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會有些後怕的吸了口氣,打了個哈哈,連忙說道:“慕白,你可知那邪神之事,與那仙班之事?”
活了萬年之久的蛟龍緩緩搖頭,歎了口氣,怕是還沒消氣,道:“大人,邪神之事,隻有主人知道,慕白隻知道,仙班者,無一例外,皆是抬手間,便可讓天地失了顏色的存在,從慕白記事以來,隻聽過主人說,仙班者,不超十指數!”
李會震驚,他不過天尊巔峰,何德何能呀!
他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果真是多了一個小紅點,還好不明顯,一般人也看不出來,但也隻能無奈的說道:“唉,這麼急幹甚?飯都得一口一口吃,修煉亦是細水長流,可這仙班,怎麼這麼著急呢?”
他雖不抗拒,卻也還是擔心這小紅點帶來的災禍。
本以為會發現什麼的虎赤垂頭喪氣的馱著活了半甲子的老人回來,撇了撇嘴。
李會看到虎赤這副虎頭虎腦的表情,猜出它心中一二,便笑道:“怎麼了?虎赤是覺得無聊了嗎?也是,大家都在修煉,就你一虎遊手好閑的,要不,我也傳你些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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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夫君真的在極北之地嗎?”
宮裝女子淡笑道:“是又如何?你可別想跑出去,不然你爹要把那小子給宰了。”
一個小荷尖尖的少女悄悄摸摸走到門口,卻是突然被一陣無形之手抓回。
“思穎,你若是想出去,你師傅倒是也會被打得鼻青臉腫得到。”
小丫頭立馬坐定,不敢言語。
劍宗宗主不知何時走入房中,看了一眼肚子高高隆起的女兒,歎了口氣,又看了一臉自得的妻子,疑惑道:“搞定了?”
宮裝女子點頭,輕笑道:“你呀,這兩個丫頭要是不聽話,等那小子回來,就把他打得鼻青臉腫吧。”
這劍宗宗主立馬從那一臉的擔憂之色轉變為興奮之色,連忙道:“悉聽教誨!”
“不準!”
花清雲連忙說道,就要站起來,卻被小丫頭摁住,花清雲一臉不敢置信,這麼久了,這小丫頭從第一次見麵就跟她針鋒相對,最近是怎麼了?
本以為小丫頭會說些什麼,沒想到,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這麼大的動作後,隻是撇了撇嘴,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表現。
“哼,臭師傅,反正我打不過你,倒是後就欺負他,讓他懂事就練一百萬次劍!”
小丫頭惡狠狠想到。
婦人笑而不語。
劍宗宗主不自討沒趣,趕緊開溜,免得受那無妄之災。
“娘,我想見他了。”
花清雲說著,委屈的摸了摸肚子,可不自覺的又笑了。
小丫頭坐起身,一臉擔憂道:“師傅肯定又在哪邊風流快活!”
婦人道:“思穎,你不喜歡嗎?”
小丫頭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可肚子高高隆起的女子卻知道,道:“喜歡!”
婦人又道:“丫頭,你擔心他會喜歡別人?”
小丫頭連忙點頭,肚子高高隆起的女子卻是搖頭,“不擔心。”
婦人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兩個連回答都要對立,是不是覺得他走得太遠了,你們卻一直不動,生怕有一天會被他忘記了,哪一天,會說不上話了?”
這一次。
針鋒相對的兩女沒有再言語,像是被說中了心思般,耷拉著眼皮,微微低頭,小丫頭聲音如蚊低,道:“我是被師傅救的,一同陪著師傅一路前行,他說過會帶我一起去極北之地的,可是,他為什麼要丟下我,我有好多問題想問他,會不會以後都不會帶著我了,帶著姐姐,也隻教姐姐劍法,不教我了?”
婦人笑了,肚子高高隆起的女子也笑了。
可見小丫頭心情低迷,隻是壓低著笑意,輕聲道:“思穎是不是不敢和他這麼說?”
小丫頭連忙搖頭否認,隨後又察覺到兩女的笑意,便氣鼓鼓的說道:“我敢!我隻是不想說,師傅最聰明了,肯定都知道。”
說道後邊,小丫頭的語氣變得有些低了。
婦人打趣道:“那小子心思沉重,可能不會在意這些小事呀。”
“思穎的事,不是小事,這是師傅親口說過的!”
閑來無事的劍宗宗主在門外偷聽,最後被婦人手指淩空虛點一下後,便捂著耳朵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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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赤見那半甲子老人與那大人一起坐在自己背上,還打坐入定,便撇嘴道:“學什麼劍,整天都是悟劍悟劍,還要練劍,又無聊,又累。”
聞言,活了萬年之久耳朵蛟龍輕笑道:“大人教於你的功法,莫不是對牛彈琴了?”
虎赤惱羞成怒道:“我是虎妖,不是人,本來就不是本源,一時半會沒學會,很正常!”
李會擺了擺手,說道:“讓你靜下心神打坐卻是是份苦差活兒,讓你抓些蒼蠅,如何?”
虎赤連忙點頭,興奮道:“好,大人,剛好有幾隻蒼蠅在附近!”
“撤!”
