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白逸灑然一笑,毫不猶豫的回道:“當然怕,所以我打算在這裏多待幾天,等你走後我再出去。”
這個狡猾的混蛋,能把怕字說的如此理直氣壯恐怕就隻有他一個人了!想到他剛剛對自己那般無禮的行徑,還有他嘴中的那些汙言穢語,百裏詩音的心中越發氣惱,恨不得把眼前這張可惡的笑臉撕成兩半。
不過這些她也隻能在心裏想想了,現在形勢比人強,麵前之人和她往常所遇到的任何一位青年俊傑都不一樣,臉皮之厚已經超出了百裏詩音的認知,如果激怒了他,天知道他會不會真的不顧一切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你的條件我應下了,不過下次見麵,希望你還能像今天這般好運。”說罷百裏詩音麵色寒霜地越過白逸,朝著大殿的殿門走去,似是一刻都不願意再在這裏多待。
麵對百裏詩音的威脅,白逸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有說話,靜靜地目送著她離去。無論以後如何,但此刻,他已經算是做到了對徐今醉的承諾了,這對他來說就已經夠了。
但這會思緒飄飛的白逸,並沒有注意到他身後那座古老的祭壇正悄然無息地發生著某種不可名狀的變化。
反而是正朝著殿門走近的百裏詩音,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而且隨著她距離殿門越來越近,這種不安地感覺就越來越明顯。
此刻殿內就隻有她和白逸兩個人,但白逸和她之間隔得距離足足有數百米遠,而且還無法動用靈力。
再說了,白逸要是想要傷害她早就可以動手了,犯不著等到在這個時候,況且,白逸還指望著她去他解除雲海閣的危機呢?
既然這股不安的感覺不是來自白逸,那會是來自哪裏呢?
心中這般想著,百裏詩音卻是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大殿的門前,打量著眼前這兩扇刻滿玄奧符文的殿門,百裏詩音強壓下心裏的不安,猶豫了再三後,終於還是緩緩地把手伸了上去,就在她的手指觸碰到殿門的那一刻,異變突生!
隻見原本篆刻在殿門之上的符文像是突然被解開了封印一般,綻放出陣陣耀眼的光華,隨即一道快到刺目的能量光束從百裏詩音的耳邊劃過,直射在大殿中央的祭壇!
而本就緩慢變化著的祭壇,在這道光束的加持下,瞬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以某種規律快速的變化重組著。與此同時,四周牆體上篆刻的陰陽訣銘文也仿佛受到了某種牽引,竟然一個接一個的幻化成光體從牆上飛出,向祭壇上空彙聚而去。
隨著這些銘文彙聚的越來越多,下方的祭壇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一般,散發著驚人的光芒,而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離祭壇不遠處的白逸和殿門前的百裏詩音呆若木雞!
隻見原本高懸於天空之上的日月不知為何,竟然開始慢慢的潰散,流質般的日精與月華宛如兩道顏色奇異的瀑布,從九天傾灑而下,澆灌在祭壇之上,慢慢形成了一道橙藍兩色的巨大旋渦。頓時,一股狂暴的撕扯力以祭壇為中心開始向四周擴散,不過片刻便把白逸和百裏詩音都吸扯到了祭壇邊緣附近。
白逸倒還好點,憑借著自己強橫的肉身力量緊緊地抵在了殿內一根石柱後麵,不至於被立即拉扯近旋渦。但另一邊的百裏詩音卻沒有那麼好運了,離她最近的石柱也有近十米遠。若是放在平時,十米距離於她而言,瞬息的功夫便可到達,然而此刻這十米卻宛如海麵上的天際線,那麼近又那麼遠!
望著眼前這幾乎連通了天地的能量旋渦,百裏詩音突然回憶起臨行前,她的太師傅,也就是天音閣的太上長老冉星竹和她說過的一段話:“丫頭,你此去徐州,即是機緣也是劫難,這機緣是整個天音閣的機緣,但這劫難卻僅是你一個人的劫難,去與不去你須認真考慮。這話太師傅隻對你一個人說過,如果你不願意去,太師傅保證這閣內絕對不會有人敢為難於你。如果你依舊要去,那一切就隻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在她被白逸壓到祭壇之上時,她以為那就是她太師傅口中所說的劫難,但現在看來,她真正的劫難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