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發生什麼事,霍格沃茲都得開學。

學生們重新乘坐蒸汽火車走下站台,個個伸頭張望,在看到湖岸邊的樹木上還留著無法消除的惡咒痕跡時,都害怕的悄聲議論。

被踩踏的草皮已經恢複了平整,魔咒的清洗效果當然不會留下什麼血漬,連禁林邊緣被焚燒的灌木叢都用生長咒重新移栽過了,海格抓著錘子敲著木板,維修守林人小屋。

城堡的窗戶裏透出溫暖的燈光,黑沉沉的在夜色中佇立著,一千年,甚至更久的歲月,它都將存在。

費爾奇提著破舊的油燈站在城堡門廊前,高聲嗬斥著靴子上沾有泥漿的學生,白色幽靈歡笑交談著穿牆而過,這一切都跟以前沒什麼分別。

但這比任何一次開學都熱鬧,四張學院長桌上坐滿了人,連斯萊特林那邊的學生也像從不堪重負的壓力裏掙脫出來,最新的消息,馬爾福家族與有過聯姻的幾個貴族,出示了暗中幫助魔法部的證據,並且在最後一戰時,收複了魔法部,放出了很多被食死徒關押迫害的巫師。

霍格沃茲現在的斯萊特林院長換成了斯拉格霍恩,周所周知他欣賞有才能的學生,並不會帶著血統偏見。黑魔王死後,斯拉格霍恩龐大的人脈在保存斯萊特林貴族脫罪起到了決定性作用。這個胖乎乎的老教授很得意,這不但滿足了他的虛榮自滿,而且許多有影響力的貴族付出了一些代價換取家族繼續存在,同時欠下了斯拉格霍恩的人情,

就連其他三個學院學生習慣性想咒罵“那些毒蛇”時,看到“老好人狀”的斯拉格霍恩,也會悻悻停下,斯萊特林的學生在這樣搖晃不定的局勢下,都盡量保持沉默。在一兩年,他們的家庭與未來都會艱難,但是霍格沃茲內有一個這樣的斯拉格霍恩在,還曾經有在戰爭冒過巨大風險,被鄧布利多肯定的說“幫助最大”的前院長,不用多久,當年輕一代的巫師們逐漸成為社會主流時,也會將變得和諧的學院共處帶出霍格沃茲。

餐桌上堆滿了豐盛的食物,烤得冒油的雞腿碼得高高的,切得薄薄的肉片上麵灑滿了黑胡椒與山楂片,奶酪與沙拉放在燭台旁邊,培根蘑菇濃湯冒著騰騰的熱氣。

即使在這麼特殊的一次停課後又開學的宴席上,鄧布利多也隻是簡單的站起來,說了一句“我很高興,還沒有踏上死亡的旅途,不然就錯過今天的美妙晚餐了”,然後在哄笑聲裏宣布晚餐開始。

格蘭芬多長桌上更是打打鬧鬧,da的成員正被圍住,興奮說著那天的經曆。

因為殺死伏地魔的不是哈利波特,救世主也免了被狂轟濫炸般的崇拜,更多的人隻是疑惑哈利是怎麼又一次在黑魔王的死咒裏活下來的。所有巫師們都納悶的想,難道這是一種特殊的本領?天生死咒無效?

盡管這個猜測有點匪夷所思,不過經過哈利在魔法世界生活的六年,他們已經很了解這個男孩:有能力,很勇敢,長大以後會是個力量強大的巫師…僅此而已,如果說哈利波特能戰勝伏地魔,這就是一個在絕望時大家都願意相信的謊言。

沒有了盲目崇拜,也沒有對‘救世主;之名的質疑,哈利以後的生活會變得輕鬆很多。

“你不打算告訴哈利那些事情嗎?”麥格教授問,她已經知道了魂器的事。

鄧布利多向獅院長桌那邊舉杯致意,向上推了下自己的尖頂帽,低聲說:“當然,總有一天他會知道。”

“阿不思?”

“我昨天在威森加摩遞交了我的遺囑,等到我死之後,噢,別這樣米勒娃,總會有那麼一天,我們都知道。”鄧布利多輕鬆的說,“我隻是將我的書籍與物品做了一些妥善安排,其中大部分的記憶瓶與冥想盆留給哈利,他有權利知道真相,我希望是在他離開霍格沃茲,甚至有了家庭之後…啊,記憶裏包括很多東西,現在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