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宴會之上(2 / 3)

趙家的臉丟盡了!

今晚客人們來自各行各業,許多還是燕京官宴上賓,女兒這副樣子若被看去再傳開,以後休想再找被上流世家們接受。

“小蘭,小蘭,媽媽來了,別怕,別……”她心裏又羞又氣,卻舍不得棄下女兒不管,也不敢問原因,連忙抱住女兒,在很有眼色力的兩隨來男士的幫助下將人扶起來,匆匆忙忙的去梳洗化妝,這個樣子留在暈會上更丟人。

“小妍,怎麼了?”袁少問身邊的女伴,連問二聲都沒見回音,心中老大不喜,究竟怎麼回事?

挽著他手的傅明妍,被他搖了一下才恍然回神,臉色非常差,結結巴巴的:“沒……沒什麼。”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竟是她!

她終於想起來了,難怪覺得那個長發千金眼熟,原來她就是去年在俱樂部遇到過的那個人!

那個女人,她們……

她忽然不敢想了,她記得,那天那個人身邊的那個西方老外將她家底細當著人說了一遍,之後還說“四位方案”,然後,她家想繼續代理的方案相繼被商家否決,以至傅家不得不轉行,而多方投資相談也一次次告吹,父親懷疑是她們姐弟招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對她們進行嚴審,她們卻一直沒想起得罪過誰,原來,或許真的是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怎麼可能?那個人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她懷疑是自己想錯了,她至今都不知那個人是誰,更不知是何方神聖,可是,如果不是那人做的手腳,傅家的生意又怎麼可能突然發生變故?

傅明妍迷茫了。

“沒什麼就好。”袁少忍著不耐煩,攜著她去見商業朋友們。

墨淚沒走幾步已無力移動,被威爾抱著返回座,而那兒新增了一位客人,端著酒杯笑盈盈的迎接著數人。

“琴瘋子,你總算到了。”越卿看到熟人,立馬將剛才發生的不愉快給拋去了九宵雲外。

她從來不是那種為一點事就耿耿於懷,老半天還在糾結的類型,活得沒心沒肺,從不給自己亂扯壓力。

因為心寬,所以活得快樂。

“我剛到,聽說你被人欺負了?”琴疑惑的眨眼,這樣子不像是被欺負了啊,倒像欺負了別人心裏正開心。

甭說,她還真一語中的。

楓公子無力吐槽,被欺負?那兩不欺負別人就阿彌佗佛了,他隻想對所有人說:防火防盜防雙嬌!

“瘋子,你穿白色真美。”墨淚忍不住讚不絕口。

要想俏,一身孝,白色最顯俏,琴很適合白色,她的晚禮服與她們的禮服是一個係列的,顏色不同,有些細節不同,她穿上特合身,純潔得如同披著白色羽翼的天使。

“笛已去蜀都,秋大約會在後天返回L市。”琴笑吟吟的接受讚美,簡略的轉達一下另兩隻的行程。

幾人才說了幾句,屁股都沒焐熱板凳,輕柔的音樂轉換,邵副會長與眾人請賓客移步去主宴廳。

墨淚實在懶得挪腳,果決的坐輪椅,隨著浩浩蕩蕩的賓客們群們順著引賓轉去主宴場。

常出席宴會的人基本都懂程序,知曉許多宴會會提前安排好座,如果請帖上沒有注明,有時會在宴會廳入場外有座次圖,也並非人人排有號,有時並不知誰會來誰不來,寫上名字若人沒來反而不好,理論排重量級的重要主賓,次賓們則可隨意坐。

從偏廳出去緊相領的即是主宴廳,西式晚宴,長桌列兩側,頂端那邊橫著兩排即是主座用以招待特殊客人們和主賓,中間鋪著紅地毯直達盡頭的主席台,牆麵背景圖是深山、老人、孩子,標題字清晰亮眼-關愛山區留守老人、孩子慈善晚會暨拍賣會。

長桌縱橫有序,一長條的桌排列整齊,列與列之間留有空間,可供人走動也可任餐車或侍者們穿梭,負責宴廳的服務生們男帥女靚,都是高顏值的類型。

大廳裝飾得極為華麗,富麗堂皇,桌上精致的用口,漂亮的擺設,與那幅略顯蒼涼的主題背景圖形成反差,也突顯出那圖中的荒涼與貧困。

“呃,不是說是商業慈善交流會麼?咋變成純慈善拍賣會啦?”越卿小聲嘀咕,唉唉,說好的商業慈善交流呢?哪去了哪去了?

