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跑出了房門才發現此處根本不是什麼郢城大牢,不過就是一處偏僻的民宅。
為什麼要跑?這瘋女人明明是在騙自己!呃...還是跑吧,那兩個嬤嬤著實有點厲害,誰知道又會怎麼對付自己。再說,現在這個樣子實在不好見人。
陳妙真慌不擇路地跑上拱橋,忽然腳下一滑,向前栽去。
穿著青布袍的書生轉身一擋,陳妙真順勢栽入書生的懷裏。
這不就是那晚上花了一百兩銀子買了一串糖葫蘆的那個窮書生麼...報應來得這麼快?寧願被那瘋女人抓住,也不想被這書生摟在懷裏,陳妙真顧不上糟心,慌忙地捂住了臉。
誰知那年輕的書生更加過分,竟然摟住陳妙真向後倒去。
一道劍光抹過,倒下的陳妙真堪堪躲過冰冷的劍刃。
“住手!”兩個嬤嬤從天而降。
刺客一擊不中,轉身就走。
一個嬤嬤向刺客追去,另一個向陳妙真走來。
年輕的書生輕輕一笑,摟住陳妙真便跳進了河中的一條烏篷船裏。
橋上的嬤嬤也跟著想跳進船裏,此時又是一道劍光襲來。
“在下趙濁世,姑娘莫慌。”烏篷船裏的書生微微一揖。
...
兩個刺客都是登羽境的高手,可惜遇見了白月染身邊的嬤嬤。
刺客被擒住之後,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自斷心脈。能豢養出登羽境的死士,這指使之人的背景可謂是深不可測。
“叫周指揮使來見我,另外傳令下去,不惜一切代價找到陳妙真。”
趙濁世,你究竟想幹什麼?白月染看著兩具屍體久久不語。
...
此時,烏篷船已經從小東門的水窗裏出了郢城,沿著護城河出口順流而下,這條河的盡頭則是坙江。
趙濁世站在船頭回首看去,隻見穿著囚衣的女子柳眉如畫,唇若丹朱,一雙煙水迷蒙的眸子裏藏著一絲倦怠,眉目輕顰之間脈脈傳情。
倒真是一副傾國之姿,可惜了...
趙濁世轉過頭,看著郢城的方向,心中一聲歎息。
趙丙和趙乙已無幸免之理,這賬究竟要如何算起?
數天以前,醉月樓中的那一幕又在眼前浮現。
“趙兄,你可知在下的意思?”王翌翾搖了搖手中的折扇。
“王兄的意思在下並不知曉。”趙濁世不喜歡浪費,輕輕喝掉了瓷盞中僅剩的一口甜品。
王翌翾兀自笑了兩聲,說道:“闕寧公主跟在下的關係趙兄你也看見了,雖不親密也絕不生疏。朝中又有義父大人鋪陳謀劃,有朝一日在下定會奪取公主的芳心。”
趙濁世不置可否,也未答話。
王翌翾看著趙濁世說道:“若是在下和公主殿下喜結連理,這將來寧朝上下還不是義父他老人家說了算。你們武國想把手伸到寧國之中光靠一個順義商會怎麼夠呢?你說...我說的對不對?世子殿下?”
“不錯,的確不夠。”趙濁世眼中精芒一閃,笑了起來。
王翌翾繼續說道:“趙兄在武國之中的境地就和在下目前一樣,有些時候敵人未必不能成為朋友。在下倒真是想跟趙兄做個朋友,而且是真正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