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白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不像你啊!”

餘臻無奈得笑了笑:“原來那藥是你下的,你怎麼也幹起了這麼無聊的事情?”

“當然不會是我!我們琉璃的藥比這起碼猛一百倍。還能讓你全身而退?”

“那是誰?”

柳如月看著餘臻,沒有說話,此時此刻答案就在眼前了。“不可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對他能有什麼好處?”餘臻不敢置信的大叫了起來,旁邊的房間傳來輕微的嘟囔抱怨聲,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我隻能說,據我們現在掌握的資料,長生天的確有那個作用。”

“長生天?”

“對,就是那個藥的名字!浩天過幾天可能還要再去西聖調查這件事情。毒瘤不除,人們永遠都得不到想要的安定……”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事情?”周淺的聲音突兀地傳來,餘臻與柳如月兩人全都嚇了一大跳。“我是想問,莊秦他一直以來都在做什麼?有什麼目的?”

“小淺你先回去……”柳如月上前想要挽住他的手,卻被一下就推開。

“為什麼要瞞著我,就因為我現在的身份麼?”周淺看著他們兩人質問道,“我知道莊秦一直在做某些事情,可是無論誰都瞞著我!你們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孩子麼?你們以為這些年我在他身邊是為了什麼?”

“小淺!小淺!”餘臻緊緊抱住周淺,連平時怎麼都不敢喊出口的稱謂都喊了出來,“你冷靜點好不好?我保證,保證回房去就告訴你!”

“真的?”

“是,我保證!”餘臻柔聲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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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的時候意外的看見莊秦坐在房內,梨木雕花桌子上新沏了一壺茶,嫋嫋地飄著煙霧。

周淺走過去坐下的時候正好一杯茶奉了上來,琥珀色的茶水泛著香甜的味道。就如當年第一次遇見莊秦時,他遞給自己桃花釀時的情景。那時候,到底已經過去了多少年了呢?周淺接了過來,淺淺抿了一口,唇齒留香:“你泡茶的技術越來越高端了,很快就無敵了!”

莊秦笑:“誰叫你喜歡喝呢,你喜歡我就永遠泡給你喝!”

餘臻在邊上坐下,莊秦也給他倒了一杯茶,餘臻接過放在桌子上沒有喝。莊秦笑了笑也不去管它。

“以前聽過一個故事。有個人賣東西,被同一個人前後共騙了一百次才將他告官!那之後,我就一直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人才能被同一人連續騙一百次?是心甘情願還是別有內情?”周淺看著莊秦,“你覺得呢?”

“或許是心甘情願吧……”

“莊秦,我可以問你一件事情麼?”

“有問題你直接說就好了?”

“你曾經愛過我麼?”

莊秦看著周淺,忽然綻放出笑容,然後搖了搖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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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百個謊言圓滿,這是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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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周淺收拾了簡單的行李隨著餘臻出發去了山上,沒有跟多少人告別。甚至連奕霖那邊也隻是捎了個口信。走到城門口的時候莊秦追了上來。

周淺看著他顯得有些詫異,走出馬車問到:“有什麼事麼?”

“我隻想問,你從來都叫周淺麼?一直都沒有改變?”

“嗬!”周淺無力地笑了,“你到現在還以為我是黎懷清?不隻是因為我的外貌,還因為我的姓名?”

“那為什麼……”

“隻是因為讀音相似麼?你以為黎懷清離開了你,即使還活著會改一個與你有如此關聯的名字麼?莊秦你想的是不是太過了!”

“我……”

“餘臻,駕車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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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奔的馬車很快就將所有人甩出去很遠的距離。

餘臻低沉的聲音從馬車簾子外麵傳來:“為什麼要逃?”

“……”

啊,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你說呢……

60.解藥

周淺隨著餘臻上山已經兩個月餘了,解藥的煉製還差幾個關鍵步驟,但是身上的餘毒已經清理地差不多了。這些年來,三色核幾乎掏空了周淺的身子,經過細心的調養也得到了很大的恢複。周淺曾經問過餘臻關於宿主的事情,卻得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答案,那就是黎懷瑾不會因為自己的毒解了而受到半分傷害,這也是讓周淺安心療養的一個重要原因。

具體的餘臻不肯過多透露,但是周淺就算是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與黎懷清有著莫大的關係。

晚上的時候周淺霸者餘臻的床一定要跟他一起睡,說是要好好培養親自關係,可是誰不知道那隻是寂寞。他們都不去提並不代表世界上的那一端,那一個人就如同厭惡消散不存在了。

天氣漸漸轉寒,山上天寒的快,又是一年大雪紛飛的時節。周淺穿著厚厚的裘衣出門看雪,想起若幹年前自己在這山上的歲月,安詳而美好。隻是回首再看時,恍若隔世。

“在西聖這些年從來沒有看到過下雪吧?”餘臻走出來又給周淺披上了大麾。

周淺抬頭:“是啊,西聖一年四季溫暖如春。我幾乎都沒有穿三件衣服的日子,更別說像現在這樣一件又一件地往身上加!”說著就要抬手拿掉身上剛剛被加上去的大麾,餘臻輕輕抓住他的手阻止了。

“山上寒氣重,你底子又不好,還是多注意點吧。”

周淺失笑:“什麼時候我們的身份反過來了,你現在是在扮演好父親的角色麼?”