或者,大家走錯地方了?

她覺得有可能是打開方式不對,咳,不是打開方式,是進場方式不對。

她聲音很低,琴悄悄的吐舌頭:“獅子,慈善宴會都是這樣子的,請帖上不會明說,業界人士心裏都有數的。”

楓公子、琴、越卿三個並肩與威爾推著的輪椅排成一條直線似的,史密斯秘書和東佐護在幾人後方和墨淚右側,認識的人自成一團體,也不怕別人偷聽談話內容。

蕭陳羅列被專人給“引”走,沒跟她們一起。

“掛羊頭賣狗肉。”火獅子嘟嘴,唉呦,這不是棺材裏伸手-死要錢?瞧L市做法多好,當需要為什麼事件籌善款從來不藏著掖著,直接公告天下,簡潔又明了。

琴、楓忍不住毀謗,你以為每個地方會像L市那麼好麼,但凡說要籌善款,一聲招呼會有人自動去捐款,每次至少都能湊上十萬以上,別城別組織要籌善款少不得要費心費力費財。

賓客入廳即自尋座,或對號入座,或隨心所欲,大家心知肚明,越靠主桌的大多是財力雄厚者,所以若沒準備“土壕”一把的自動挑偏點的座。

四大少則榮幸的被請去上座,墨淚可不想出風頭,所以視之前看過的座次排位如無物,和越卿楓琴都中意偏僻的地方。

尋座時幾人發現許多人雖然也好似找到了自己想坐的地方,卻站而不坐,那眼神頻頻往她們的方向瞄,那意思不說也能猜出,估計想看她們坐哪,然後也好去占個有利位置,掏點有利信息,或找機會結交一下。

墨淚記憶又是一等一的好,暗中留神偵察幾眼也幾乎可確定那些差不多是之前跟她和卿卿打了個照麵的,以及見她毫不客氣收拾了那位趙大小姐的人物。

迎著一道道明裏暗裏的視線,楓公子和琴冷汗直飆,艾瑪,陪同那兩隻出席宴會沒強悍的承受力可不行啊,會被目光給吞沒的!

楓更是倍感壓力,等他執掌淚天使基金的消息公告出去,肯定會成為“香餑餑”還是特大號的“香餑餑”,各方人士看到他大約跟看到小綿羊肉差不多,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

嗷,好大的鴨梨啊!

恩及未來,楓公子很想問問某天使說“亞曆山大啊,偶可以臨陣脫逃咩?”,他也僅隻敢那麼想想,要真敢說,那隻火獅子必定會將他揍成肉渣。

既要挑比較偏的地方,威爾與保鏢們一致挑中了最靠邊的一排,而且還是背對牆的那一麵,如此一來後背一麵也就不怕有人捅刀子,史密斯家的保鏢們還暗中擊敲牆,確定實心空心,以防有安全隱患。

當她們坐下,對麵立即被人搶占,而有人歡喜也有人憂,那沒機會接近的人萬分遺撼,隻恨她們不給人留機會,因為那一行入座時從一桌的最邊緣入座,以至這其中一側別人也沒了接近的機會,一排過去的另一邊則是幾個西方青年,所以吃香的就是對麵的那一排座。

我靠!

蕭羅四個好不容易找到那幫人就座的地方,當時又抽了,最頂級的大土壕竟跑去最偏僻的角落,你們讓他們這些人咋有臉坐這上邊?

嗷,老天啊,來道雷劈了那幾個吧,劈了那明明是土壕卻要混在人群中當蝦米的家夥!

