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李夫人加上一句,“我李家娶新婦,也不能寒摻,就到來賓酒樓去。該請的人也得叫上,以後的排麵以後說,這次也得規規矩矩辦了,她不需要排麵,我丟不起人。”
“好。”李溪亭轉身時嘴角噙起笑意,倘若此時李夫人見了,定會發覺蹊蹺。隻是,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春山煙收,晴日靜好。
紀小小和季珩蹲在路邊賣糕點,紀小小心裏想著春秀和那李溪亭也不知談得如何了。
“小小,你吃嗎?”季珩遞過來一塊糕點。
“你吃,我在想事情。”紀小小繼續沉思,等春秀嫁了,季珩可怎麼辦?他一個人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好發家致富的道路。
紀小小從思考春秀該如何,轉變為思考季珩該如何自己走好發家致富的路。
“季珩,假如春秀要離開你。你自己能過好日子嗎?”紀小小問他。
“什麼叫過好日子?”
“就是自己能做飯、洗衣服、賺錢。”
“做飯、洗衣服我會,賺錢是什麼?”
“賺錢就是……哎,沒什麼。”紀小小想著,說了他也不懂。
“不會賺錢春秀就不會離開是嗎?”季珩問她。
“春秀會有自己的生活,她要和他心愛的人成婚、生孩子。”
“不能和我一直在一起嗎?”
“不能,你是她的哥哥,親人是不能成婚、生孩子的。”
“那你呢?你不是我的親人,我可以和你成婚、生孩子嗎?”
“額……”邏輯上是沒問題,但實際上好像不太對勁。
“春秀要走了嗎?”季珩似乎知道什麼,她有預感,最近春秀的變化,與她就要離開有關。
“嗯,應該是。她要嫁給別人。到時候你隻要不說話就行了,別人發現不了你不一樣。”紀小小知道那李溪亭家境優渥,若是知道了季珩的情況,對春秀又會看輕一分。自古以來“門當戶對”就是男女婚配的定律,春秀打破了這平衡,可能要麵臨的……
“和別人不一樣,哪裏不一樣?”季珩是身在其中不知其意。
“你是特別的,記住我說的話就行。有些話跟我,跟春秀說,有不懂的也問我和春秀就行。要沒有別人在的時候再說再問。這樣,春秀和我都會開心。”
季珩皺著眉點頭,看起來懂了,又像沒懂的樣子。
“你聽我的話,我就買你喜歡的。”
“糖人可以嗎?”
“可以。”
“木劍可以嗎?”
“可以。”
“麵具呢?”
“可以。”
季珩眼裏放光,滿意地點點頭,愉快地和紀小小達成交易。
紀小小撐著下巴看他,這一世的季珩比以前的他簡單、快樂很多,他不是殫精竭慮的權臣、不是刀劍舔血的殺手、不是沒有身份的庶子,也不是籌謀算計的繼位者。
他隻是他,他比任何一世都更像他自己。
兩人糕點賣完,回到家中,兩人都被眼前的一切嚇到了。
小小的院子裏堆滿了綁著紅綢繩的箱子,紀小小心想,這李溪亭是把家搬來了嗎?
春秀獨自一人坐在院子裏,不知在想些什麼。
“春秀!我們回來了。”紀小小喊她,走到她跟前,把賣糕點的錢放到她手中。
“你們回來了,我去做飯。”春秀回過神來似的起身。
“春秀姑娘,讓我們去吧!哪還輪的上你來動手呢!你馬上就是少夫人了。待會兒少爺來,知道了還不狠狠懲治我們。”不知哪裏躥出來一個嬤嬤,示意一旁的丫鬟扶著春秀。自己則跑去灶台前忙活起來。
“春秀?”看來那李溪亭沒騙她,靠譜!
春秀點點頭:“小小,等會兒他會來。我們先商量,商量好了再通知伯父伯母和杏姨。”
李溪亭派來的嬤嬤十分利索,三兩下做了四菜一湯,首先招呼著春秀坐下來:“少夫人,您坐下來。你現在情況特殊,可別餓著了。”
“李嬤嬤,我平時都自己幹活,不需要過於照顧我。”春秀還是不習慣別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