餘臻摸了摸周淺的腦袋笑道:“如果可以選擇,我真想出生在你前麵,然後你也不會遭遇這麼多不必要的事情!”

“是啊,我的小深深一直都是最強大的男人!以後,就都有你來保護我了好不好?”

餘臻看著周淺,遠處的雪地反射著太陽的光芒,白茫茫的有些晃眼,所以餘臻看不見周淺眼裏的信賴,同樣周淺也看不見餘臻眼底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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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又過去了幾天,解藥總算是煉好了。這也是周淺在上山兩個多月之後第一次在正常情況下與木垣見麵。怎麼說呢,其實也不是很正常……

餘臻說,木垣自從秦溫離去世之後整個人陷入一種奇異的狀態,日夜錯亂不說,精神狀態也是瘋瘋癲癲的。周淺曾經多次在傍晚的時候看見木垣偷偷摸摸地往更高處的山腰平台上去。周淺沒有跟上去,木垣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他不會受到傷害。更何況秦溫離的墳塚就在那兒。

“小淺!”木垣笑嗬嗬的衝著周淺走來,細膩的白發就像現代的那些纖維假發一般每一根都清晰可辨,周淺覺得自己有點控製不住手想要撫mo上去。

“伯父你好!你用的是什麼洗發劑?”周淺抬手,餘臻趕緊抓住讓他不要亂動。臉上扯了扯擺出一個笑容:“父親!”

“恩,很好很好!”木垣重重地拍了拍餘臻的肩膀,然後就徑直走回了房間。

周淺扭頭看著木垣的背影消失,然後開口:“你為什麼改名字叫做餘臻,認祖歸宗也應該姓木吧?”

餘臻聽了頓時咬牙切齒,捏著拳頭隱忍道:“我的確姓木!”說完也走回了自己的小木屋,就是屋後原本屬於諒歆紅的屋子。

周淺歪著腦袋想了想,忽而爆發出一陣大笑:“木餘臻!哈哈哈……”屋後傳來一陣劈裏啪啦嘈雜的聲音,顯然是餘臻“不小心”碰翻了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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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木垣拿了顆藥丸還有一碗黑乎乎的東西過來遞給周淺,藥丸是周淺身上餘毒的解藥,而那碗藥木垣卻隻是搖頭笑笑怎麼都不肯說。周淺看了一眼餘臻,看見他點頭了才接過來喝下。

還好,沒有一直以來的怪味,再純正不過的中藥味。周淺想著,中藥裏麵的確還是應該加甘草,而不是自己以為是就可以換別的。

木垣走了以後,周淺問餘臻那碗是什麼,餘臻隻是說:“反正是對你有好處的,不用太在意了……”然後說自己找木垣有事就離開了。周淺留在原地踢著腿,到底什麼事情這麼嚴重需要瞞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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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道他的情況了吧?”

餘臻給木垣倒了杯茶,坐在下手位:“知道,不過又能怎樣?”

“你當年是年紀小,藥物也隻吃了4年不到的時間,所以對你暫時沒有什麼傷害。可是他這個年紀開始停止生長,而且服藥的時間遠遠比你長很多。後果……我也難以估計!”

“他會永遠停留在17歲?”

“不僅如此……因為身體跟不上應該有的發育,會慢慢開始變形。不過還好可能的其他後遺症你我都已經做好了十全的防護措施。剛剛那藥是為了阻止不受控製的發育,以後你注意每年給他吃一個這個方子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就沒有治根的方法?我當年也是這樣,可是您還是將我治痊愈了啊?”

“你的用藥我有全部的記錄,可是小淺的,我們都沒有辦法得到……不知道用了什麼藥,不知道到底服用了多久,加上三色核等其他藥物的克製,就更沒有辦法控製了。”木垣看了餘臻一眼,帶著同情以及憐憫,“你去了西聖這一年不就是為了得到這些資料麼?可是……”

餘臻抬頭詫異道:“您知道?”

“傻孩子,我是你父親!你那點小心思我怎麼我看不出來?還是你以為我真的瘋了?”

“不是!隻是我……!”

木垣阻止了餘臻下麵的話,背負著雙手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風景,白兔在雪地上飛快跳躍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小離不會看著我繼續這樣消沉下去,等到來年開春的時候我恐怕就要離開了……”

“離開?”

“去每個地方走走看看,然後找個最美麗的地方留在那兒……或許終老!”木垣回頭看著餘臻,“希望你也找到你的幸福!不僅僅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希望,更是兩個男人間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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