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就擒?”林曠揚眉一挑,雙手猛然用力,竟“啪”的一下將手上的封元銬生生扯斷,然後他才對著陸文炳道笑,“你似乎忘了一點。我何時說過,要借助地力了?”
話落,林曠渾身青芒閃耀。衣袍鼓動間,肉眼可見的青光自他身上乍泄而出,如水般流淌到了地上,覆蓋住了地上的青草與藤蔓。
青光及體,這些普普通通的青草頓時瘋長起來,不過三五個呼吸,便已經長到了半人多高。根根似劍,直插天際,如一片劍潮般蔓延向了陸文炳幾人。
“哼,不過是無根之木!布陣!白虎嘯風!”陸文炳冷哼聲中,將城隍印掛在腰間,腳步橫踏之中,抽出繡春刀便是一斬。
其他幾個番子立時響應,同樣移形換位,腳下步伐與陸文炳遙相呼應,隨著陸文炳的出刀也是一刀斬出。
六道顏色各異的刀芒同時脫刃而出,卻不是直接砍向林曠,而是各自斜飛,組成了一道雪亮的刀圈,如絞輪般旋轉起來。
蔓延向幾人的草木劍潮與這刀圈一撞,頓時草葉紛飛,被生生扼住了勢頭。
一時間,青光暈染的劍潮和白光構成的刀圈,卻是拚了個旗鼓相當。
林曠見狀不慌不忙,身上青光湧動,持續地補充著腳下的草木。同時單手輕扯,一條藤蔓自發的蔓延到了他的手上。
這條藤蔓起初不過小指粗細,一丈來長。此刻在他的神力加持之下,已然漲大到了兒臂之粗,長逾數丈。上麵更是綴滿了一顆顆雞蛋大小的漿果。
陸文炳一直在關注著林曠的動向,一見林曠扯動藤蔓,便又朝著麵前的刀圈續入了一道刀氣。其他幾個番子同樣如此操作,頓時使得絞殺劍潮的刀圈漲高數分,形成了一道圓柱狀的屏障。林曠若想投擲漿果,勢必要被這一圈刀芒所擋。
然而出乎陸文炳意料的是,林曠手中藤蔓猛然一扯,藤蔓上的漿果“嗖嗖”射出,卻不是攻向陸文炳幾人,而是直直射向了眾人頭頂,那處薄如輕紗的霧氣。
“不好!”陸文炳瞳孔一縮,手中繡春刀轉腕上揚。
一道刀芒脫刃而出,後發先至的追上了林曠射出的一串漿果,將其中過半攔了下來,隻留下了三枚漿果繼續射向薄霧。
然而其他幾個番子卻無陸文炳這般能為了,無法在維持刀圈的同時再分心斬出一刀。於是他們雖然發現了情況,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漿果射向了薄霧。
啪啪啪!噗噗噗!
在眾人的眼中,三顆漿果接連命中了頭頂的薄霧,引得薄霧一陣動蕩不休。但數息過後,薄霧卻再次穩定了下來,比之最初反而又厚了幾分。
陸文炳隨即收回目光,對著林曠獰笑起來:“觀察倒是敏銳,可惜卻是棋差一招!既然是對付你這種地頭蛇,本官怎麼會不防著你蠱惑那些鄉民呢!四靈拱星,封天絕地,封得可不止是你這個人!這陣法一成,什麼聲響和光亮,都別想透出去。想要給那邪神通風報信,簡直是癡心妄想!”
林曠掃了一眼頭頂正在變厚的薄霧,知道陸文炳所言非虛。
他雖然不知道這霧氣構成的陣法是什麼時候布下的,但這座陣法除了圍困之能外,顯然還有著屏蔽聲音光亮的效果。方才雙方幾番交手,房倒屋塌得弄出的動靜可不小。而這處木屋也不過就在鎮子外不遠,卻沒能引起一個村民的主意,這隔音效果就可想而知了。
而且這陣法似乎一直都在收縮之中。方才他破屋而出之時,這些霧氣距離他還有十米之遠。雙方不過換了一招的時間,這霧氣已經悄無聲息的向內推進了一米了,頭頂的那處薄霧也在逐漸變厚。他剛才一擊無功,再想在陸文炳的提防之下打破這層薄霧,隻怕是千難萬難了。
不過即便如此,林曠依舊無懼!
他打量了一番四周的霧氣,便已經看出了這陣法的缺陷:“以城隍印阻斷地力傳訊,又以這霧氣陣法隔絕聲音光色,這手法確實老練!但這陣法隻有金木水火四行,五行不能攢簇,五氣不能流轉,陣法壓力全在布陣之人的身上。我到想知道,你們又能支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