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太祖之後,你們趙家的皇帝,又有哪個不是從獨孤家的女人的肚子裏鑽出來的?”
“……”
“唯獨趙豐年是個例外!”龐介轉過身,居高臨下的望著被自己懟的啞口無言的趙含章,略顯無奈道:“他開了一個先河,這樣的先河,對趙家和獨孤家來說,都不算好……所以有些矛盾,你得理解,不管他獨孤善再怎麼頑固,卻也是對你們趙家忠心耿耿,且從未做出過對不起這個國家的事情!”
“若不然……”趙含章皺眉思忖了很久,忽然抬頭道:“讓天寶兒娶了獨孤善的女兒,那個人稱‘帝國明珠’的——獨孤葭葭?”
“親王殿下!”龐介頓時笑容一滯,神情很是難以置信道:“你莫不覺得新黨沒多大勝算,想掉轉過頭來和獨孤家一起來對付咱們鳳鳴山莊?”
“……”
“皇後隻有一個,那必須是我龐家的!”見趙含章一時語塞,龐介又道:“你要是厲害的,且讓他獨孤家的女兒做小,老夫自是樂見其成!”
“……”
趁著龐介和趙含章就一些“生活瑣碎”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趙豐年帶著李崇山一起走出清律司,回到了蘊塵司。
“大人,要不要喊對麵的仵作過來給您看一下傷口?”
瞅著趙豐年肩上早已滲出了大片的血跡,李崇山頗感擔憂,言語中不乏關切。
“我特麼又沒死,叫他來作甚?”
趙豐年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倒是並沒有明顯的感覺到傷口處傳來的陣陣隱痛,反而沉浸在之前與龐子琪鬧別扭的情緒當中,火氣越來越大。
“大人今日這般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向州府和巡防營下手,會不會……”
剛才在清律司,因為人多眼雜,所以李崇山並沒有當眾質疑趙豐年的決定。
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對趙豐年的行為表示讚同,相反的,他心裏完全沒底,就怕趙豐年操之過急,打虎不成反丟了性命。
“當初上麵決定重開晉州百戶所的時候,千戶大人曾與我麵授機宜!”
趙豐年將腳步停在了自己的簽房門口,轉過身來麵對著李崇山道:“他令我在漕運清查的過程中……於晉州境內,蘊塵司但有疑者,不論其身份高低,無需上報,皆有先斬後奏之權!”
“如此便好!”
李崇山自然是知道趙豐年口中的千戶大人是誰,既然有了陳平安的提前背書,那他的擔心的確顯得有些多餘了。
依帝國律,凡遇辦案時期,蘊塵司見官升三級!
如此看來,正六品的趙豐年處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完全能夠和晉州刺史平起平坐,麵對巡防營那更是足足高出了整整一級,沒什麼不能查的。
再說了,州府和巡防營就不該在趙豐年遇刺受傷之後,開始打起了魚化寨的主意……這難道不是明擺著做賊心虛嘛!
他們怕不是以為趙豐年當街渾身是血的暈倒在地上,是因為受傷太重,不幸一命嗚呼了吧?
哪曾想,這鐵打的漢子頂天了也就受了點皮肉傷,夢裏爬完山醒來早就恢複了生龍活虎的狀態!
蘊塵司正愁不知道該從何處入手來解決新航線無法重置的問題,現在到好,有人狗急跳牆,竟把腦袋洗幹淨了送上門來,剛好可以讓趙豐年借此機會在晉州上演一出“殺雞儆猴”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