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庵以西三十多裏,沿著蜿蜒曲折的河流盡頭,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山澗宛若仰天長嘯的狼頭,一日一名幸運的采藥人從懸崖峭壁下掉落,正好一道陰影打在了他休息的地方,宛若一隻張開口的狼頭仰天長嘯,抬頭望著天空竟有一群鷹正盤旋在著上空,煞氣十足,從感覺到一絲不安,便以鷹狼為名,回到城鎮開始大肆宣揚,他的所見所聞。
鷹狼澗之名便在洛城揚名,一時間膽大之人妄想征服此地,來到此地之人莫名的失蹤,鷹狼澗瞬間蒙上了一層神秘麵紗,變成一個不詳之地。
無塵出了一月庵,看著未下山的太陽,腦中突然出現一個想法,不如去鷹狼澗看看,快馬加鞭的往鷹狼澗趕,他想看看當年七爺受傷的地方,到了鷹狼澗日落西山,隻有一片鮮豔的晚霞,倦鳥歸巢,俯瞰著懸崖之下幽深的峽穀,水汽縈繞看不見穀底,隻聽到嘩嘩水聲。
“嗖。”
一道冷風從幽靜的懸崖吹了上來,他靜靜的坐在懸崖邊,看著夜幕降臨,點燃了一堆火堆,黑暗之中一雙雙發亮的綠眸看不清身影,發出低沉的吼聲,站在光圈之外的黑暗中,讓人心底發怵。
無塵撿起燃燒的木材扔進黑暗之中,終於看清了那些身影,狼,很多狼。
“該死。”
無塵暗罵,手無寸鐵,撿起一根稍長燃燒木柴放在胸口,當作武器,三麵臨敵,真像當年七爺的情況,看著火堆隨風搖曳,若是不加柴火時間一長,火堆肯定會滅,到時候狼群可以蜂湧而上,到時候不死也會重傷。
“若是帶了黑刀,也不可能如此難堪。”
進退兩難時,無塵探頭聽著懸崖底下嗚嗚的聲音,咬緊牙關,心中暗道:“看來隻能追尋七爺的舊路。”
幸好懸崖邊長著蔓藤,測試了一下蔓藤的抓力,趁著火堆沒有燃盡,一把溜了下去。
“啊。”
“該死。”
蔓藤竟然無法承受他身體的重量,火光照著不遠處的小樹,騰身一躍,直接抓住小樹。
“哢嚓。”
“啊。”
“哢嚓。”
無塵手中的火把已經掉落懸崖,身子掛在一顆樹上,俯視身下一片黑暗,一陣後怕長歎一口氣:“哎,天不絕我。”
樹杆搖曳的咯吱咯吱響,目不可視,最大的恐懼來自於未知。
一身冷汗,後背已經感覺到有傷口,隱隱作痛,身子根本不敢用力,生怕這根手腕粗大的樹幹無法承受他的重量。
風灌進他的衣袍之中,涼意襲上心頭,背後傳來蟻咬般的難受,
這是第二次感受到了這種難受,想要去觸碰傷口卻不敢做大幅度的動作,咬緊牙關靜靜的等待。
“啪。”
清脆之聲,腦中一涼,完蛋了。
“啊。”
再度自由落體。
他的腦袋一陣猛烈的劇痛,瞬間失去知覺,片刻之間,一道光如月,照亮整個山穀,真氣外放,一雙血紅的眼睛冷冷環視四周,空中連踏,又一個轉身,蹬再空中,一氣嗬成,雙腳踏在懸崖絕壁之上,如履平地。
“無塵”落於穀底,身子暗淡了下去,退去了衣袍,用尖銳的石頭,莫名其妙的割了一刀,精準的力道,傷皮不傷骨,鮮血溢了出來,平靜的臉上不露聲色,像不似自己的雙手,雙手放在肩上,任由鮮血順著肌膚而下,發出一聲舒坦的聲音。
“他”的背後,如同蚯蚓一般的黑色紋身竟然吸收著鮮血,不斷變化著形狀,竟然沿著皮膚開始遊動,直到爬上了肩,這才放下雙手,血紅雙眼微微閃爍,身子隨之倒地。
青瓦鎮,鐵匠鋪外,阿呆隻是靜靜守候門外,望著唯一一條小路,愁容滿麵,任由李氏姐弟怎麼勸解都無動於衷,靜靜的守了一夜。
翌日,紫氣東來。
無塵蘇醒了,光著膀子寒意侵襲,滿身濕漉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