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肮髒的臭蟲,快來吃。”將木桶往裏上一放,凶狠地朝著裏麵喊到。
囚徒們挪動著虛弱的身體,撲上來拿取今天唯一的口糧。
有兩個桶放著發黑幹硬的幹饃,咬起來像石頭一樣。第三個桶是渾濁的水,裏麵漂著個破碗。最後一個桶裏是被啃食過的肉骨魚頭之類的,本該是用來喂食家畜用的東西,卻是囚徒們最喜歡的美味。
在鐵柵門外看著他們狼狽進食的獄卒們,評點取笑著他們。
吊起來的獸人像是對外界的聲音與響動全無所覺,直到,有人走近了他,並將一塊饃伸到他的臉下。
他又抬頭,看到是一隻臉色蒼白,笑得比哭還難看的少年獸。
“我吃不下。”少年獸牙齒在打顫,像受驚的豚鼠一樣望了望鐵柵門外的獄卒,與他們中的幾隻目光對上後,立馬渾身都抖開了。“你吃吧,明天,我就會和小華一樣了。”
紅發的獸人看了他一眼,張開幹裂的唇,咬上那塊饃。
少年獸放開了饃,失魂落魄地回到了牆角根,再次縮成了一團,將臉埋在了膝蓋上。
小華,昨天早上吃過早飯後,就被這夥人拖走了,等到傍晚回來時,下身體是血,臀部更是鮮血淋漓,神誌昏迷。到了晚上發起高燒來,不停地驚叫夢囈,像是迷失在噩夢裏走不出來了。到了清晨,終於安靜了,卻原來是死了。
另兩隻死的,也是與少華差不多的狀況。
小華與這兩隻好歹回了趟囚室,同去的還有三隻卻是沒有回來。年紀最大來得最早的易哥喃喃著說,那三隻定是當場就死了,所以直接扔了給訓養的猛獸當了食物。
嘴唇太幹,隻微微一動,就裂開了口子,血水沾上了黑饃。沒有口水的浸泡,饃幹得像沙子,硬得如石頭。就算是如此,他也用堅固的牙齒慢慢地咬著,然後一點點地吞咽,幹燥的顆料物刮痛了食管的軟肉,他也堅持不懈。
看到大多數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木桶被拎了出來,那四個胖子站在過道一邊,指點著室內幾隻雄獸。
“這隻,挑這隻。這隻別看臉髒,我敢打賭,一桶水下去,再拿刷子刷刷,模樣一定不賴。”
“說起來,還是昨天那一隻漂亮,可是不耐操啊,隻過了一夜,還是死了。”
“一隻對付那麼多隻,不死才怪。”
那群獄卒從鵪鶉一般擠在一起的囚徒中,將之前早就看好的幾個一一拎了出來。
“不要、不要、我不要”之前給了紅發獸人一個饃的少年雄獸失聲尖叫起來,臉上糊滿眼淚鼻涕,慌張地劃拉著手腳,想要抓住什麼東西。
“不要?”揪著他衣領的獄卒冷笑幾聲:“等你到了地兒再叫喚吧。隻怕,到時你連叫的力氣也沒有了。”
其他獄卒哈哈笑著,更有吹口哨的。
沒有雌獸可以玩,能把漂亮的雄獸壓在身底下,也別有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