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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藝蘋打電話對我說,她十分感謝我把她送回家的事,想表示一下,讓我明天下班後到她家。她對我那心懷叵測的送回家毫無戒備,坦然的態度令我慚愧,被她這純真的情誼所感動。
女處長在一邊立起耳朵聽我說電話,見我合上手機便問:“誰呀?”
我不想把說是江藝蘋,便吱唔說:“一個朋友。”
女處長是不容我吱唔的,她追問:“女的?”
我知道她的朵耳很靈,這是騙不了她的,便說:“是的……”
她冷笑著說:“怎麼?交上女朋友了?”
我說:“……也不是……”
她接著說:“你交了女朋友,可得跟我說實話,我是你姐呢!這關得我來給你把,你聽見嗎?”
我忙說:“是的,我會及時跟你說的,姐。”
她笑笑說:“我可告訴你,你不要跟我耍滑頭,什麼你也騙不了我的……”
我虔誠地說:“姐,看你說哪去了,你對我不薄,我怎能騙你呢!”
她忽然地說:“對了。給你這個。”說著她從包裏拿出一本證件扔給我,“交通隊老丁都辦來給我好幾天了,忘給你了。”
我拿起一看,是一本汽車駕駛證,便笑著說:“喲,駕照!我還沒考呢!”
她把一串鑰匙也扔給我。並說:“我的人還用去考嗎?樓下那奧迪V6給你了,開去吧!”
我心裏別提多高興,象我這年令的小夥子誰不喜歡擺弄汽車,她給我什麼禮物也不如這個讓我高興,我拿起車鑰匙說:“謝謝姐!”
我開著嶄新的奧迪來到了紡織廠的工人村。這裏極其肮髒混亂,我連個妥當停車的地方都不好找,好歹在一牆根下把車停下。按著江藝蘋給我的地址,我走進一棟破舊的樓裏。
江藝蘋見了我,並不是如我所想象那樣高興,卻十分客氣。她的一家人都在等我,一桌豐盛的吃食已經擺好了。她首先為我介紹的是她六十多歲的老母親,隨後又介紹三十多歲的哥哥、上高中的弟弟。
我望著這間狹小的房間,問:“你們都住這兒嗎?”
“我哥結婚成家,我跟我媽我弟住這兒。”江藝蘋笑笑說:“這還是前任廠長特批,照顧我家是烈屬,才有這住房的呢?”
我問;“你家是烈屬?”
江藝蘋:“我爸在抗美援朝戰爭中陣亡……”
我不能再問了,烈士的後代住在這裏,還是特批的照顧呢?
開餐了,江藝蘋的哥哥不善言辭,端著酒碗說:“你對藝蘋的關照,我們全家感謝了……我先幹為敬!”
江母說:“沒請你上飯店,請你來家表個心意吧!”
江藝蘋說:“你別見笑,這年頭,有錢人都不在家請客的……”
在交談中我得知,江藝蘋下崗,一家人的生活收入全靠爸爸的撫血金生活。哥哥已婚成家在外單過,嫂子也是紡織廠的下崗女工,哥哥每天騎野摩托拉客賺錢養家……
各位看官,這樣的家庭你也許不會陌生,在這特殊的社會轉型時期,難免有人要受窮,在少數人先富起來的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裏,大家不可能都住吉祥大酒店25樓那豪華的總統套房的,對吧?
但你想不到江藝蘋請我來的目的——她對我說:“跟蹤我的那些人很辛苦,你想知道什麼,我全告訴你!何必那麼麻煩呢?”
我不解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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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藝蘋鄭重地對我說道:‘咱們是同學,我把真實情況如實對你說說,希望你能拿出點正義感來!‘
我心頭不由地一震,不知她要說出什麼來,便答應說:‘藝蘋,你也知道我在學校就是個愛打報不平的人!‘
江藝蘋淡淡一笑說:‘如今的社會上,許多人為了生存而不敢主持正義我也理解,但是不管怎樣,正義必然要戰勝邪惡!”
她激動的樣子,很是感染我,我誠懇地說:“是的,你放心,藝蘋,我永遠站在正義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