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冷薰回身望著白逸,臉上帶著一抹自嘲的笑意:“白公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很可憐?”
白逸一直在靜靜地聆聽冷薰的述說,他是確實沒有想到,這個高挑的明媚女子竟然還有著這樣不堪回首的過往,聽到她的話,立即搖頭道:“不會,冷姑娘怎麼會這麼想?你的勇氣,你的堅韌,足以讓任何人動容,我自然也不會例外。”
“謝謝。”冷薰感激地衝白逸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回避,一直都在想法設法把這些不悅的回憶忘卻,但無論我如何努力,它們就猶如附骨之疽一般,烙印在我的心中。今日主動與你說起,反倒是心裏輕鬆了不少。”
“逃避確實不是一個好的辦法,隻有真正提的起,方才放得下,如果令師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應該會很欣慰。”
“是啊,這也是她老人家這次讓我與你同行的原因吧。”
感慨之餘,冷薰把目光投到了白逸身上:“你呢?”
“什麼?”望著冷薰詢問的目光,白逸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當然是你的故事了。公子不是說兩個人飲酒,飲得是故事嗎?既然如此,不知道冷薰有沒有這個榮幸聽一聽白公子的故事?”從驚雷殿到現在,半個多月的時間裏,白逸重來沒有主動介紹過自己,冷薰隻知道他的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在見識了他的談吐後,冷薰要說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那純屬是騙人,不過她也僅僅隻是單純的好奇,遠沒有到愛慕那種程度。
“我的故事?”白逸聞言微微一愣,隨後搖了搖頭,道:“我的故事平淡無奇,不提也罷。”
“是嗎?我就愛聽平淡的故事。”冷薰拉了個長音,就差臉上寫著我不信了。
“窺探我的內心,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你可要想清楚了”白逸臉色一暗,故作陰沉地說道。
但冷薰顯然不吃這一套,竟然越過護欄,直接來到了他身前,凝視著他的雙眼道:“我很好奇它有多危險?”
“真想知道?”白逸眼睛微眯。
“嗯。”冷薰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你就跟進來吧。”白逸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轉身踏入了房內。
望著那扇還在輕輕晃動的木門,冷薰遲疑了半天,就是沒有踏進去的勇氣。但如果就這樣在他麵前退縮了,又心有不甘,思考再三,冷薰一咬牙,推門走了進去。
白逸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敢進來,要知道這個世界對女子的名節很是看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一件極為忌諱的事情,看來她是鐵了心要聽一聽他的故事了。
“看來我要重新估量一下你的勇氣了,難道你就不怕我對你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君子不欺暗室,我相信白公子的人品。”
看著神色明顯有些緊張地冷薰,白逸微微搖頭道:“我可不是什麼君子,再說了,這裏也不是暗室。”說著指了指房間四周明亮的燈火。
雖然白逸說的輕薄,但冷薰卻相信自己的直覺,白逸絕對不會是那般下作之人。
在白逸對麵的蒲團跪坐而下,冷薰小聲道:“公子現在該兌現諾言,說說你的故事了吧?”
說實話,白逸此刻有點佩服她了,不識趣的女子他遇見過不少,但這麼不識趣的還是第一個,看來隻能用非常之法了。
“冷姑娘應該很少接觸男人吧?”
“嗯?”冷薰挑了挑眉,不知道白逸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她確實很少接觸男子,飛月閣是不招男弟子的,再加上平時醉心修煉,為恨所困,那有心情去情情愛愛,因此白逸算是她接觸的最深的異性了。
不用回答,光看她這反應白逸就知道答案了,隻見白逸突然起身壓了過去,捏著她的下巴,緩緩靠進她的嘴唇,曖昧地說道:“深更半夜,你一個身著單衣的美豔女子,跑到我的房間裏來,竟然僅僅隻是為了讓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你認為此刻的我還有講故事的心情嗎?還是說冷姑娘對自己的魅力有什麼錯誤的認知?嗯?”
這一招果然致命,隻見冷薰整個人瞬間變得僵硬至極,一時之間都甚至忘記了反抗,就在白逸的雙唇馬上就要貼上她的嘴唇,冷薰終於是反應了過來,猛地一把推開白逸,如一隻受驚的小鹿般跑了出去,轉眼便不見了人影。
聞著空氣裏的餘香,白逸甩了甩腦袋,起身走到了陽台之上,而冷薰此刻早已躲進了自己的房間,甚至連房間裏的燈火都已經熄滅。
看樣子自己剛剛的行為對她的殺傷力不小啊,應該不會因此而失眠吧?看著右邊一片漆黑的窗門,白逸沒有良心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