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那邊把該問的都問完,代替阿秀的記事也把問詢內容都記了下來。大力安慰阿秀,回去就安排搜尋,也許下午就回來了,說完拍拍阿秀的肩膀。
阿秀點頭,準備送他們回衙署。嶽丈一人帶大未婚妻,現在發生這樣的變故,邵政事準了阿秀三天假。一是給時間他開導嶽丈,二是三法司本就天天忙碌,如今發生這樣的大事,她也該為自己未婚妻做些什麼。
紀小小走出郭預的府宅,打算到齊府去看看齊夏歌。這兩起失蹤案時間太接近,屋內都沒有什麼痕跡,齊夏歌是自己出的門,郭萍兒也是。
齊夏歌是恰巧自己偷溜出門,而郭萍兒從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竟會選擇深夜外出。其中原委,紀小小覺得像是霧裏看花一般,有些朦朧的影子卻看不真切。
紀小小對季珩說:“三殿下,一塊去齊府一趟可好?有些問題想問齊小姐。”
她一個人去,一則齊府巴不得把這個時期抹得毫無痕跡,紀小小再登門問詢此時,怕齊府出於二小姐名聲考慮,不給麵子;二則她是成年男子,單獨出入不妥當。
季珩點點頭,帶頭大步出門,瀟灑利落跨上馬。他低頭看她,伸出指節分明的手:“上馬”
此時春日的暖陽自季珩身後傾灑,他的手伸向她,與光同塵的模樣。這個尋常的場景,卻在她心裏投下美好的剪影。如果一幕可以折疊,她多希望可以妥貼收藏。這是這一世,季珩第一次主動向她靠近。她覺得跨越了許多層空間,她還是不由自主地走進他。她其實是在意的,在意他的疏遠、在意他的淡然、在意他像看一個陌生人一般看待她。
可這一世,她是“男人”。紀小小未多想,伸手,季珩略使力,就拉她上馬,坐在他身後。
晴花落在簷前,春日的風吹動閨閣內的珠簾。
齊夫人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悔意的小女兒,心裏既有不爭,也有心疼。她歎了一口氣:“夏歌,這次就當是教訓。以後萬不可胡鬧!若不是慕大人心細,你早就名聲掃地了。”
齊夏歌疑惑,明明救她的是壟,哪門子的慕大人?她不敢問,低頭道:“娘,女兒知錯了。”
齊夫人看她一臉知錯的表情,想她也是年紀小、玩心重。她認真道:“你告訴娘親,昨夜被擄走,那歹人可對做了什麼?”
齊夏歌雖年紀小,但話本看了不少,知娘親意思,忙說道:“沒有的,就是綁走了我,丟到一艘小船上。也許是抓錯了人。”
齊夫人心中大石頭落下,說道:“看來,還是得找個會功夫的武將,才能護住你。李尚書家之前提過的結親想法還是要婉拒掉。夏歌,我看那救你回來的永定侯慕大人就不錯,人生得俊秀,又在皇子身邊做事。心細如發,處處都思考周全。是個良配。”
齊夏歌心裏還想著壟,卻聽到娘在籌劃自己的婚事了,並且已經轉了幾道彎,心思打到了永定侯身上。她羞道:“娘,女兒還小,不要嫁人。”
齊夫人隻當她是害羞,若是與永定侯能結成連理,那也是自己女兒的福氣。
說曹操曹操到。小青走進來,行禮道:“夫人,三皇子和永定侯在府外求見,想見小姐,說是要問些問題。”
齊夫人當即起身跨出房門:“與我一起去迎一迎貴人。”
小青聞言趕忙跟上,深怕怠慢。
齊夫人領走回首,對發呆的齊夏歌說:“發什麼愣,還不趕緊拾掇一下。”說完便走了。
齊夏歌無語,拾掇什麼,她與這個慕大人素不相識,怎麼就談到婚事了。而且人家也沒有這個意思,倒是娘十分喜歡點鴛鴦譜。
季珩與紀小小在齊夫人熱切地招待下進了齊府。齊夫人的熱切已經超越了對女兒救命之恩的感激,是一種看準女婿的萬千滿意。這滿意不是對著季珩,而是對著紀小小。紀小小滿臉無奈地看了一眼季珩,季珩麵無表情地回應她。
紀小小尷尬地對齊夫人說:“煩請齊夫人將齊小姐請出來,我們有些話還要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