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長安的飲食不同於江南,雖不似江南精美,可是也別有一番風味。”
秦夫人的語帶雙關令蘇瑾雙頰緋紅。
秦家賓主盡歡之時,水家的飯菜也上桌了。
水文坐上桌,四人便開始吃了起來,秦天很喜歡在水家吃飯,不光是有水靈作伴,還有就是水家的餐桌沒有那麼多繁文縟節,水家都是各吃各的,沒有布菜與推杯換盞之事。
“秦天,你告訴秦安,他老婆的病沒有靈丹妙藥,隻要好好調理,不見得更好,不過也不會更差。”
“知道了水叔叔。”
“秦天,吃完飯不著急回去的話幫叔叔抄寫兩頁藥方,叔叔最近有點累。”
秦天無奈答應。其實秦天明白,無論是水文還是冷霜,都在刻意避免水靈與自己的單獨接觸,四人心知肚明的在唱著一台戲。
書房內,秦天幫水文抄寫藥方。
“水叔叔,這個方子是不是錯了?”
水文接過藥方一看,“沒錯,你是不是覺得這個方子是劇毒之物。”
小時候秦天經常在水家玩,水文教水靈學醫的時候秦天也在旁邊看著,秦天天生記心又好,所以耳濡目染中就懂得了很多醫理藥理,水文也常想如果能收秦天這樣一個徒弟就好了。
“這個方子所治之病就是因毒而生,所以需要以毒攻毒。”
秦天正在寫著藥方,冷霜端著兩碗茶進來。
“秦天,別寫了,喝點茶。”
秦天接過茶,一聞竟然是八寶茶,秦天掀起蓋子抿了一小口,入口清香甘甜。
“冷姨烹茶的水準提高了。”說著衝冷霜豎起了大拇指。
見到冷霜端茶出來,秦天識趣的告辭了。
“可惜了。”冷霜看著秦天的背影歎道。
“這就是天命啊!他們秦家的祖訓真是奇怪。”水文截斷了夫人的歎息,也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是一樁陳年舊事。”冷霜說。
秦天轉過街角,肩膀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
秦天當然知道是水靈。
“陪著他們倆演戲累嗎?”
“能見到你就不累了。”
“竟說渾話,”水靈不滿的說。
秦天和水靈都是守禮之人,因此水靈越牆而出冷霜也沒加阻攔。
“聽說秦伯母給你在蘇州找了一個媳婦?”
“我都不知道你就知道了?”
“快回家看媳婦吧!”說完水靈跑回了家。進屋那一刻,淚水禁不住流了下來。
站在書房床邊的冷霜見到女兒的樣子甚是心疼,隻是這件事沒有一個人有錯,又都有錯。真是一筆糊塗賬,冷霜不禁心中歎道。
秦天又在長安城兜了兩圈才回家,這時父母應該都睡覺了。
秦天踏入院門的前腳還沒落地,秦海便說,“和我道書房來。”
書房內,父子二人開誠布公的談了起來。
“天兒,你不小了,爹知道你喜歡水靈那孩子,爹娘也喜歡,可是你生在秦家,又是秦家一脈單傳之人,秦家的祖訓你也知道。”
“爹,我知道了,明天我就見蘇姑娘。”
說完秦天就離開了。
第二天,秦天一早就見到了蘇姑娘。秦母道:“天兒,還不見過蘇小姐。”
秦天忙上前行禮,“見過蘇小姐。”
蘇瑾趕忙還禮,“秦公子好。”
蘇瑾見到秦天的樣貌不禁雙頰緋紅,秦母看在眼中沒在心中。
秦天,今天陪我和蘇小姐去慈恩寺進香。
秦天躬身答應,便去吩咐下人套車。
秦母與蘇瑾坐在車內,秦母撩起車窗小簾讓蘇瑾看車外的風光,秦母見多識廣,口才又好,每路過一處名勝均能說出典故軼事,秦天騎馬跟在車旁,蘇瑾不時偷瞄秦天,這一切都被秦母看在眼裏。
大慈恩寺門前,兩人下車,秦天扶蘇瑾那一刹那,蘇瑾不禁心跳加速,滿麵緋紅。
秦母暗道:“蘇瑾真是一個害羞的姑娘。”
很多和尚見到秦夫人都合十施禮,而更多的香客見到秦天都熱情的打招呼,蘇瑾不明就裏,秦母一笑,把蘇瑾領到一個廊道前,廊道內有幾幅佛像壁畫,秦母指著其中一個玄奘法師的站像道:“慈恩寺建成之後,請了知名畫師到慈恩寺作畫,這幅就是秦天所畫,有四年了。”
蘇瑾見到此畫畫的頗為傳神,玄奘身著僧衣站在沙漠中眼望遠方,滿眼的虔誠和無畏,蘇瑾向玄奘施了一禮,又轉身向秦天施了一禮。秦天並未還禮,隻是微笑的看著蘇瑾,秦母說:“秦天,怎麼不知道還禮。”
蘇瑾道:“秦伯母,我這是替玄奘法師還禮秦天,他不用還禮。”
秦母聽的一頭霧水,不過蘇瑾沒有見怪秦天就好。
遠處,兩對眼睛正望著這邊,蘇瑾好似感受到了,回頭去看,冷霜領著水靈向這邊走來。
秦母忙給蘇瑾介紹。
“蘇瑾,這位是水禦醫的夫人冷霜,這位是水禦醫的女兒水靈。這位是蘇瑾。”
蘇瑾與母女倆施禮,蘇瑾與水靈四目相對,眼裏看到了彼此的內心,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