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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副省長見了曹柱英,第一句話就說:‘怎麼搞的嘛?天怒人怨了!‘
曹柱英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滿不在乎地說:‘改革嘛,能不觸動各方麵的利益?‘
馮雨詩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遞給曹柱英,說:‘下邊告到了紀委,你看看吧!‘他在屋內踱著步子,接著說,‘紀委向常委會做了彙報,這才轉到我這裏.‘
曹柱英看著那文件,心上又是恨又是喜,恨這些聯名上告者居然把情況搞得那麼準確,有些數字精確到小數點後三位!她喜的是,這上告信落到她的手裏,而且她認為,信上所講的一些事將查無實據!於是她把那信扔在茶幾上說:‘這上麵說的事大都撲風捉影,管他呢!‘
馮雨詩勸說:‘你要謹慎些呀,最近中央加大了反腐力度,三令五申的……”
曹柱英打斷他的話:“三令五申管屁用,上梁不正下梁歪!”
馮雨詩忙阻止她:“哎!不能亂講這種話喲!”
曹柱英接上說:“看你這膽吧!不象個幹大事的爺們!”
馮雨詩一笑說:“謹慎不為過嘛!”
曹柱英說:“膽小不得江山坐!竅鉤者賊,竅國者王,我即不竅鉤也不竅國,嗬嗬,沒事的,我的爹喲!”她說著站起身要走。
馮雨詩說道:“你坐下,我還有話跟你說。”
曹柱英不耐煩地說看下表說:“你快說吧,我有很多的事呢?”
馮雨詩說:“是啊,你確實太忙了。我想讓你退出紡織廠,別當那廠長了,好嗎?”
曹柱英緩緩坐下,略思索一下,似明白了“爸爸”的用意,便說:“給我一個月時間,我要收一下尾。”
馮雨詩說:“好,這沒問題。你明白我的用意就行。編筐窩簍全在收口,你懂吧!做好善後,迅速撒出。”
曹柱英說:“我明白,不能戀戰,該撒就撒!”
馮雨詩:“你的那個房產公司,不是用你的名字注冊的吧?”
曹柱英說:“那當然,這你知道嘛!那公司是你兒子名下的嘛!嗬嗬!”她笑著又補充一句說:“你別怕,外人不知道。”
馮雨詩笑笑說:“那就好。”他停一下又說,“你的一切事,我都不知道,對吧?”
曹柱英瞅瞅門外,一笑,低聲說:“當然……嗬嗬,你放心,到啥時候,你這張王牌不能露的……”
沒多久,曹柱英又回到她原來的處室,但這時的她已是億萬富姐了。她的高檔轎車再不僅僅是一輛4500了。昨天,把一輛剛開了幾天的寶馬放進車庫;不知從哪弄來一輛火紅色的兩座法拉利跑車,她穿著雪白的超短網球裙戴著時尚的墨鏡,在大街上匆匆駛過,令人注目。一位年輕的交警攔住了她,她車也不下,坐在駕座上,兩腿往方向盤上一架,一雙白花花的大腿一展無餘……
小交警戰戰驚驚檢查她的駕照和行車證,居然什麼漏洞也沒查出來!
她把墨鏡摘下來對那交警說:“喂,小夥子兒,你要是這行幹夠了,就吱一聲,我跟你們孫隊一句話就成!”
那交警戰戰驚驚地說:“對不起,大姐……”他的話音還沒落呢,法拉利跑車以它那特有的性能,吱地一聲,衝出去了。
曹柱英的房地產公司的生意格外火紅,財源滾滾,她的銀行賬上的錢數,她隻知是九位數,具體多少她自已也不清楚。
她的處長也當得如魚得水……她也跟“爸爸”說過,幹這麼多年處長了,也該升遷了。馮副省長是個政治家,畢竟比她成熟,從現實出發,讓她等一等,過一陣子不遲。確實,她想升官是很容易的,但她和“爸爸”都懂“樹大招風”的道理。
其實,馮副省長很清楚,紀檢部門正在暗中調查曹柱英。但有他這巨型保護傘,省內任何調查都是無疾而終。是啊,哪個人不願巴結這位有權有勢的副省長呢!
我跟在曹處長左右,深知她所做所為卑鄙無恥,但以我這弱小者的能力又能奈何?為了生存我也隻能恭順地服從她,嗬嗬,更況是個那樣漂亮的女人呢?有時我就想,曹柱英從一個要小飯花子成長為黨的幹部,真是幾分天定幾分人為,她對財富的貪婪,與當年乞丐生活真是無法相聯係。她的“爸爸”對她成長有最直接的影響?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