四少表示不平衡,憑啥他們要在這受萬眾矚目,那幾個卻可以躲清淨?不公平,太不僅平了。

四少最大的想法就是滾下去,從上座滾去角落,即安靜又清靜,可惜,四人有賊心沒賊膽,她們可以隨心所欲,他們不可以,他們在某些方麵也代表著國家某些部門,由不得人任性。

這就是自由人與非自由身的區別。

她們不是主賓?!

小米米找了好久才找到自個的土壕粉絲,看到坐最角的數人,心頭那叫個納悶,土壕粉絲看起來不像是表麵炫富的那類假土壕啊,怎麼不是主賓?

也許是自己想錯了。

隨著男朋友坐在靠前位置的傅明妍,偷偷的觀察一陣找到了目標在哪,心中略略鬆了口氣,不敢坐靠前位置的人應該不會是了不得人物,那個人應該沒有能力給自家使絆子。

不怕不怕……

她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安慰自己,傅家投資不順應該真跟自己沒關係,她沒得罪什麼人物,那麼自我安慰著,心理也安定多了。

邵副會長等人笑容可掬的請客人們入座,這邊賓客們剛坐下沒多久,門口湧進一波拿著話筒扛影機的記者們,緊接是數人。

那來數人皆是影視界人物,其中有最有名的一位名角,曾獲得14年柏林電影節“銀熊獎”最佳男演員的唯一位華人男演員-尞帆。

大家皆了然,難怪在宴廳中的記者頗少,原來都去等大腕兒們去了。

“拿喬!”看著被擁簇的名角,越卿撇嘴,明星們一個比一個愛擺架子,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總等到最後才出場以提高自己的地位。

噯?

具有同樣心理的墨淚,忍俊不住的笑彎了嘴角,伸手拍拍忿貧不平的姑娘:“那家夥曾經是你男神。”

某獅子曾有一段時光特迷尞大明星,尤其是14年3月電影節後對其崇拜的五體投地,就差沒嗷“我要嫁給他”那樣的語了,那段時間姑娘天天將男神名字掛嘴邊,聽得她耳朵老繭。

“哼,那是曾經,我現在迷途知返了。”火獅子被噎了半秒,又大大刺刺的回嘴,人生誰沒個看花眼的?她也是看花眼了才覺得他了不起,哼哼,拿喬的都不是好貨。

琴撫額,火獅子會迷途知返?得,信她不如信膝蓋。

對麵扭頭望門口的人悄悄的望望幾位土壕,又趕緊撇過視線。

大明星與小明星的待遇那是天地之別,像小米米也算是紅星,但在拿過影帝獎影後獎類的大明星麵前就不夠看了,所以記者們對著尞大明星猛拍,也不知浪費了多少底片。

而記者們也不會死追著一個不放,拍到想要的便守株待兔的待在門口,不一會又接二連三的有人來臨,差不多都是影視明星,要不就是倍受注目的某些大款。

一拔又一拔,一連來了十數拔也終於清淨,將四十分,真正時刻來臨-主辦方的幾位老大們陪著貴賓級人物來臨。

為區分主次賓,貴賓們請帖有記號,一旦貴賓級人物來臨會先被請去小廳,如果貴賓有意去大廳認識朋友們也可以不去小廳享受特別招待。

紅會下定決心修複數年被郭事件所帶來的負麵影響,想挽回流失的信任,也是下了血本,由紅會秘書長黃先生親自坐鎮。

一波人至,前前後後,位尊者前,稍低點後,年長者前,年青低後,無一不顯示著綜合評定後的身份,十分考究。

一行人彙聚各業界人士,晚會設在東城區,東城區各方自然也傾力支持,區政要員也在其中。

記者的鎂光燈狂閃。

墨淚瞅了一眼,極速垂眉低眼。

“唉,天使寶寶,我看看到那位艾老了。”楓公子往後低腰裝整鞋,悄悄的低嘀。

呃,那位老人特難纏,他表示要藏藏臉。

“我們殿下看到了。”威爾悄聲的回一句,小殿下看到了才想要遮一遮。

艾老和老友老金兩走在第四排,邊走邊暗中觀瞄,一番觀望頗顯失望,滿廳的帥哥美女,可惜,咋就沒有讓人眼目一亮的寶貝呢?

