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無法從思維模式上靠近對方,就更加無法理解她的行為邏輯。
可是……
朱夏長歎了一口氣。
白衣男子的話,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是那種隱隱約約的,有靈光在告訴她,不能完全相信那一番說辭。
朱夏覺得自己已經到了瓶頸。
她沒有完整的記憶,不知道自己是否係統地學習過關於通靈的方方麵麵。
但在她看來,自己在《通靈》裏麵遇到挑戰,往往要靠靈光一現才能解決,如果靈光不出現,她就隻能呆若木雞地聽天由命……
怎麼看,都不太像是學過的……
怎麼想,這樣都不可能走遠……
書頁翻動的聲音驚醒了朱夏。
她收回自己有些發散的思緒,向士官招呼道:
“走吧,這個房間沒什麼好看的了。沒有一切不合常理的能量。”
“剩下的,就要交給毛熊國的警察們了。”
“我作為一個通靈者,任務應該到此結束了。”
當朱夏走出老人的房間,回到連通密道的手術室裏。
一名迷彩服正背著尤拉,另一名在一旁協助扶穩,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走在最後麵,一齊從臥室裏進入了手術間。
轉眼,這間麵積也不算小的密室裏,就顯得人滿為患了。
士官在向朱夏詢問過後,明確得知被尿液浸濕的頭蓋骨,短時間——至少小半年內——是無法發揮出其邪惡的蠱惑人心的力量了。
他更是親眼見到了水盆裏的那個顱骨法器,此時雖然形狀並沒有發生改變,但是其上鏤刻的黑色的花紋,都變得模糊了一些。
因此,士官便指揮著兩名迷彩服,將那個盆端到廁所裏,讓他們倒掉尿液後,再拿老人床上的被單,把那個顱骨包起來係好帶走。
他是這樣說的:
“這個東西還是有一點危險性啊!留下來對我們的兄弟不負責任,還是帶走吧!”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這個時候又靠了過來,小聲地不停給朱夏翻譯者,士官都說了些什麼。
朱夏試圖打斷他,卻數次都被他打斷。
朱夏是真的煩不勝煩,覺得這個人一點眼力勁也沒有。
需要他的時候一點用也起不了。
不需要他翻譯了,希望他閉嘴的時候,他可著勁地給她翻譯一些知道了對她並沒有什麼好處的內容。
恰好此時,雙手被綁住,俯趴在就站在朱夏身邊的迷彩服身上的尤拉,從頸動脈竇暈厥裏蘇醒了過來。
剛剛醒來,她就露出了一個笑容。
兩人對視。
朱夏確定自己從尤拉的眼神裏看出了些什麼。
或許是期待,又或許是疲憊。
數分鍾前,在那間雜亂的房間裏困擾著她的問題,突然之間就有了頭緒。
然而朱夏很快移開了視線,她沉默著,不說話。
更早之前,她一直理不清思路的那個問題,也再度浮現到了她的眼前。
在地下二層,她接觸到的迷彩服中最大的負責人,對她說“需要你的幫助”,而她卻毫無頭緒的那個時候……
麵對對方“你願意先和我說一下,在你的感知裏,這個向下的通道裏麵……有人嗎”這個問題。
她腦海裏的那個“聲音”,給出的回答是——
“有人,兩個半。”
一開始,朱夏以為,那個“半”,指的是高位截癱的老人。
後來,朱夏又懷疑,那個“半”,莫非指的是心智發育隻有十來歲的尤拉。
再後來,朱夏不確定,在“聲音”的定義裏,尤拉的父親,還能算“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