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知道的?”
“你覺得楓素離開之後都去過哪兒?”
莊秦歎了口氣:“他還說了什麼?”
餘臻起身離開,背對著莊秦:“他黎懷清的江山得不到就算了,得到了也隻想與一個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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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恐怕是莊秦近年來睡得最安穩的一晚,夢裏的黎懷清明眸流轉。莊秦還記得自己曾經對黎懷清說過的話:“此生不得天下就罷,得了天下隻願與君共享!”然後黎懷清溫柔地對自己微笑卻一句話也不說。
莊秦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讓他一直都不跟自己說話,隻是看著這樣的微笑讓莊秦心裏撲通撲通的怎麼都不能靜下來……
“我為什麼就知道夢裏的是懷清呢?”莊秦坐在池邊一直笑啊笑啊,然後就跳進了一旁的池子裏麵,驚起了半池水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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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將人撈上來的時候,卻發現莊秦隻會大哭大笑別的事情完全不再記得了。餘臻給他把了脈,最後也隻能搖頭歎息。
第二天諒歆紅與莊秦同時失蹤。有些事情發生得就是那麼突然,打得所有人全都措手不及。
79.經年浮華
半年後。
周淺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米色的床幔,厚重而繁華,垂下來的流蘇加了金線在光線的折射下泛著點點光芒。有些微微地刺眼。視線漸漸變得有些模糊,周淺用力眨了眨幹澀的眼睛,慢慢地在眼前出現了一張臉。嫩滑的肌膚,泛紅的麵頰,微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還有那標準禍害的桃花眼……不敢相信地伸出手想要揉一揉眼睛,右手卻在半路被另外一隻手劫持了,大大的手掌包裹著,溫暖而柔軟。然後那個妖嬈的男子對自己微微一笑,傾國傾城同樣也傾了周淺那一地玻璃心。
“你是誰?”周淺傻傻地開口,拉著男人的手不肯放開。
“我啊,叫周深!你呢?”周深拿過周淺的手開始把脈,臉上恬淡的表情讓人看不出心思。
周淺猛地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有些激動:“啊,你叫周深!我認識一個人也叫周深哦!他……他?”
“嗯?他怎麼了?”
“不對,我好像記錯了……”周淺有些頹喪,好像有些事情呼之欲出可是卻總是堵在嗓子眼裏什麼都說不出。不過那隻是一瞬間的感覺,因為周淺發現了另外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嘻嘻,我叫周淺!我們的名字好像啊,你說我們是不是兄弟?”
“我看著你從天上掉下來的,你說我們是不是兄弟?”周深挑眉。
周淺吐了吐舌頭,樣子有些調皮:“嘻嘻,原來你都知道啊!”說著也拋掉了所謂的矜持,蹭的踢開被子就麵對著周深坐好,鼻尖對著鼻尖,再靠近一點點好像就能碰到,“耽美小說裏麵寫,小受穿越第一個碰見的帥哥又八成是正牌攻,尤其還救了小受!”
周深推開周淺的腦袋,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什麼小攻小受亂七八糟的?”
“沒事,以後你會懂的!”周淺一甩手,繼續自己的演講,“鑒於我剛來到這個世界什麼都不懂,你先給我講講吧!就先從你的身份開始!”
周深一愣,經不住周淺的催促愣愣地開口:“這裏是大新王朝,我們所在的地方是江南城。而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夫。那天在澡堂洗澡忽然就從空中掉了個人下來,就把你撿回來了……”
“咦,我怎麼記得我不是掉下來的而是被人拉下來的?”
周深愣了愣,繼而淡淡地笑了:“你記錯了!”
