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隱約的過去
時間是把握不住的沙子，縫隙間掉落的是滿滿當當的人生。最終，我們無處可尋。於是在漫漫時間的長河裏，我忘記了你，你記住了他，我們便再也沒有屬於彼此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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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素自小就被送上了神殿，拋棄了原來的姓氏與名字，甚至在族譜中也沒有了那個名字。莊家不承認也不願承認，隻因為他是莊秦父親與婢女私通所誕下的孩兒。莊秦父親還在的的時候，楓素還過著很優渥的生活，但是好景不長在楓素10歲的時候父親去世了。那時，楓素與12歲的諒歆紅剛剛定下了婚約。
莊秦的母親終於找了個借口下令將楓素送上了神殿！
那一年，也是另外一個故事的開始。一個悲劇於是導致了另外一個悲劇，無論怎樣全都避不開。
黎城城主的繼位除了名正言順更重要的事情是得到神子的祝福。楓素給了黎懷清，卻沒想到最終的結局卻變成了那樣。黎懷瑾則是得到了莊秦的幫助，兩方本來是勢均力敵，而懷清卻輸在了那致命的關鍵。
不夠陰狠不夠毒辣，永遠別想成功。
於是懷清死了，懷瑾成了黎城城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莊秦隻是想要給懷清一個教訓，卻沒有想到這個教訓會有如此大的代價。也曾想過殺了懷瑾替懷清報仇，最終卻隻能選擇遠走他鄉，這也是他身為西聖人卻身為大新國武林盟主的原因之一。
你問我莊秦的身份？每個國家都會有那麼幾個神秘家族，我們需要去探究那麼深奧的話題麼？請各位看官自行想象，有多誇張都可以，因為這跟故事的主題沒有任何關係……
黎懷瑾看著楓素懷裏的人，那張一模一樣的臉自然是勾起了無數的回憶。曾經是最好最親唯一的弟弟，卻要自己親手殺死，即使是最冷酷無情的人心裏還是會有一絲不忍。那一直對著自己微笑笑一直溫柔地喊著自己“哥哥”的人，最後卻被付之一炬，黎懷瑾到現在依舊能夠夢見的人——黎懷清。
此時此刻，就像複活在了自己麵前。夢裏的懷清一直微笑，卻從來沒有對自己說過一句話，一直不敢去看周淺的麵容。可是說話的聲音卻源源不斷一直傳來。
周淺是故意的，這是明顯的事情。因為這麼近距離就可以確認剛剛在暗格裏麵聽見的哭聲的的確確是楓素的，而有本事讓楓素哭的則是眼前那個看上去就討厭而自大的男人。於是故意抓著楓素的衣服開始撒嬌，臉半埋在楓素懷裏，視線輕飄飄地微向上斜著望向懷瑾。
在懷瑾眼裏，這自然成了挑釁與炫耀的表現。像隻囂張的小貓，卻不知道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一開始懷瑾或許還能這樣想，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根本是被無視了。有意還是無意，自己不受歡迎這個事實任誰都能看出來。
周淺嘟著嘴輕聲說：“我腿麻了~~”
楓素眉頭一擰，有點不相信：“怎麼會這樣？”
小手一拉楓素前襟，依舊是故作的嬌滴滴狀：“你今天都沒給人家按摩，當然會麻啊！”
今天早上起來就給你按摩了，還說沒……忽的反應過來，臉上帶著媚媚地笑容說：“早上不是給你按過了麼？還難受的話我現在給你捏捏？”
“恩，好的！”
兩人旁若無人的開始親熱，反正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別誤會--，半路插，進來看的人想要了解詳情請看本文第十七章~），現在這樣捏幾把又算得了什麼。楓素捏了兩把就發現了不對勁，周淺腿上的肌肉前幾天已經開始有萎縮的趨勢了，今天明顯地表現出來了。莊秦準備的藥看來還是必須派上用場，即使會發生那可怕的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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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大半天，最後還親自服侍周淺泡完了溫泉，又把人抱回自己的房間。一路上全都自己來沒有假手他人，而在以前，楓素老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偷吃了。
房間讓給了周淺，楓素平時都是隨便找個有床有人有ju花的房間就算了的，不過黎懷瑾不知道。光是看著兩人進了溫泉那麼久，出來之後又進了一個房間這個認知就已經夠讓他火大的了。
看著被楓素從裏麵鎖上的門，黎懷瑾真的非常生氣，自己大老遠眼巴巴的跑來神殿。結果不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人家根本連屁股都懶得甩過來……拂了袖子轉身便離開了，於是也沒有發現就在門的那一端，有個人一直等待著門外的人奪門而入。最終卻連那最後的一聲歎息都沒有。
周淺躺在藤製搖椅上仰著臉，利用重量前後搖擺著椅子，一搖一晃發出“嘎吱”聲。再平常不過的聲音在此時刺耳的讓人抓狂。
“不要搖了！”楓素確定那人已經走遠，也徹底放棄了自己的念想。心裏麵各種感情繁雜的堆砌在一起最終衝著周淺爆發了。
周淺停下動作，半撐起頭看著楓素：“你既然那麼喜歡他，他也對你有情，為什麼非要強迫自己不跟他在一起？”
楓素鄙夷的笑了：“你知道什麼？你又懂什麼？”
