為大個子不願意白幫忙:“是我們難為你了,你跟我們非親非故,有什麼理由幫我們做什麼。孩子,實不相瞞,這塊玉佩關係到一份寶藏,若我們沒死,找你要回玉佩時,你可以要求一半。”
鑿子叔:“老胡叔?”
鑿子叔有些不願意,其他人也不太高興,不願意給這麼多。
老胡叔瞪了十一人一眼:“命都快沒了,還想這些有的沒有的。”
鑿子幾人聽了他這麼一說,頓時不說話了。
大個子看了看手裏的玉佩,在朝六人過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像是做了什麼決定,把玉佩送回到老胡叔的手裏。
鑿子叔大驚:“老胡叔,他這是嫌少嗎?”
老胡叔也被大個子這一舉動搞糊塗了。
六人的頭從樹葉中冒出來,老胡叔本能的把玉佩藏在懷裏。
大忠的腿哆嗦的厲害:“是他!果然是他!他找來了!”
一直盯著來人的老胡叔沒有注意到大個子的變化,大個子的目光落再薑小武的肩膀上那塊淌血的白毛獸皮……
薑小武看到老胡叔也很激動,臉上的笑容可以用欣喜若狂來形容。
就好像找一個人,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了。
不過欣喜若狂是用來見麵雙方都迫不及待想見麵,他們的情況有些不一樣,看老胡叔的臉色,他們並不願意看到他們。
薑小武帶著人快步來到老胡叔的麵前,臉上的笑容有些嗜血。
老胡叔見到來人後,徹底的死心了。
他們最怕的來了。
一臉的死灰!
薑小武眉飛色舞道:“哎呦,老胡家的人果然在這裏,不枉我們找了這麼久。”
老胡叔:“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
薑小武笑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
老胡叔苦笑:“我們都快死了,滿足一下我們這個淺薄的願望就這麼難嗎?”
薑小武大笑:“確實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是有人告訴我你們的行蹤,這有什麼難理解的。”
老胡叔激動:“是誰?是誰告訴你們呢?”
他們胡家人不可能做出這等背祖忘宗之事,肯定是崔家棟的崔家人。
薑小武:“還能有誰,你家的兒媳婦方怡呀,沒想到吧,你家兩口子害死她的一雙兒女,你以為她心裏沒有恨?”
鑿子等人聽薑小武一說,也是不敢相信,老胡叔的那雙兒女不是自己吃錯老鼠藥死的嗎?怎麼會更老胡叔有關?
再看老胡叔,他們隻感心涼。
老胡叔不敢相信的喊道:“那是我家的事,她怎麼可以拿全族的人冒險?”
薑小武:“你家的事情?真搞笑,她又不姓胡,老胡家怎麼樣,關她什麼事,老胡家給了她什麼,她要替老胡家著想。兒女死後,她活下來的目的就是拉你們全族人陪葬,你不是最在乎族人嗎,把你在乎的拉入地獄,你才會知道她的痛苦。對了,你知道你那唯一寶貝的孫子是誰的嗎?”
老胡叔錯亂的站不穩,鑿子叔連忙扶住他。
老胡叔含淚道:“你的?”
此時的老胡叔,鑿子等人隻覺得可憐。
薑小武:“對,是我的,她一雙兒女死後,她恨透了你們,不想再生一個有你們骨血的孩子,她找到我,確定懷上後,就把你唯一的兒子給殺了,偽裝成為意外,讓他以後再也碰不了她。一切果然如她預料的那樣,你們把她和肚子裏的孩子當寶一樣供著,也不罵她了,打的主意是想她給你們養老送終,沒想到吧,她把你們所有人都算計了,還讓老胡家給我養孩子,是不是想不到一個女人的恨有這麼可怕吧?”
老胡叔一下子老了十歲!
他一生最在意是胡家,希望枝繁葉茂,可現在是他間接的拉著整個老胡家走向衰落。
老胡叔眼底都是悔恨的淚水:“她這麼恨我們?”
他現在確實很後悔,後悔沒有管住妻子,讓她囂張跋扈對媳婦任意踐踏。
薑小武:“她不該恨嗎?她的父兄出事時,你做了什麼?”
老胡叔:“……”
是呀,那個時候他做了什麼?
好像什麼都沒做吧,還把她關在家裏讓她不能出去。
那個時候她好像瘋狂的拍門來著。
錯了,他錯了!
薑小武繼續道:“就因為別人的閑言碎語,你們就懷疑她的一雙兒女不是你們家的種,對兩個孩子下毒。你老胡叔自許公正,幫族人調節各種矛盾,你走到那大家都叫你一聲老虎叔,這樣的你又為你兒媳婦做了什麼,為你的一雙孫兒孫女做了什麼,沒有你的默許,你婆娘敢對兩個孩子下毒?”
老胡叔閉上了眼睛,事實確實如他所言,他那個時候也不願意聽人閑言碎語,被婆娘吹各種枕邊風後動心了,事後他也後悔,對她很愧疚,他一直努力補償兒媳婦的,給她買東西,勸婆娘善待兒媳婦,他以為這樣就能彌補帶給兒媳婦的傷害,他一直以為兒媳婦溫順,能體諒他們的苦衷,不會放在心裏。
沒想到她不是不在意,而是對他們死心了,想拉著整個老胡家給他的兒女報仇。
他悔呀!
他八歲聰明機靈的孫子呀!
是他害了老胡家。
薑小武:“這算不算報應,你親手殺死了自家的血脈,結果替別人家養孩子,還是土匪頭子的孩子。自己絕了自家的根,是不是很好笑?是不是很諷刺?”
老胡叔吐出一口這後倒下,其他人手忙腳亂的抱住他的身體。
鑿子叔:“薑小武,五年前,突然有土匪盯上我們,是你和方飴所為?”
薑小武:“聰明,回答正確,不過沒有獎勵。”
鑿子叔:“兩年前逼得我們背井離鄉,也是你們這對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