失望啊,艾老頓覺特失望。

黃秘書長領著客人們主座,一一坐下,一瞅,誒,還有空位!

那位沒來?

他與常務副會長和各同盟者對視一眼,心中倍感失望,那位不說會來,怎麼竟爽言了?

如今此刻也不好去聯絡,隻能立即繼續,示意主持人開始,酒店派譴的主持和紅會的主持合作,立即對現場主要貴賓們進行介紹,一長串的名字在“等”字裏結束,進行下一個環節-請各大佬去台上在主題背景圖上簽名。

簽名,當然表示給與支持,善款自然少不了的。

牛,太牛了!

蕭陳羅聶感慨萬分,你們眼巴巴的盼著某人物來撐場子,現在人來了,你們竟然一個都沒發現,牛啊,哥們佩服!

四少對於某些人的眼神佩服的五體投地哪,什麼就叫有眼不識金鑲玉?什麼叫有眼無珠、得,那些人全占了。

而四人也沒有要上去提醒的意思,打定主意等著看戲,就讓那些家夥們現在高興吧,等晏會結束後再說,讓他們去廁所盡情的哭。

四少正樂著,忽的不小心瞄到個人,心頭微覺不妙。

那兒,一個侍者正急匆匆的奔來,那人,正是在偏廳前接待的侍者之一,也是收請帖的。

可惜!

四少一見侍者,便隱約猜得今兒的好戲要提前了,百八之九十看不到某些人去廁所哭的美好場麵嘍。

侍者繞過客人,直接登高台,他的行動也令人頗感不解,在台上一側陪著來客人簽名的黃秘書長等人也頗感吃驚。

侍者快步走到黃秘書身邊,壓低聲音耳語,黃秘書吃了一驚:“真的?”

饒是已見慣無數場麵,此刻也微微變色。

侍者點點頭,視線往一個方向斜瞟一眼。

黃秘書也急速望向他指引的方向,笑容差點掛不住,當即立斷的走向主持人。

“小姐,清靜時刻馬上要結束了哦。”威爾略感失望的對身側垂頭的小殿下耳語,好吧,一切都被那位侍者給攪了。

楓公子幾個撇撇嘴,表示無力。

黃秘書幾步走到主持人麵前,接過話筒,朝各方歉意的點頭,清清嗓子,開口:“抱歉,容我打撓一下,請各位來賓稍等片刻,我等去迎幾位貴賓。”

邵副會長等人立即明白貴賓是哪位,心中驟然一驚,台上的幾個立即送一個剛簽完名的人下去,小跑去從一邊下去。

黃秘書將話筒交主持人,也三步作兩步快步離台,幾個還沒簽名的明星們站到一邊。

戴著忍冬花的慈善同盟成員主要一行很快在主座前集結,跟著黃秘書長跑。

一大群記者們飛快的跑動。

偌大的會場的竊竊私語在一瞬皆無,隻有背影音樂在回蕩,也所幸有它,才壓住了那些彼此起伏的心跳與呼息聲。

跟著一起去請貴賓的人頗感驚奇,不是說去迎接貴賓麼,咋不去門外,而是去客座了?

滿廳的人視線追隨著十幾人的隊形,看他們繞進餐桌,也倍感驚奇。

看著他們所去的方向,傅明妍猶覺雷擊,頭腦一片嗡嗡作響。

繞進餐桌空檔的人,直奔最盡頭。

看著經過自己身邊的主辦人員,客人也越來越心驚,那幾個微微有汗,可見貴賓來頭必定不凡。

坐在越卿對的一排人,看看朝自己這個方向來的一群人,又看看對麵巋然不動的數人,也猜出十之八九,一個個啥也不說,拿出手機再次狂拍照,之前已偷偷抓拍了不少,這會一個個可是恨不得拍個千張百張。

一頓狂拍,男女們也識趣的很,站起來,全部讓到兩側。

附近的人也紛紛搶拍,不管啥的,先拍上幾張再說。

我的天!

