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踩的就是狂士!(3 / 3)

搖頭苦笑說道:“公子此賦一出,在下的詩賦隻能當做引火之物了,哪裏敢說斧正二字。”

一位文士感歎道:“此賦一出必將流傳千古,公子高才老朽自愧弗如……”

另有人說道:“大氣磅礴意境高遠,非胸襟廣闊之雄才不能作,在下有幸聆聽實感幸運。”

“這……”張繡原本以為就算有幾分出彩,也難登大雅之堂,誰料想評價如此之高。

再看看眾人神色,又不像虛意逢迎,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再看挑起事端的禰衡,臉色漲紅,羞愧交加。

在眾人戲謔的目光中坐立難安。

自己狂的資本是什麼?才名!

所以禰衡不怕別人打罵冷眼,可這是釜底抽薪啊!

在自己最擅長的事上被別人擊敗!

這是什麼體驗?

禰衡臉色一陣漲紅一陣青紫,嘴唇哆哆嗦嗦,眼睛也有些呆滯。

張權從始至終都沒有再看自己一眼,赤裸裸的羞辱!

難道自己都不配一顧嗎。

你出言諷刺挖苦也好啊。

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聰明如張權,才不會在這個時候窮追不舍呢。

古人還是很淳樸的,自己已經得勝,若是這個時候再喋喋不休,辱罵嘲諷,那在眾人的眼中也落了下乘!

那和潑婦有何區別?

最傷人的不是言語,而是無視!

讓敵人憋出內傷,比言語打擊更殘忍!

禰衡隻覺得胸膛裏麵要憋得出血!

本來想借此機會諷刺一下張繡等人是個粗鄙武夫,展現一下自己的的氣度。

沒成想被眾人鄙夷……

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對於禰衡來說什麼最重要?

臉麵!

名聲!

丟了臉麵名聲,那就是一個讓人惡心的財主,瞬間就失去立身是家的資格!

賈詡雙目盯著張權凝視,似乎要把他看透。

張權轉向賈詡說道:“素聞先生高才,還請先生斧正不吝賜教。”

張繡趕忙說道:“對對對,文和但說無妨,也要讓他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

賈詡開口說道:“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公子好誌向啊……此賦胸襟開闊,文辭凝練,乃大家上乘之作,實在難得,遠超屬下多矣。”

眾人也紛紛附和。

張權這時轉向禰衡,冷淡說道:“你以為如何?”

禰衡在眾人的注視眼光裏呆立不動,仿佛失去了神誌一般。

眾人臉上都是難以抑製的笑容。

讓你狂!

打臉了吧!

還天下名士,我呸!

你不是很能噴嗎?

你不是杠精嗎?

活該!

我踩的就是狂是!

就在眾人快要失去耐心時,禰衡卻一跳而起,快步走到張權麵前,“噗通”一聲跪下,“咚咚咚!”磕了三個響。

張權還沒鬧明白什麼回事,禰衡又走到張繡麵前,跪下來咚咚咚又是三個響頭。

又站起身來,深深一揖到地,向著一圈的眾人眾人施了一個大禮,口中喊道:“我輸了!給各位賠罪!以後見到南陽郡的我必不罵人!”說著便急匆匆的離去,脖子臉漲紅。

“噗通”

禰衡羞愧交加,沒注意腳下絆住門檻,整個人摔了個狗啃泥。

“哈哈哈……”

“嘿嘿嘿,活該!……”

“嗬嗬嗬……名士?嗬嗬……”

伴隨著眾人的轟然譏笑,禰衡再也顧不得名是的派頭,手忙腳亂的爬起來,提著淩亂的衣衫,扶著摔落的頭冠,倉惶而逃。

張權見他這樣狼狽,苦頭也吃了,裏麵氣也就消了。

張繡沒想到兒子竟有如此文采,不禁心中頗為自豪,哈哈笑道:“好,權兒,有什麼要求說吧,為父答應你!”

張繡很高興,那可是正麵硬剛名士,還她媽贏了!

吾家也要出一位名士了嗎?

祖墳冒青煙呀……是的是的…

張權起身向張繡深施一禮,說道:“孩兒想自領一部,好為父親分憂,請父親成全!”

呃……

張繡的幻想瞬間被打破。

張繡眉頭微皺了一下,可是很快又是一幅笑臉,說道:“好,就許你自領一部,領兵一千,做個別部司馬吧!”

張權故作嫌棄道:“才一千兵馬呀?父親好不大氣……”

張繡笑道:“兔崽子你能有多少本事,一千兵馬你能帶好就不錯了,不可好高騖遠。”

張權一副自大模樣,說道:“孩兒可是想建功立業,與天下群雄爭鋒的,區區一千兵馬也太少了,既然父親不給,那孩兒就自己征兵,父親不可阻攔。”

張繡哈哈一笑說道:“好,就許你自由征兵,隻是要糧草軍械自理,不可用太守府的錢糧,你想征兵多少都可以!”

張權心中一喜,說道:“父親說話算數,就是我征個多少,父親都不許說什麼。”

眾人隻當他是玩笑都不在意,要知道張繡自己兵力也隻有一萬五千餘。

征兵容易養兵難,現今軍閥割據,百姓困苦,流民四散,要想征兵並不太難。

隻是征兵還需要養兵練兵,糧草軍械自古以來都是兵家大事。

張權以一人之力,就是把花銷全部用上又能征幾個兵?

所以對於張權自由征兵一事,眾人都不在意。

隻有賈詡深深的看了張權一眼,卻也並未說什麼。

張權笑了笑,可眼睛中的神采,還是掩飾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