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陳安年走下馬車,環顧四周,身後一條長長的走廊,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全都是顧家的精英,最低也是金身境強者。
在這裏卻隻是一個站崗的護衛。
果然是大族底蘊,與此相比,黑山宗和落玄宗倒顯得小家子氣了。
李顏梁和馬車被領到了其他地方,陳安年跟著顧家執事走進門堂。
一座氣勢雄渾的庭院大宅映入眼簾。
走入宅門,穿過影壁遊廊,隔著寬廣的庭院,這才看到正房。
一個紮著兩個發鬏的可愛小女娃,蹦蹦跳跳跑過來,仰著頭問道:“你是來給太爺爺治病的醫者嗎?”
陳安年蹲下身,摸了摸這個小女娃的腦袋,跟哪吒似的,甚是可愛,“你怎麼知道?”
小女娃吃著手指頭,嘟囔著:“我們等你好久啦,晚飯都還沒有吃。”
陳安年不由得笑了,任誰看到這麼可愛的小女娃,心裏都會感到由衷的喜愛。
“好了,南枝,快回來,不要打擾到客人。”
正堂中心,一個白發蒼蒼,但卻氣勢厚重的老者,朝小女娃招招手。
陳安年大步朝前,正堂裏聚集了有九個人,至少都是中年往上,還有好幾個也都是頭發灰白了。
“勞煩藥玄靈丹師了。”白發老者緩緩起身,“老朽顧文邦。”
顧文邦僅僅隻是一個起身,陳安年就仿佛感受到一座山矗立在自己麵前。
厚重的壓迫感迎麵撲來。
若是一般人早就撐不住,踉蹌後退。
但是陳安年如今無漏金身劍體已成,再加上顧文邦的氣勢,比起鎮天城內城的壓力小上很多。
陳安年好似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徑直跨過了正堂門檻。
“不愧是藥玄靈丹師,少年英雄不外如是。”顧文邦笑著擺擺手,“大家都坐,我們一起敬藥玄靈丹師一杯。”
就連那個名叫顧南枝的小女娃,也有樣學樣,舉起了小酒杯,隻不過她的酒杯裏倒著果汁。
陳安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算是承了一禮,然後看向顧文邦,“顧家主,不如你我直奔主題?”
“這頓飯,暫且免了吧。”
顧文邦還沒說話,顧南枝卻把小手撐腰,奶聲奶氣地說:“那可不行,我們等了你好久,都沒有吃飯哩。”
大家全都忍俊不禁,陳安年笑著搖頭,“也罷,我們吃完飯再說。”
一頓飯吃完,顧文邦領著陳安年,來到後廳。
“藥玄靈丹師,有勞了。”
陳安年手指按在顧文邦的掌心,元力迅速流轉,滲入顧文邦的四肢百骸。
良久,陳安年看向顧文邦,“顧家主,這是內腑五髒的傷勢,骨骼上也有問題。”
“能……能治嗎?”饒是顧文邦位高權重,心中也有些許緊張。
“如果方便,顧家主可否把如何受傷的原因告知於我?”陳安年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顧文邦收回手掌,緩緩說道:“我遭一個歹人偷襲,所以五髒神受損,也一直服用各種名貴丹藥,但脾髒傷勢非但遲遲沒有好轉,反而愈演愈烈。”
“唉,讓藥玄靈丹師見笑了。”顧文邦輕歎一聲。
看來是沒戲了,要不然藥玄靈丹師也不會是這個表情。
難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嗎?
陳安年看著顧文邦:“這傷,能治。”
“什……什麼!?真的能治嗎?”顧文邦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他懷疑是自己聽錯了,聲音都在顫抖。
脾髒受損,如今已經到了快要崩塌的局麵,一旦他身死,顧家的最強戰力也就沒了。
到時候,顧家必定會成為其他勢力眼中的肥肉。
所以顧文邦很著急。
聽到王室能請動藥玄靈丹師,就急忙答應了下來。
已經拖不得了。
最多再有一兩個月,顧文邦就要撐不住了。
陳安年篤定地點頭:“隻要傷在五髒,就能治。”
顧文邦激動不已,一把抓住陳安年的手,“還請藥玄靈丹師,救我!”
陳安年笑著抽回手:“顧家主不必激動,我有條件。”
“藥玄靈丹師放心,隻要顧家有的,顧某一定不會吝嗇。”
顧文邦立刻說道。
隻要能挽救他的傷勢,為顧家在這亂世之中守住這份家業,確保家人無虞。
無論要付出什麼,都可以。
“顧家主不必把話說的這麼滿。”陳安年笑著說道,“我要的,簡單又不簡單。”
“藥玄靈丹師,但說無妨。”顧文邦斬釘截鐵地說道:“隻要顧家有的,顧某一定傾盡全力。”
陳安年看著顧文邦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的,是一頁金紙!”
顧文邦麵色陡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