邵副會長幾個跟在後麵,視線幾番掃描掃到最盡頭處的幾個人影,心中冷汗如潮湧,那幾個人……

此刻,他們如坐針氈,渾身不是勁兒,那幾個人當中有幾個他們有打照麵啊!他們竟然沒認出那是那位的隨行人員,天,出糗出大了!

楓公子再次泛苦,鍾家目前還沒大張旗鼓的宣傳又是如此,等那天宣傳一下,那知名度豈不是要爆表?那也代表著他這個無名小卒也將水漲船高,百分百的不會有清靜日子過了。

琴和火獅子倆笑嘻嘻的欣賞著紅會等人的行相,唉,別說,那急匆匆又略帶窘色的表情相當有趣,好玩,能見得如此表情,也算是不虛此行。

墨淚跟沒瞧到來者似的,眼神都沒給半個。

因為客人配合的讓開位置,邵副會長等急急忙忙的奔至,也站在對麵,與貴賓們來了個直麵相對。

追隨來的記者們擠前,隻恨不得自己多生出幾雙手來,以方便猛按快門。

威爾眼疾手快,伸手擋住了自家寶貝殿下的眼睛,秘書嘰啦哇啦的說了一長串英語。

記者們愣了愣,口中說著“SORY”趕緊重整鏡頭,去除閃光。

等喘了一口氣,黃秘書才萬分歉意的微微傾身:“抱歉,敝人疏忽,不知鍾大姐和貴友們等大駕光臨,失禮之處請多包涵!還請幾位賞臉,移步前座!”

他將自身位置放得極低極低,言辭肯切。

黃大秘書長尚如此,邵副會兒等人更加不敢有絲毫差池,連連表示歉意,自責工作疏忽,竟忽略貴客來臨。

越卿幾個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抖了抖。

瞅,瞅,瞅了好幾眼,將一幫漢子們瞅得心頭發毛了,墨淚才悠悠的眨眼:“我就是來打醬油的路人甲,可不是什麼一擲萬金的名星土壕,各位請回,無視我吧,再說,坐哪不是一樣,這裏清靜,我很喜歡哪,坐前麵我怕鎂光燈閃瞎我的鈦合金狗眼。”

她慢騰騰的,不急不火,旁邊一大片人滿頭黑線,唉瑪喲,土壕啊,夠魄力!

越卿嘴角一咧,笑歪了嘴,阿淚的潛台詞在說-我就瞧瞧熱鬧,一不捐款二不獻心,去前麵幹嗎?前麵那是大款明星們坐的,不是偶這種小角色的坐的。

琴和楓有捂眼的衝動,艾瑪,天使寶寶喲淘汰人也不是這麼淘汰的,你不是土壕誰土壕?別人一擲萬金,你是一擲億金,誰能跟你比?

這幾個人心誠閑悠,還坐得穩穩的,站著的十數人可就直冒冷汗了,一個個暗嚎,鍾大小姐啊,您老不坐主座也行,可是,我們怎麼向上麵交待?

悔啊,邵副會長腸子都悔青了,他當初咋沒死守在門口呢,若死守門口一定會知道貴賓幾時來臨的。

“是敝人等失職,招待不周,請鍾大小姐幾位大人大量!”他們還能說啥?除了表示歉意沒詞要用。

他們就隻差沒說“姑奶奶喲,求求您給個麵子吧,千萬別讓我們下不了台啊。”

貴賓那邊與台上眾人,早已目瞪口呆,媽喲,這是何方大人物?這麼大的架子,請都請不來?

“好吧。”考慮再三,墨淚看著一群可以曾經說鼻孔朝天的人物們如此老實乖巧,決定不再難為他們,勉為其難的應下來。

人家如此堅持,如此有誠意,如果還不肯移駕也太拿喬了,為了給那幾位留點麵子,就從了,再說,不看尊麵看佛麵,不給眼前這些麵子,還得給他們背後某些人物的麵子。

謝天謝地!