周淺舒服的靠下去，重心又開始搖擺，看著天花板掰著手指頭：“無非也就是這麼幾種情況。一是他結婚了卻要你無條件地等他，男女皆可；二是他家裏發現了，硬生生拆散了你們，於是他讓你先避避；三是你被歹人玷汙了，自己覺得對不起他配不上他……”
“停！停！停！”本來醞釀到極點的悲痛被周淺幾句話就全給化沒了，走過去沒好氣的捏住周淺兩頰上明顯變得肥厚肉，“你這腦袋裏麵到底都藏著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每天都能聽見你胡言亂語！”
“我這說的是至理名言、醒世恒言！你少在那兒瞧不起人！”周淺拍掉楓素的手，作出專業姿態上下打量了下楓素，“說吧，你是哪種情況？”
楓素笑笑：“很不幸，第一種就是了……”
“……那你甩了他吧。”周淺看著楓素，“所謂愛情是獨一無二的，一方永遠隻有另一方。如果他既想擁有妻子兒女又想擁有你，那麼不如讓他什麼都得不到……”
楓素一愣：“沒想到你還是個這麼歹毒的人！”
“這就是近墨者黑啊……”
37.初遇
“這是什麼？”周淺拿著楓素遞給自己的小丸子，摸不著頭腦。外表是漂亮豔麗的花紋，聞著是一股淡淡甜甜的香味，誘惑著人們吃下去。但是周淺直覺著這一定不是好東西，吃下去或許就再沒有回頭路。
“藥，你隻管吃下去就好了……”楓素到了一杯水給周淺，下巴一提，示意周淺趕緊吃掉。
周淺晃了晃腦袋：“可是，從小媽媽就教育我，越漂亮的東西越有毒。絕對不能吃的！”
“你怎麼這麼多廢話，趕緊吃了！”
“哦！”隨意的往嘴裏一丟，甜的跟糖果似的，含在嘴裏也不用水下咽。
楓素看見周淺卻非常生氣，瞪大著眼睛大吼：“快點吞下去！”
周淺一驚：“為什麼？當糖吃都不行麼？這個藥必須直接吞了才行？”
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的確，這藥含著吞了嚼了無論怎麼吃一點分別都沒有……唯一不同的就是心裏麵那點想不通的愧疚。能治好周淺的腳不就好了，至於別的什麼總會可以補救不是麼？臉上勉強帶著笑，摸摸周淺的腦袋：“外麵的隻是糖衣，裏麵可是很苦的。我怕等會兒你又要喊，所以才叫你趕緊吃了！”
“原來現在就有糖衣片了啊……”嘴裏輕輕嘀咕著，不過還是接過楓素手裏的水，和著藥一口吞了。“那以前的藥是不是就不用吃了麼？”
從袖子裏掏出手絹，輕輕擦拭著周淺的嘴角：“那個不用吃了。這個藥是我煉了很久的成果，很快你的腳就可以走了……”
周淺看著自己的腳，有些不敢相信：“可以走？吃這個藥就行了？”
楓素慢慢將周淺的腳抬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輕柔地捏著，臉上含著笑：“是啊，很快就可以走了。甚至可以跑可以跳，可以遊泳爬樹騎馬……就跟以前一樣。”
午後的陽光懶洋洋的，曬在身上也讓人變得安靜祥和。“古代真是個好地方，這樣的傷也會完好如初的恢複！”
“古代？”
“……沒什麼！我困了。”
“那你睡吧，等會兒我讓人支一個涼棚。好讓你睡得舒服點！”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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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給他吃了那藥？”
“否則還能怎樣？等著他的腳徹底萎縮沒用？更何況，那藥還是你給我的……你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我給他吃這第一顆麼？這樣後麵的事情便全都成了我的錯！很高明的自欺欺人啊，哥哥！”
莊秦看著楓素也不言語，低頭看著正躺在搖椅上睡覺的周淺，淺淺的呼吸吹動他臉上的發絲。兩年來，對於周淺來說變化的隻有頭上不斷長長的縷縷青絲。從頭皮上薄薄一層到現在，都能夠束成發冠。還有不同就是那雙不能動的雙腿……就像一個可愛的小公子哥兒，帶著涉世未深的心靈在這個汙穢的世界行走，卻讓自己遭遇到如此的事情。
誰都不想要這樣的命運……
記得初見的那個夜晚，周淺被整個包裹在那個男人懷裏，小小的臉蛋甚至沒有露在外麵，但是莊秦就是看見了。於是原先早就定好晚上就要離開的行程全都往後推遲。晚上的時候像小偷一般躲到人家的屋頂隻是想要證實那茫茫中的驚鴻一瞥，那個早就消失的人再次出現。
是一個從來都不曾實現也不可能實現的夢想。
所以在後院桃花林裏坐著，安靜地等待著魚兒自己上鉤。果然沒有等多久就盼來了，帶著不應該屬於他的憂傷，看著就讓人心疼。忍不住先開口，看著那人受了驚嚇一般的轉頭，於是視線接觸。清晰的看見他眼底的驚豔，莊秦小口抿著杯子裏的酒。這是三年前黎懷清親手釀下的桃花酒，就埋在這亭子旁邊的一棵桃樹下麵。當初說好了在將來的某天一起拿出來對飲，伴著這美麗的桃林，落英繽紛的時候我們都能看見彼此的美麗，隻是誰都沒想到，他們都沒有想到自己再沒有這樣的機會。
這次不一樣了，莊秦親手起出酒壇子，蓋子一被啟封，濃烈的香味撲鼻而來。莊秦笑了，這是懷清學會釀酒以後最好的一次成果了，隻可惜他自己沒有喝到。
周淺拿著小酒杯大口大口地喝著，桃花酒的酒性不重，但是喝多了依舊會醉。莊秦淡淡的看著周淺喝酒，聽著他說話，自己隻在應該的時候稍稍附和一句。很快就喝了許多酒，迷迷糊糊的也不防備，一直說著話，從自己遇見的普通的人事物，到尋找男男生子這種聞所未聞的荒唐故事。越聽越不可思議，一切都顯得非常有趣。你怎麼都想不到一個人的腦袋裏還能裝下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