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時神位六品,戰力相當於修士第三境的第二層次,而靈秀仙子則是第三境巔峰修為,戰力已在白時之上了,這其中必是有些故事的,不過眼下並非合適詢問的時機。
“既然先生有意相邀,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在邱言發出邀請之後,白時順勢就應下,他的情況有些危險,雖離了西南山嶽區域,但由於擅自離位,法域山脈陷入無主之境,神道根基被嚴重動搖。而且,法職相連,很容易被發現蹤跡,實際上,半年以來,白時不知被沿途山神發現了多少次,若非靠著靈秀仙子,早就被抓住了。
這種情況下,若能夠托庇於朝廷,無疑是個理想選擇,當然了,他還留著一點戒心,沒有徹底相信邱言,隻是這些細微之處,就不必細言了。
卻說白時得了承諾,化光返回靈秀仙子的一塊玉佩中,另一邊,邱安走上前來,包裹中則飛出一團黑霧,霧上還托著一根人參。
正是人參寶寶駕馭難獸,兩物直飛出來,到了邱言手邊,那難獸煙霧一下就包裹了葫蘆。
“什麼東西?下賤之物!也來招惹你葫蘆大爺!”經過方才的震蕩、晃悠,葫蘆安靜了好一會,眼下似乎是恢複了精神,嚎叫起來,但被秩序閃電鎮壓,卻難以動彈分毫。
轉眼間,難獸纏繞上去,人參寶寶則是蹣跚而行,坐到了葫蘆上麵,模樣憨態可掬,看的對麵的靈秀仙子眼睛一亮,不過以她的心性,倒還把持得住。
眼看局麵難以扭轉,那葫蘆露出焦急之意,再次發出聲音,這次卻是對邱言說的——
“小子!我看你也是朝廷的官,怎麼這般不懂事?我乃高等法寶,能鎮壓門派氣運,曆代傳承,身份何等尊貴?就算是將我俘虜了,也該好吃好喝的供著,可你倒好,先將我蘊養幾百年的太陰真精給攝走了,現在還讓這等乳臭未幹的小兒辱我,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哦?高等法寶?倒是稀奇,邱某至今尚未真正得過,如此說來,確實很有研究價值。”邱言低頭看了那葫蘆一眼,眼底露出異樣光澤。
之前交戰時,他無法顧忌其他,現在事情算是平息了,也就能分出精力,來注意其他事情了。
這個葫蘆有如常人的表現,早讓邱言留心,不過,要探究高等法寶的奧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急在一時,於是邱言在葫蘆一句“若不放我,埋骨道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還有被你封印的老兒……”的話語中,任其被難獸包裹,淪為人參寶寶的第二個坐騎,不再理會。
目光一轉,他的視線落在冉煉等人臉上,後者頓時心中一凜。
冉煉與石勁等人雖未搞清情況,但大致意識到,邱言在草原的事大概是做完了。
說來也是,從一開始的時候,邱言就在詢問有關圖閬部的消息,目的明顯在此,現在擊破了定春子等人的修士聯軍,圖閬部的命運便已經注定了——
這個部族,早就分裂了,而今青壯更被盡數血祭,隻餘部族上層,從今以後,圖閬的名號,算是從草原上除名了。
但緊隨其後的問題就來了——
“若是修撰大人回歸中原了,不知打算如何安排我等?”
冉煉還未將念頭理清,模模糊糊的疑問,就被人給問了出來,問話的乃是付用。
“還請大人給個章程,也好安定軍心。”
這位商賈出身的男子,精氣神已大有不同,不隻體格強健許多,一雙眼睛也是精芒閃爍,給人以精明強幹之感,行動舉止中更有鐵血之風。
這種氣質,是兩個月的行軍和勝利帶來的,讓他脫胎換骨,在最後的半個月中,其人先後提出不少建議,也得了些戰果,不複從前的商人心思。
他的話問出來後,其他人也都紛紛凝神過來,這也是眾人之前從雨點中得了不少感悟,心境混沌,才能迅速從觀看鬥法的驚駭中回過神來。
“這還用問麼?定是隨修撰回去,接受皇帝的獎賞了?咱們在草原上幹出這麼大的事,中原皇帝難道會沒有賞賜?”石勁走了過來,嚷嚷起來,和兩個月前相比,這位混血少年足足長高了一頭,身上筋肉緊繃,仿佛一隻豹子,充滿了爆發力。
但付用卻搖頭道:“賞賜肯定是有的,不過我等不能與修撰一路領賞,不然好事也要成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