黃秘書長等人如負釋重的長噓一口氣。

既使說要移步,當然也不會磨嘰,楓琴火獅子立即離座站到一邊,讓後麵的人移出來,史密斯家小秘書們反應更加迅速,當聽到小公主同意的一秒整理輪椅,威爾將現在懶得連話都不想多說的人扶上輪椅。

威爾推著輪椅從長桌後繞出來,黃秘書長等人迎上去,站一邊陪著,兩拔人分兩列並肩,越卿和琴楓恨不得降低存在感,藏在威爾後麵讓前麵的當挑箭牌,後麵則是小秘書,散坐在其他桌的幾個保鏢們也立即跟上,一下子又聚集十幾人,論人數與紅會那方不相上下。

兩拔人並肩,記者搶前麵記錄鏡頭,所需經過桌位的客人們不管三七二十一爭先恐後的拍照。

黃秘書長邵副會長幾次想悄悄的跟大管家打個商量,請他給開個後門提前透露一下陪同而來的兩位女士和男士的職務,一會也好向人介紹,可愣是沒尋著機會。

等好不容易繞出桌到中間空著的地方,離著主座還有點有距離,那主座上端著的一位老人早耐不住,一改嚴謹的態度,大步迎向上,一張老臉笑成了花:“喲嗬,小美女啊,你好久沒在燕京露麵啦,可想死我老人家了!”

老人嗓門特亮,那一嗓子一響,瞬間讓周圍的人連呼吸都壓得輕得了極點。

艾老是誰?

國內首屈一指的收藏家,也是慈善事業最給力的支持者,各界人士想收藏某寶貝或想出售某物,第一個最想請的就是他,想請他掌掌眼,想請他給估估價,老人家的大名在各界名人眼中如雷貫耳。

德高望重的艾老很敬業,但可並非看誰都順眼的,對於不喜歡的人物直接否決,甭說會讓他開顏了,可這會兒竟如此開懷,不可謂不令人驚奇。

你想的是我家的傳家寶吧?

暗中翻個白眼,墨淚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臉無辜純真:“老爺子,你是想念華家小子吧,我給你老透露點信息,華家小幺回京嘍,這會兒應該正在家裏跟家人喝茶下棋,你老難耐相思可以殺過去逮他。”

四少捂眼,小祖宗喲,你幾時可以安分點,調戲老人是不道德的,懂?

也因她那話一出,主座上才站起來的人驚得險些沒腳打滑,這年頭姑娘家的生猛,連艾老都敢玩笑,這膽兒夠肥。

“我呸呸,胡扯胡扯,我老人家放著小美女不想想一個小子幹麼?”艾老被嗆得老臉微紅,小丫頭家家的口沒遮掩,一點也不可愛。

無數人仰天長歎,那位,真是艾老嗎?

坐在靠前位置的霍總,傅總等人看到被人護著一起走向主座的金楓,心情那叫個複雜。

“想念他家的奇珍異寶唄。華家小子乃華家小太子,你搞不定華家小幺就見不到華家藏品嘛。”淺淺笑語如春風拂過,又如珠玉落盤,煞是動聽。

“哈哈,知我者小美女也,這次一定得跟我老人家一起坐坐,咱們爺倆好好嘮嘮。”艾老頓時心花怒放,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

楓公子憂傷了,自來熟啊,又是一位自來熟!第二次見麵就升級成了“爺倆”,這升級的速底比坐火箭還快。

越卿睜著大眼,好奇的打量老人,笑得眉眼彎彎。

“艾老,破壞人家的座席次序可是不對的。”老人家的話才落,立即有人接過話頭。

艾老一瞅,立馬瞪眼:“陳家小子,要懂得尊老知道不?誰規定小美女一定要按序坐了?”

“尊老愛幼是連著的,艾老斷章取義可是不道德的,容易教壞小朋友。”

黃秘書長等人幹脆裝聾作啞的權當沒聽懂艾老的意思,任當事人自己作主。

艾老正想再打打嘴巴仗,一大堆記者邊跑邊退的退到了主桌前,各種各樣的提問已如潮水般響了起來,涉及姓名、身份職業家世等等的問題,一股腦的被人給提了出來,大有要進行現場專訪的意思。

主辦方的各同盟心裏哪叫個苦,這位貴賓一直沒在京城露麵,卻是慈善業界最受關注的那位,他們知道,但又不能自作主張的介紹,上麵嚴加交待一定要禮待,捧為上上賓即可,其他的萬不可強求。

如今,讓他們怎麼辦?

