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禹黯然低下了頭,如果朱洪濤換成了另一種『藥』物,隻要沒有特殊的表征,如果自己沒有太在意,甚至如果自己沒有再追究,那張豔紅都會永遠的冤沉大海。很不幸,醫學知識匱乏的朱洪濤選擇了錯誤的『藥』物,更是遇到了錯誤的自己,這樣就鑄成了他一個永遠也改正不了的錯誤!
王禹沉聲說道:“朱市長,你的時機選的非常好,甚至你隻要再拖半小時,不用什麼『藥』她都會死,或者你選一個別的『藥』物,我也不會發現,可是你偏偏選了亞硝酸鹽這種最容易識破的『藥』物,你說這是不是命呢?”
“哈哈”朱洪濤刺耳的笑道,“我不相命,我隻相信手中的權利!”說著還用力的揮舞了一下自己的拳頭。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下的手?”
“是的,這種事怎麼能假手於人,多一個人知道就會多一份危險,我可沒那麼笨!”
王禹笑了笑,看來段海濤還是估計錯了,那個秘書果然什麼也不知道!
從朱洪濤作案手段的策劃和作案時機的選擇來看,他也不完全是個酒囊飯袋,他能混到現在這個位置也絕非偶然。
不過王禹知道,無論他多麼的位高權重,他已經完了。從他說出那句話開始,他已經預訂了一張到地府的單程車票,他的人生已經到了終點!
張先生和李先生不知道從哪裏閃了出來,張先生出示了證件:“中紀委!”李先生微笑著說道:“朱洪濤,你被雙規了,請在規定的時間規定的地點交代問題!”
朱洪濤看著這充滿戲劇『性』的一幕,完全驚呆了,如木雕般的呆坐半晌,他的眼睛終於動了動,不過眼神中卻充滿了絕望。作為一個『政府』官員,他當然明白中紀委上門和雙規意味著什麼,他知道自己真的完了……
不遠處的王禹,此刻正用憐憫的眼神看著這位昔日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政府』高官……
xx市的政壇地震了,大批的官員落馬,這還是因為上麵網開一麵,其實這是不得以而為之,如果真要徹查的話,那本市的官員基本就要來一次大換血,這不但牽涉麵過廣,而且於『政府』臉麵上非常難看,所以隻能取個折衷的辦法,隻懲首惡、巨惡,就是這樣,也是一片混『亂』!
段市長呆呆的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心內一片坦然,為官多年,官場起伏他見得多了,但是這麼大的動作還是第一次,外麵一片哭爹喊娘的聲音,隻有他這裏一片寂靜,如果說這個『政府』大樓裏還有一片淨土的話,那也許就是這裏了。看著那些過去趾高氣昂的家夥淪為階下囚,段市長心裏非但沒有高興的感覺,反而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傷。多年來自己一直堅持原則,可是自己到底還能堅持多久呢?段市長心裏沒底。『毛』『毛』就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一時之間他實在想不出兩全其美的辦法。就算自己提前退休,江春浩還是會把魔掌伸向別人,也許還會給國家造成更大的損失,更不能保全『毛』『毛』。聽到外麵『亂』哄哄的聲音,段市長忽然心裏一動,也許這是個機會,現在政壇大換血,江春浩的社會關係要從頭編織,根基不會很快穩固,如果……,可是那自己……段市長猶豫了,多年來他視名譽為『性』命,難道堅持一世,到最後晚節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