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舒轉過頭,言落桃花眼裏漾著笑意。
“大小姐,別生氣了,嗯?”
她沒看到在他影子裏聯想到的溫柔深情,他的笑容如常,自如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如果聲音有表演段位,盛望舒覺得言落可以拿個影帝。
她沒控製住,瞪了他一眼。言落卻在這時拿出一個絲絨禮盒。
他打開,裏麵藏著一對月亮形狀的粉鑽耳飾。
“在紐約給你帶的禮物。”
又來這一套!
盛望舒怏怏垂下眼,沒接。
言落淡淡失笑,徑自把禮盒放在茶幾上,站起了身:“你說的對,我的確沒有立場插手你和辭年的事,以後我不會再自作主張。”
盛望舒:“我和別人的事也輪不到你插手。”
“是,是,你說的對。”
言落笑著做了個投降的動作,慢條斯理道:“不過你也不用再心煩,或許顧叔叔和盛叔叔很快就會放棄撮合你們兩個的想法。”
盛望舒沒懂:“你怎麼知道?”
言落看好戲地笑了聲:“我們影帝可能要有情況了。”
顧辭年有情況,這可是鐵樹開花頭一回,盛望舒的注意力果然被八卦分散:“誰這麼厲害能摘下辭年哥這朵高嶺之花?”
“大概是豔遇,現在還不清楚。”言落聳了聳肩:“等著看吧。”
盛望舒興致勃勃地聽言落描述顧辭年的紐約豔遇,等八卦完畢,兩人之間的氣氛早在不覺間緩和了下來。
她回過神來,感覺自己被套路了,可事已至此,再翻臉又顯得矯情。
她泄氣地擺了擺手,下逐客令:“我困了,要去睡了,你走吧。”
言落老神在在道:“你不如先去臥室看看。”
盛望舒皺了皺眉,走進臥室,隨著頂燈打開,兩眼頓時一黑,臥室的地板已經被掀開,完全無法下腳。
言落閑閑立在門外:“水管是先從臥室這邊爆開的,工人建議先從這間修起,今天太晚了,弄不完,他們明天會再上門。”
盛望舒頭大:“那我最近都不能住在家裏了?”
“是的。”言落說:“你可以暫時先住在對麵。”
對麵,是他家。
盛望舒深呼口氣:“算了,我去住酒店。”
“你喝了酒,不能開車,還要再叫車。”言落抬腕看了眼手表:“現在已經淩晨兩點了,等你折騰到酒店差不多就三點了,不嫌累?”
盛望舒:“不嫌。”
“好了,我今晚不住這邊,客房已經幫你收拾好了。”言落不由分說道:“明天工人還會上門,住在對麵相對方便些。我最近都不會過來,你安心住著就行。”
對麵那套房子買了好幾年,言落實際上過夜的次數加起來都不足三次。
可盛望舒並不想理所當然地借住進去。畢竟他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
“你今晚要回城北?”
“嗯。”
“那順路載我一程。”盛望舒抬眼看向他:“隨便把我放在路上哪個酒店門口就行。”
“不順路。”兩人隔著門框對視,言落眼裏的笑意不知何時散了:“月亮,我們之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分?”
“……”
盛望舒說不清自己那一刻為何動搖,是因為不想為這麼一點小事來回拉扯,還是因為他眼裏那一瞬的寂然。
她最終妥協。
同樣的戶型,言落公寓卻比她那邊空了許多,低調簡約的裝修,從塗料到家具卻都價值不菲,以白色為主色調,幹淨明亮。
盛望舒沿旋轉樓梯上二樓客房,看到客廳島台上放著份鬆茸雲吞麵,包裝袋上印著她熟悉的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