憋屈啊,一幫大男人們憋屈的想嚎啼大哭。

東佐等人越眾而出,團團護著輪椅,十幾戴墨鏡的青年們往那一站,蕭肅威嚴的氣勢頓然風卷四方。

“鍾大小姐,可以接受一下采訪嗎?”邵副會長硬著頭皮,頂著壓力,小聲的跟人打商量。

“我們小姐自進酒店至今不到二個小時先後被一位先生一位小姐惹得發火,心情不好,不想接受采訪。”大管家沒給麵子,答得那叫個幹脆。

邵副會長心中大驚,他說的那位小姐不會是趙常委千金吧?

他覺得八九不十就是那碼事,因為當時太急沒來得細細查,隻隱約知道是與兩位看起來很麵生但非常耀眼的小姐起了衝突,如今無論從哪一方看,今晚最耀眼的無非就是這位鍾大小姐。

還不容紅會等人們再勸,記者群裏響起非常響亮的一句:“天使寶寶,請問我可以問幾個問題嗎?”

熟人?

越卿等人一愣,“天使寶寶”是烈火家園、淚天使藥業網各部人員們對微笑天使的昵稱,會那麼叫的人幾乎算半個自己人。

那一聲與眾不同的稱呼,也壓住了其他人的聲音。

“秘書們後退。”威爾低頭望一眼輪椅上的少女,示意前麵的保鏢們讓開。

護在前麵的四人立即往一邊讓開,記者們瞬間看到了之前被護得水泄不通的人,也幾乎有刹時的失神,她,在笑!

那俏麗的女子眉目如畫,笑容和煦,令人如沐春風。

玉玦相碰,銀鈴輕搖聲的嗓音,如雪花一樣輕輕揚揚的揚了起來:“一川煙雨何處歇?”

那一聲,清婉如出穀黃鶯,清悅如清晨畫眉的啼唱,令記者們群那雜七雜八的聲響就此消停,一個個握著話筒發怔。

好一副嗓音!

他們才知,原來之前調侃艾老的那種悅耳的聲音還不是她最美的一麵,此刻應該才是她本來的音喉,音色清麗圓潤,竟是那般的好聽。

“正是!”人群裏有人回答,簡略的二個字,抑不住激動。

記者們扭頭,見一個男人扛著機子,身邊的同伴拿著話筒遞在他的麵前,兩人正往前走,各人心思一轉,立即配合的讓他們往前,如今貴賓身份神秘,他們挖不出內幕消息,有人好似認識,那豈不是代表著可以讓他們也分點信息?

同行不必為難同行,所以大家在思量利弊後決定成全同仁,也等於是成全自己。

扛著機子的青年,收拾得很精神,頭發比其他男士的略長,也頗有攝影人士的風味,中等個子,微胖,最有特色的是臉,長著娃娃臉,有幾分幼稚感。

“難為天使寶寶竟能記得在下,深感銘內。”他一笑,笑意綻放在娃娃臉上,陽光,青春。

“一川煙雨何處歇,昵稱煙雨君,淚天使網和烈火家園智慧團成員,去年中秋YY一曲‘相思風雨中’醉翻妹紙無數,我記住了你的聲音,而且,我也記得團體裏每個人的名號,隻要聽過聲音,下次再聽也十有八九會分辯出來哦。”少女眉眼彎彎,口角噙笑,足以醉翻無數雄性動物。

親切,溫暖的氣息,似溫和的風吹過,周圍好似刹那進入陽光明媚的五月,處處鳥語花語。

“這是所有人成員的榮幸,四湖四海的兄妹聽到這一句也必與我一般深感三生有幸。此刻,我拋開私人成員身份,以職業記者的身份問淚小姐可願意回答幾個問題?”

