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初容正在上房裏用晚餐,便聽到外頭丫頭報說,袁其商來了。
就等著他呢,再怎麼解釋都不管用,隻管狠狠罵了他,他就是百口莫辯。初容立刻將自己的情緒調整到高點,一下子站起來,看到袁其商後,不等自己說話,便聽他開口了。
初容心說這家夥還是要賠罪,自己隻咬死一口,不原諒他的行為就是了。“幾天不見,您這滿口仁義道德,卻做了那等下流事的人,總算是回來了。”
袁其商麵有愧色,幾步走上前,就要去拉初容的腕子。被她甩脫了之後,陪著笑道:“娘子,夫人,不如這事就這麼算了吧,我也不追究了。”
初容一聽這話,心裏一驚麵上卻是不顯,說道:“你倒不追究了,你也真說得出口。”
袁其商說著,拿出袖子裏的胭脂盒子,放到初容麵前的桌子上,說道:“這胭脂,就是我那日身上的顏色,也是我那日身上的味道。我已細細查了,這胭脂的主人,想必就是陷害我之人。”
初容眼皮一跳,心裏大罵歡沁不知死活,她明明叫這丫頭將胭脂扔掉,怎會到了袁其商手裏。對了,隻要打死不認,他也不曉得是誰的胭脂。“你就憑這個胭脂,就想不了了之?”
袁其商看到初容,心裏就癢癢的,哪還有心思斷官司,隻想著她服個軟就是了。說罷坐到一旁的榻上,就想速戰速決,一揮手張了嘴,說道:“就是那個什麼,叫什麼來著,歡?”
歡沁跪在外頭地上,本來有些緊張,待聽得袁其商又忘了自己的名字,不禁嘴角勾起。
袁其商想不起那名字,索性不想了,說道:“就是那個嘴角有痣的丫頭,給我進來。”
歡沁的笑容僵在臉上,周圍的丫頭都看向她。
袁其商繼續說:“如此,定是那丫頭陷害了我,剝光了扔出去,夫人伱還我一個清白。”
初容眼見著事要露餡,心說要是逼問了歡沁,她定說出來。自己是袁夫人,倒是沒事了,歡沁免不了要失了性命。“你左疑心右疑心,單憑一個胭脂,就拿我丫頭說項。”
說完又對著外頭的歡沁說:“不必進來了,你回自己屋子收拾下,袁家容不得我們主仆倆,咱這就回去。”
袁其商本是疑心,但見初容這般慌張,就知這事兒確有蹊蹺了。一把將初容拉到自己懷裏,咬著牙說道:“成,長本事了,竟會算計我了。”
初容一口咬在他手上,心說回回都被他識破,今兒好不容易能算計他一番,哪想幾日後就被這般殺了個回馬槍。
袁其商嘶著氣抽回手,痛得厲害也舍不得大聲嗬斥,隻好對著外頭丫頭們說:“都給我出去。”
歡沁撿回一條命,連滾帶爬跟著一眾丫頭出了屋子,末了還體貼地關了門,立時便背叛了初容。
初容被他抱得緊緊,也使不上力氣,正要抬頭再罵,隻見袁其商已經壓低了頭下來。“成了,我也不計較了,你今兒乖乖地就是了。”
當下兩人便滾作一團,袁其商將初容壓在身下,眼見著就要失守,初容大呼自己重活一世,難道還要不得善終。袁其商擁護萬貴妃,待不幾年後,萬貴妃與成化帝相繼而去,自己豈不是就要跟著他遭殃。
袁其商已經撫上她的臉,隻等下一秒就要吻了上來。
初容掙紮不已,卻仍是無可奈何,又想丫頭都退了出去,屋子裏隻有兩個人,還不是任人宰割。
初容見他就要壓下來,急道:“你這是作甚,要來強的不成?”
袁其商見初容終於肯說話,笑道:“自己媳婦,還要強的?你陷害我,我還沒拿你說事呢,我都不計較了,你被我抓了把柄反倒更硬了?天下有你這麼不講理的嗎?”
初容索性說開,瞪著他說:“我就是氣你那日出去吃酒,怎麼了,你在外頭還能管住自己,我才不信。”
袁其商壓著笑,說道:“如此說來,你是吃醋了?知道吃醋就好,我還以為你惦記著誰而不想叫我碰呢。別是你那個表哥吧?傻頭傻腦的,整日裏隻曉得磨藥。”
初容不想將竇柏洲連累進來,忙道:“表哥也是為了我好,誰都知道你性子不好,他自是聽了父親的話,假裝出來說有了親事的。”
袁其商笑笑,說道:“如此最好了。”說著又低了頭,直奔著初容的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