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庵,地處相國寺以南的一個月牙湖畔。
曲徑通幽,小徑青石鋪就,兩側青竹相擁,十步一蓮台,蓮台上豎立著菩薩像,青石路上一點枯葉也沒有,顯然被人打掃的十分幹淨。
一月庵微閉的大門外,兩匹駿馬正安靜的等待著主人,從馬鞍的裝飾上,可以看出馬主人肯定是顯貴之人。
無塵把馬兒綁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躍進了一月庵,大殿之外的香火爐中,燒著香可以清晰的數出幾支,大殿之中的尼姑正念著經文,清脆悅耳的缽聲縈繞在整個庵的上空,讓人心神安寧,仿佛回到了那段平靜的時光之中。
後院一間廂房之中傳來一聲吵鬧之聲,回過神的無塵,順著聲音的方向到達後院,一名魁梧的護衛正站在房門外,無塵繞到廂房之後,從未關的窗戶躍了進去,聽著房內的對話。
“該死,思思你倒是回大哥的話啊。”
那名師太還是一如既往的輕聲念著經文,沒有回話。
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無奈歎了一口氣:“也罷,靜安師太,父親病重了,已經沒有幾天可活,我知道你憎恨父親,可是看在生你養你的份上去見他最後一麵吧,話以至此,你自行衡量,我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盤坐於蒲團之上的靜心師太背對著男子並未動容,可是敲木魚的節奏已經亂了,待男子離開之後,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靜心師安睜開了眼睛看著掛在牆上的菩薩像,輕聲說:“菩薩,這麼多年了,弟子還是未曾放下,弟子該如何是好。”
一名老尼姑從門進來,慈祥的說道:“癡兒,心中放不下,就勇敢直麵心魔,這樣才能讓你真正的平靜。”
“師傅。”
“待你心真正安定下來,就正是剃度出家吧。”
“嘭。”
“誰,出來。”
無塵無意打翻了一個木製的瓶子,聽到尼姑的聲音慢慢的從房內走了出來。
“施主,你是誰,鬼鬼祟祟躲入靜心臥室做什麼。”
老尼姑擋在靜心的身子前質問。
無塵看著靜心,歲月雖然在靜安的臉上留下痕跡,那張臉天然無修飾,風韻猶存,大眼忽閃忽閃,讓人憐,隻是呆呆的看著並未回話。
“唰。”
劍光一閃,一道冰冷之物抵在脖子處讓他驚醒,慢慢的從懷中取出玉簪子。
“我
不是壞人。”
靜安定睛一看,上前奪過了玉簪,撫摸著玉簪的每一道痕跡,對著尼姑道:“師傅,他是找我的,放下劍吧。”
老尼姑收回了長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靜安,一句話未說,把長劍掛回牆壁之上,離開了屋內。
靜安把玉簪緊貼懷中,打量著無塵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有這個玉簪子。”
“黎秋林之子。”
靜安眼中一臉驚恐,聲音增加了幾度:“不可能,不可能。”
無塵扶著靜安師太平靜的說道:“靜安師太,我隻想知道一件事情,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
靜安一把抱住無塵喃喃細語:“我的孩子,一切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報仇就找我報仇吧。”
兩人靜靜地擁抱一會,沒有說話。
靜安放開無塵擦了擦她的眼淚:“這些年過的好嗎?”
無塵可以感受到的靜安的愛,可是為何不能說出當年的事情,執著繼續追問:“請告訴我當年的我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麼。”
靜安撫摸著無塵的臉蛋,一言不語。
無塵還是一副冰冷的表情再次追問:“請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