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生也沒繼續在這上麵糾纏,說道:“也就是說,你不是非常看好電影新浪潮運動?”
王梓鈞道:“不是不看好,而是凡事該有個度。電影終究是大眾藝術,從本質上說,它跟我們的京劇、粵劇沒什麼兩樣,隻不過舞台不同而已。如果京劇、粵劇玩高深,唱出來的戲隻有少數人才能聽懂,你說會出現什麼情況?”
陳伯生斂容道:“那這種戲曲就走到頭了。”
“不錯。”王梓鈞說,“電影也是如此,如果人人都拍新銳電影,觀眾看不懂就不會買賬。不買賬就沒票房,沒票房就沒人投資,沒人投資那演員導演攝影師就吃不飽飯,吃不飽飯就要轉行……所以啊,新浪潮電影每年有那麼幾部就好,票房才是關鍵。我知道那些新銳導演覺得我們這些隻看票房的人俗氣,在他們眼裏,華語電影烏煙瘴氣不革新不行,但人總歸是要吃飯的。”
《電影雙周刊》就是香港新浪潮運動的大本營,陳伯生本人也是支持華語電影革新的人。聽了王梓鈞的話,陳伯生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因為王梓鈞明顯有看不起新浪潮導演的意思,不過他也不好當場反駁。
聊了一陣後,陳伯生就把話題主動轉移到即將開辦的香港金像獎上。畢竟這是第一屆,許多方麵都還不完善,王梓鈞能給出些建議那是最好。
香港電影金像獎說起來是借鑒奧斯卡金像獎,其實很多地方是照搬金馬獎的。金馬獎也是在模仿奧斯卡,不過許多地方本土化了。香港金像獎則是同時融合金馬獎與奧斯卡,再加上一些自己的創意。
反正基本的東西都差不多,王梓鈞也說不出什麼新奇的想法,隻能把自己印象中的香港金像獎的一些細節隨意說說,而陳伯生把這些話都認真的記錄了下來。
事實上,即便連平行空間裏台灣電影沒落,香港電影一枝獨秀時,香港電影金像獎的頭幾屆影響力依舊弱於金馬獎。一些最終獲獎的人,甚至根本不來參加香港金像獎的頒獎禮,隻隨便找個人代領。
還沒聊完金像獎的話題,已經到了飯點的時間。王梓鈞留陳伯生一起吃午飯,陳伯生也不客氣,當下就答應了。
不過陳伯生很快被鶯鶯燕燕晃花了眼,除了林清霞由於工作沒回來用餐外,林鳳驕、趙雅芝、鄧麗君和奧黛麗.赫本相繼坐上桌。
四位美女融洽相處的畫麵讓陳伯生感歎不已,暗暗羨慕王梓鈞豔福不淺。
下午的時候,王梓鈞帶著陳伯生跑去王氏影業的梅園參觀。
此時的梅園,除了王氏影業下屬的幾家公司入駐外,台灣的藝人聯合會也搬了進來,除此之外,一些公司也陸續租用**大廈的空閑樓層,作為辦公所用。
即便如此,整棟大樓仍有近三分之一的空間處於閑置狀態,讓王梓鈞這個包租公無可奈何。
在**廣場前下車,陳伯生仰望著寶塔一般的**大廈,針狀塔尖的給他的感覺像是電視台的信號接收塔。
**大廈雖是台灣第一高樓,不過在陳伯生看來並不算什麼。香港52層的怡和大廈,可是十年前就修起來了。
陳伯生是來感受王氏影業的集團文化的,想弄一個專題拿邵氏跟王氏比一比。王梓鈞送他到廣場就離開了,讓他一個人感受去,這是陳伯生自己的要求。
王梓鈞把衣領豎起來遮擋臉頰,獨自在梅園漫步,欣賞著自己一手打造出來的景色。
那些梅花正是花期,一些已經凋謝,大多數卻開得正豔,就連**廣場上都能聞到一陣梅花的清香。
轉過一條小徑,王梓鈞發現前方居然有一個劇組在梅園中拍戲,看看他們的攝像機上的標誌,應該是華視過來拍電視劇的劇組。
梅園建成沒多久,但已經成了台北一景,就如同後世的台北101,現在把劇組都吸引過來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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