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這說的什麼話?少爺既然交代了我,我就得做好。”李嬤嬤堅持給她盛好一碗湯。
紀小小和季珩兩個人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
“小小,今日他來過了。”
“哦。這樣啊。”她當然知道了,因為人就是她帶來的。
“小小,跟我來。哥,餓了吧?你先吃點。”春秀把嬤嬤盛的湯推到季珩麵前,季珩不懂發生了什麼,聽話地喝起湯來。
紀小小隨春秀走到內間,她輕輕握住紀小小的手對她說:“小小,我答應了,嫁給他。除了為了我的孩子。還有就是他答應了,為哥哥找大夫治病。”
紀小小有些悵然,她問春秀:“拋開一切,這樣的結果,是你心甘情願的嗎?”
“我也不懂。”春秀淡然一笑。
紀小小想說些什麼,卻沒有再說話,臉上表情晦暗不明。
春秀安慰她道:“小小,我嫁了人可能就沒有那麼自由。我知道。如果還要你做些什麼,是怎麼樣也不合適的。他送了一些聘禮過來,我想請你幫哥哥保管,應該夠哥哥獨自一個人生活很久了。我會趁孩子還在肚子裏的時候,求他帶哥哥治病。”
紀小小不說話,內心說不出的滋味。
春秀似乎看出了她的難受。故作輕鬆道:“小小是你帶他過來的是嗎?謝謝你為我和哥所做的一切。你是我們的貴人。春秀此生定當湧泉相報。”說完春秀想要跪下,紀小小趕忙扶著她的手臂製止她:“你這是幹什麼?!”
“其實我也沒做什麼,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了。”紀小小心中有愧,實際上她隻是有攻略任務在身,幫春秀,開始是因為她是家裏的頂梁柱,季珩的發家致富需要她。後來,則是因為,她實在太讓人心疼了。
“小小,我之前問過大夫的。我哥他實際上是中毒了,隻是這毒罕見,要解這毒要上京城去找大夫,解毒也要不少銀子。如今他答應了我會幫哥哥解毒,之後我想請你能照拂著點哥,他其實什麼都能幹,隻是需要有人告訴他要幹什麼。”春秀說了許多,說是妹妹,她倒更像是姐姐,在為自己的弟弟操心。
“春秀,你喜歡他嗎?”紀小小一番話聽下來,那李溪亭卻是做得可以了。今晨看他,也是風光霽月的模樣,今日家裏的排場一看,他倒卻是是個負責任的好男人。
“什麼是喜歡?我與他雲泥之別,能娶我已是不易,現在又答應了要治好哥的病。我對他沒有奢望。”春秀的眼眸垂下來,她還能奢望什麼,或許現在在他眼裏,她不過是一個一夜春宵收了錢,臨到要成婚了,還利用肚子裏的孩子做了一筆交易。
“你不能這樣想,兩姓姻親本來就是大事。我看那李溪亭倒像是個負責任的好男人。”紀小小不願看春秀這樣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知道會麵臨什麼。嫌棄我身份的公公或是處處刁難我的婆母,我願意承受,能治好哥哥,就值得。”春秀勉強掛起笑臉。
“春秀,多想些好的。他這樣的男子,要什麼樣的女人生孩子沒有,他既然要娶你,也定是心悅你的。”紀小小最擅長做心靈導師,對於情感問題,自己都沒有參透,倒十分有想法開導別人。
“小小,我與你說的話,你記得。他快來了,這幾天估計我就要嫁去他家了。”春秀拉著紀小小的手往外走,季珩正認認真真地喝著湯,從湯盆裏抬起頭來,問她們:“你們要喝嗎?味道真好。”
春秀眼睛一酸,不是湯好喝,是肉湯好喝。她看著季珩身上穿著漿洗幹淨的破舊衣裳,交代李嬤嬤道:“勞煩李嬤嬤這兩日給我哥做幾身衣裳,到時我與少爺成親,我哥要送我。”
季珩仰頭看春秀:“為什麼要做衣服?我有衣服,不需要的,春秀,你是女孩子,你多做幾身。”季珩想起紀小小說過,女孩子都喜歡漂亮衣服,他希望春秀也能開開心心的。
“哥,我也做了幾身衣裳,我們一起穿新衣服。”春秀低頭微笑看季珩,她的哥哥其實隻是簡單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