望著倉皇逃走的幾道黑影,李會微微一笑,躺在虎赤的背上,眯起眼睛,轉頭望向一旁的雪山頂,笑道:“慕白,把那隻烏鴉宰了。”
活了萬年之久的蛟龍沒見什麼動作,那隻立於雪山之巔,與周遭格格不入的烏鴉便如同驚弓之鳥般,四下亂竄,卻是不知為何,其身軀正漸漸消散,如同砂礫般,落入雪中。
“嗬嗬,這落雲宗還真是一道菜一道菜的上,每一道味道都不同呢,不知是哪位大廚親自下廚呢?”
不知不覺中,李會等人隱隱約約可見那通天巨棍的影子了,與李會想象中的那種絢麗不同,它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通天漆黑,甚至黑到連四周的光芒都被其吞噬了,毫無作為三大神器之一該有的模樣。
李會抱著小家夥落雪地上,沒有著急進入其中,站在大雪山之下,借著強大的神念,將四周的情況探查一遍,想來,與那些個大勢力的人,就要碰麵了,也是隨手將樹下的雪撥去,便坐在其上,摸了摸小家夥圓滾滾的腦袋,輕聲道:“小白呀小白,你若是躲在雪中,怕是連那慕白都未必能第一時間找到你,我也就放下心了。”
躺在李會懷中的小家夥還發出愜意的翻了個身,昏昏欲睡。
這虎赤也是受了影響,變化為巴掌般大小的模樣,就倒在李會腳步,昏昏欲睡。
被摔在地上的半甲子老人瞅見,不由氣笑道:“你就知道吃喝睡,一點骨氣都沒有,連修煉都不肯,總是依賴自己的肉身,哪天遇到強敵了,沒有大人幫忙,我看你怎麼辦。”
虎赤卻是第一次對活了半甲子老人服軟,一言不發,就是一個勁的將自己蜷縮成一小圓球,趴在雪中,若是換個白色,就好像一小堆雪般。
莫老也是無可奈何的盤坐在地,對於李會為什麼會停下不走,整留幾日,他也不知,卻也不問。
如此,一有時間,活了半甲子老人不是練習基礎劍法便是在打坐,悟劍。
可謂是努力至極,可對此,李會也未曾有過出言指導的心思,劍道自己悟出的,才是自己的劍道,是獨一無二的,若是李會說出了,或許活了半甲子老人在劍道一途上,會迎來突飛猛進的局麵,可日後再想精進,需要的條件就更加刻苦了,若是李會不忍心,再次出言,也確實會再提升不少。
可,這樣的劍道,始終不是活了半甲子老人的劍道,而是他李會的劍道,若是沒有李會,便沒有這劍道,莫老也不可能在精進一二。
相反,活了半甲子老人如今的劍道,確實完完全全屬於他自己悟劍得來的,相比之下,速度雖是滿上許多,卻不曾會有那先前李會開口後的情況發生。
李慕白突然蒼白起來,半跪在地上,李會連忙將小白塞回懷裏,走上前,扶起這無緣無故便倒地的帝王境巔峰強者。
隻聽那李慕白聲音沙啞道:“大人,慕白神念探查過了,一百三十裏外,有三處營地,三營中都有極其強悍的神念反彈靈寶,慕白一時不慎,便著了道,神念反噬。”
李會無奈道:“你呀你,我不是讓你探查一番情況便可麼,以後不可擅自行動了。”
活了萬年之久的蛟龍微微低頭,沉聲道:“大人,慕白知道了。”
李會讓快睡著的虎赤去找地方,喚醒莫老,又要開始躲藏了。
自從活了萬年之久的蛟龍是護道之人後,李會有一段時間是大大方方的趕路,如今,哪怕是有活了萬年之久的蛟龍在,依舊要小心翼翼的,躲躲藏藏的前行。
神念反噬如何,李會比誰都清楚,那神念大法當初可不是白白修煉的。
如今看來,還好離得遠,對要察覺到再趕來,必然會有一炷香以上的時間夠他們隱匿下來了。
至於活了萬年之久的蛟龍什麼時候能完全恢複過來,李會也說不好,神念這東西,受傷了,可不想肉體,它可是與精神有關的,頭昏欲裂不假,失去思考能力更是不假。
甚至,因此留下隱疾,可能一輩子修為都不會再有一絲絲突破的機會了。
虎赤托著那平日裏便是一副無敵之姿的蛟龍前輩,眼中露出一絲絲的恐懼之色,但都隱藏的很好。
李會伸手摸了摸李慕白的額頭,神念探查下,活了萬年之久的蛟龍隻要不抵抗,不排斥,李會就能輕鬆進入。
可進入其中,李會便皺起眉頭了,先前,隻要是自己的神念有問題了,必然會有煞氣怨氣之一,哪怕是殺氣都有過,可無一例外,全部在自己體內的怨氣和煞氣幫助下,全部都解決了,因此還增長了不少怨氣煞氣的威力。
可這一次,李會卻絲毫沒有一絲頭緒,除了震驚一下活了萬年之久的蛟龍神念強大之外,便是沒有察覺到一絲絲的不對勁,若要強說,他隻能說,慕白的神念,絲毫有些不穩定,哪怕本體並未排斥他,但還是感受得到一絲絲的阻力。
絲毫,都是出於本能的反應般,這麼一說來,豈不是說,慕白現在的情況比較嚴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