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以後,趙豐年再次躺回了床上,很快就進入到夢裏開始繼續爬山。
因為有著煉氣成功的額外激勵,他如今恨不能全天十二個時辰都待在夢裏修煉,白給的強大誰不想要?
別人變強那是又要感悟,又要機緣,還少不了消耗些源源不斷的天材地寶。
趙豐年倒是簡單,隻需要他在夢裏爬爬山就好了,剩下的事情,交給爹!
而且他每跨過一個新的階段還不像其他修行者那樣有著上中下三層之說。
按照老爹的解釋,隻要他能突破,直接就是當前階段的最巔峰境界,同級無敵啊有木有!
格老子的有這麼牛批的金手指,還當個毛的鹹魚,和“羊倌”老爹一樣當個天下第一他不香嘛……
正當大堂內呼嚕聲此起彼伏的時候,大理寺門前走來了一位長相與趙豐年有著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
那人身長八尺有餘,體型偏瘦,穿著一件灰褐色的道袍,外邊還罩著一襲玄色的龍紋大氅,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四方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中,尤顯貴氣逼人。
他的腰間還別著一把造型普通的纏繩劍柄,沒有劍身,看上去很是詭異。
“貴人不請自入,恐非為客之道!”
還沒等到那人邁步走上台階,意欲伸手推開大理寺的大門,旁邊一條陰暗的小巷子裏突然就傳來了一聲稍顯沙啞的輕笑。
那人聞聲不禁皺眉,少頃又莫名搖頭莞爾,頓時停下了動作,並緩緩回過頭來,麵帶著微笑打眼朝角落裏望了過去。
黑暗中逐漸現出了一道氣質出塵的身影,其須發皆灰,眉染重墨,雙目炯炯有神。
“龐太師?”
“龐介見過親王殿下!”
龐介從小巷子走出來以後,徑直來到了的大理寺門前,朝著那身著道袍的中年貴人稍稍拱了拱手,遂笑道:“也不知這棲鳳城裏最近是吹了哪家的風,竟引得親王殿下不遠千裏而屈尊降臨,實屬難得呀!”
“人都說龐太師自北境歸來以後,早已銷聲匿跡……卻不想,尊駕大隱隱於市,竟喬裝幹起了看家護院的買賣,實屬難得呀!”
道袍中年一邊說笑,一邊負手走下了台階,堪堪與龐介麵對麵站定,滿含揶揄道:“岐山兄,本王很是好奇,這大理寺裏邊兒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臉麵,敢讓您一個人蹲在門外喝西北風呀?”
“大王說笑了!”
龐介舉止有度,不卑不亢道:“不瞞您說,龐某這才下山沒多久,主要是在等人罷了!”
“等人?”道袍中年莫名疑惑了半晌,接著又語帶不可思議道:“你莫不是在這裏等著老靳上門?別介,人家那可是隕仙湖的龍首,堂堂烲空天尊……又豈會為了區區一具楊文廣的屍體,而親自跑到棲鳳城裏來尋大理寺這幾個小輩的麻煩!”
“嗬嗬!”龐介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哦……”得見龐太師臉上現出的那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道袍中年頓時恍然大悟,貌似哭笑不得道:“敢情岐山兄是在等著孤呢!”
“大王英明!”龐介再次拱手作揖,禮節硬是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連日舟車勞頓,孤甚是疲乏……所以,今日不想打架!”
道袍中年聞言微不可察的後退了半步,略顯警惕道:“你若硬是手癢,出城便是隕仙湖,請自便吧!”
“大王多慮了!”
龐介見狀不由得莞爾笑出了聲,聳了聳肩道:“龐某已經有很多年沒打過架了,手生得很……再說了,孩子們都在裏麵睡覺,你我萬一動起手來,怕是會影響到他們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