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我要坐實這叛徒的好名聲(2 / 3)

“寶寶,”他突然對悅菱說,“如果我今晚死去,請記得我愛你。”

悅菱一驚,正想問什麼,房間門已經打開了。她急忙掩住了浴室的門,隻留了一條縫。

從這條縫裏,她看到一個老頭子坐著輪椅,在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推動下進到房間中。常姐原本提著一口氣,看到房中隻有水木華堂一人,眼神立刻在房間裏四處掃視著,很快,她看到了浴室門的那條縫,眉頭皺得更深了。

緊接著,房中又進來好幾個人,看起來應該是老頭子的手下。

不過老頭子揮了一下手,他的雙眼,一直一動不動地盯著水木華堂,似乎並沒有被他的模樣震驚到。

“除了徐管家,所有的人都出去吧,”他的聲音裏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嚴,和他比起來,瑜顏墨的氣勢都要弱上三分,“常音小姐,也請你出去。”

常音明白自己已經盡力,她是個很會審時度勢的女人,臨到退出去之前,還意味深長地看了浴室的門縫一眼。

很快,房間裏隻剩下水木華堂、老頭子和那個被稱作徐管家的中年男人。

悅菱的心砰砰直跳,不知為何,她一看到那個輪椅上的老頭子,心中就有種又害怕又想親近的感覺。

老頭子的眉目很是英挺,雖然年逾花甲,但依稀能睹到當年的風采。他的神色非一般的肅穆和淩厲,鷹一樣的眼神似乎能看穿世間所有的虛妄,偶爾一閃而過凶狠的神色,令人如置身寒潭。

悅菱看到他,雖然覺得他是個可怕的人物,但又覺得他雖然危險,對自己卻好像沒什麼威脅。

她也看到水木華堂,他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和老爺子直直的麵對著。眉眼之間,卻沒有什麼恭敬的神色。

水木罡和水木華堂對持了半刻,便開口道:“姍姍在哪兒?”他已經看出來了,水木華堂今晚和往常都不一眼。

往常,他不敢和水木罡這麼長久的對視,也沒有如此無畏的眼神。

哼,這小子,終於要開始明目張膽的反了嗎?

水木華堂聽到水木罡問他李姍姍在哪兒,嘴角浮起一個最標誌性的笑,一個帶了一絲戲謔,是平常人看了都會膽寒的一個笑,預示著笑的背後是森森的刀子。

“她死了。”他簡短地回答道,一眼就撇到徐管家似乎有所動作。

在拿槍嗎?水木華堂想。徐管家跟了老爺子這麼多年,又看著他長大。水木華堂這種狀態意味著什麼,徐管家很清楚。

他一定是怕他突然攻擊老爺子,在暗暗準備著對他舉起槍來。

老爺子聽到水木華堂的話,眼中的殺氣頓時更甚了,看得浴室中的悅菱也打了個寒顫。

“你撒謊。”老爺子的聲音依然沉穩,聽起來卻像是在說你找死一般,“你不敢殺她。”

水木華堂聽到老爺子的話,卻仰頭笑了一聲,他滿臉滿身的鮮血,此刻顯得尤為猙獰。

“我怎麼不敢?外公,難道你忘了,她死了,我就是水木家唯一的繼承人了?”說道這句話,水木華堂恨恨咬了一下牙。

既然水木罡從來都認定他是要反的,既然他認為他一直存心*。那他何不坐實了老爺子這個猜想,免得白白耽了這麼一個叛徒的好名聲。

是的,他也不否認,如果是在從前,他確實有可能殺掉另外一個繼承人。

可是,這個繼承人是雅的女兒,是悅菱。

所以,這種可能性基本為零。

如果一開始水木罡就推心置腹的告訴他這件事,甚至是讓他去辦這件事。那麼水木華堂一定會把悅菱完好無損的帶到水木雅的身邊。

如今,走到這一步,成為害死雅的鏈條上的一環凶手,都是水木罡逼他的……

所以,今晚上,反正他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何不把這盤棋走死。反正事情到這個田地,已經是滿盤皆輸,還不如輸個徹底。

是死是活,已經不重要了。

要死的話,也不要死得不明不白。不如就依世人的願,昭告天下,他水木華堂就是狼子野心,就是忘恩負義,就是心機算計最終葬送所有前程。

水木罡聽到水木華堂宣戰一般的話語,一口氣沒能提上來,突然陰咳了一聲,口中一甜,知道自己已經咳出了血。但還是硬生生把這口血咽了下去。

他水木罡這一聲叱吒風雲,從沒在任何人麵前低過頭,如今也不可能在水木華堂這個晚輩的麵前落了勢。

下午的時候,水木罡已經知道了水木雅可能遇難的消息,也知道了水木華堂突然瘋了一般殺人的事情。

這個打擊對於一個中年得子卻又喪妻的老人來說,不啻為當胸一刀。

水木罡之所以現在才過來找水木華堂,是因為之前,他一直在急救室裏搶救。

雅可能遇難的消息,好比死神的鐮刀在他的脖子上揮過,當場就令他倒地不起。醫生幾次都下了病危通告,但是水木罡還是硬生生從死神的麾下逃了回來。

死亡的邊緣上,他警告自己千萬不能死。

他死了,水木家就有可能落到旁人手中,百年的家族基業會毀於一旦。

水木華堂會怎麼處理這個家族,會怎麼處理姍姍,他完全無法預料……

他不能死,他一定要把家族的事情處理完好了,才能安穩地閉上眼。水木罡數次心髒跳動微弱接近停止,最終還是重新起伏起來。

強忍著喪女的悲痛,醒來之後,水木罡立刻詢問李姍姍的情況。

得到的消息是姍姍被救起之後,水木華堂帶走了她。然而,沒人知道她現在在那裏。和水木華堂一起帶走姍姍的幾個人,後來都被他突然發狂殺死了。

水木罡心下覺得不妙,急忙趕到了水木華堂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