周淺歪著腦袋用力地想了想,額上起了細細的褶子,許久之後忽然笑了開來:“好像真的是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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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周淺就一直與周深呆在一起,談天說地聊了整個世界的故事唯獨沒有那幾個在周淺人生中沒有留下一點痕跡的人……
周淺的身子停留在16歲沒有再長大過,他也完全不再記得這八年間發生的事情,正好不用解釋為什麼他會長大了這麼多。這樣正好……消失的八年沒有人能夠發現。
奕霖回了皇宮,在這年快要結束的時候從皇宮傳來消息皇後又有了龍脈,舉國同慶。三天三夜的鞭炮放的周淺火大。“不過就是皇帝要生兒子了麼?而且這還不一定是男孩兒呢,都激動個腦袋啊!”
周深喝了口小酒,淡淡的桃花香在房間裏麵流竄:“皇上大婚六年了卻隻有一女,你說大家能不激動麼?”
“嚇!這皇帝是不是有病啊?”
周深看了周淺,那眼神讓周淺不由自主的想打冷顫,周淺就要忍不住的時候周深終於開口了:“他的確有病,估計這一輩子都很難治好了……”
周淺猛地扭頭拜天:“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我周淺不是有意探聽皇帝那啥的秘密的,千萬別懲罰我……”
周深繼續喝著桃花釀,眉眼間滿是笑意,不過周淺是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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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聖那邊巨大的變動周淺不是很關心,畢竟隻是一個遙遠而陌生的國度。不過在人們茶餘飯後總會有些八卦不經意地就飄進了他的耳朵。聽說西聖國主聯合黎城城主還有大新國主一起連根拔除了一個橫亙整個大陸的毒瘤,整垮了包括西聖諒家與莊家在內的好幾個世家大族。從他們家裏抄出來的家當足夠兩國百姓安逸生活整整十年!
西聖國主鷹渠暹與大新旻家旻天聯姻,兩國領導層一起在黎城歡聚,結果聽說婚宴上鷹渠暹又上演了一次私奔。好像他很喜歡玩這種遊戲,否則大家怎麼會用又來說呢?
黎城城主黎懷瑾丟下所有印鑒留了封書信,說自己寧願拋棄所有身外物,孑孓一身準備去尋找一個人。那個人的名字好像叫做楓素,而且好像是個男人,周淺聽不大清。不過還是在心裏祝福他們,希望真正相愛的人可以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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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京城以北有座山上,曾經有過神醫隱居,但是很多人去山上找了幾圈全都無功而返近年來這股風潮也慢慢淡了。它重新出現成為談資是因為有人在山下發現一男一女兩具屍體,明顯是從山上懸崖掉下來的。女的看身形隻有十來歲的樣子但是外表卻起碼有80歲上下,男人的屍身好像被野獸咬壞了看不出相貌……官府查了查卻沒有任何頭緒也隻有扔在了一邊。
好心的村民們湊了點錢給辦了場法事,屍身也找了塊風水地埋了。那段時間周深消失了幾天,回來的時候滿臉風霜,人好像老了許多。但是沒幾天又恢複了正常,於是周淺也沒有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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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春天快要結束的時候,周深收拾了包裹帶著周淺就往北走。周淺搞不清楚狀況愣愣地站著。周深將他扔進了馬車,讓車夫趕緊駕車。
周淺拉著周深的手臂,眉頭皺皺的:“怎麼了?”
周深不由舒了一口氣,伸出右手捏了捏周淺的臉頰,然後看著小孩皺著一張臉揉著剛剛被自己捏過的地方,心情忽然就明朗了起來。靠著車廂不鹹不淡地開口:“聽說祁連山之外的極北之地有個部落,叫做祁族!”
“恩?那又怎麼了?”周淺忽然來了興致,這種傳說中的地方往往有自己想象不到的秘密。
周深卻扭頭看著周淺,笑得一臉得瑟:“後來的事情啊……我也不知道!”
“啊!”周淺隨手抓起一樣東西就往周深扔過去,卻被輕易地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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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北,留下了許許多多歡聲笑語。傷心人卻隻能遠遠望著,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不追上去麼?這樣你甘心?”
“……不了,隻要他開心就好了……至於記不記得我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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