“我接受你的專訪,但,不一定會是我親自回答你的提問。你可以選擇在此,也可以去西南,與當地各台做一次聯合專訪報道。如果在此地,為不耽誤大家的時間,限製三到五個問題。”

她不願意回答有些人的提問,因為太出格,也太沒有職業操守,現在破格接受一是因為他是烈火家園短慧團成員,因愛好而不計報酬的為大眾解答他所擅長領域的知識;第二,則是因他是真正關心慈善事業的那類人士,第三,則因他是半個自己人,懂她和卿卿等人的脾性,知道什麼可行什麼不可行。

當墨淚話一說完,楓立馬打了個冷戰,這,是他們也要被爆光的前兆啊,他相信還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準率自己會成為最早爆光的那隻倒黴蛋。

“好,我隻問三個主問題。我相信所有記者同仁們對你的身份很感興趣,就此地,請移駕上台上去。”

台上,所有的人都能看清,他也有私人心,因為,他希望從今天起,舉國皆知L市有一座友誼的活豐碑,有一個真正的天使,她的行為足以羞殺那些借慈善之名為自己謀名利的男女。

黃秘書長們感激得恨不得衝上去抱住這位記者,以此感謝他為他們解決了天大的一個難題,想他們誰也找不到突破口,他橫空一腳竟不費吹灰之力而說服了這位最不好侍候的貴賓,簡直是救星哪。

他們根本不需那位偉大的救星記者開口,立即派人去和侍者們布置場地。

好神秘的貴賓哪!

這一下,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躲在角落的楊娜,恨不得將那壞事的記者給剁成渣,那兩人身份一爆光,她好不容易傍上的新靠山必會拋棄她,她們的功成名就也即是她的身落塵埃。

恨,她恨那個多事的男人,她們本無意接受任何采訪,偏因他跑出來而破例,這,教她如何不恨得剁人消氣?

土壕粉啊,好厲害的土壕!

小米米興奮的麵生紅潮,那麼神秘貴賓是她的粉絲哪,隻要她們隨意的提提她,她前途必一片光明。

想到那些,她眼前閃出一條金光大道,也令她神魂俱醉。

艾老險些跳腳,唉唉,那小子湊什麼熱鬧?竟搶走了小美女,唉喲,他又欣賞不到寶貝了啊,啊啊……

四少隻有歎氣的份,兩老喲,乃們派我們來幹啥?我們真的啥也派不上用場啊,一會兒還得出點血,你坑我們哪!

想到一會將有一筆銀子從自己口袋流出去,四少肉疼不已。

記者們聽說要接受專訪,心中雖然不是個滋味,卻也樂得撿現成的便宜,麻利的轉移陣地,也讓黃秘書長等人壓力大減,沒記者堵在前麵,行動起來方便多了。

貴賓一方主辦一方共三十來人爬上台,煙雨君經得同意,讓雙方在晚會背景圖前合影,那提議對主辦方各同盟成員來說正中下懷,一個個笑得跟彌佗佛似的,立即配合的站隊形,一大票人按官職大小一溜兒排好。

墨淚越卿楓、琴和威爾五個被主辦方圍族著,威爾站了她身後,黃秘書長和墨淚居隊列正中,而各人也非常聰明,皆全選擇性的無視她坐輪椅的方式,以至於一大片人站著就她大小姐一個坐輪椅。

各明星名企老大和官要等也恨不得跑上去也來幾張合照,可惜,人家貴賓沒開口邀請大家,以至於那望眼欲穿的人們唯有嫉妒的份兒。

我的個天!

當台上各人站好隊,王導終於瞧清都有誰的當兒,眼瞪得老大老大的,那兩位俏麗的小姐豈不就是他看中的那兩?

他們認出來了,台下眾人也十有八九瞧清那神秘貴賓長啥模樣,心頭隻有一個詞:果然如此!

宴廳眾客有八成以上在偏廳那邊看見過相挨著的紅禮服美女,也打探過可惜就是沒打探到啥有價值的信息,如今看到她們在最初的吃驚之後即是一副“本該如此”的模樣。

完了!

劉區長的一顆心狠狠的跳了幾跳,如果沒猜錯,把他那不成氣的兒子揍得送醫院的主兒應該就是那位長發姑娘和她同伴了。

一想到那兩位是誰,他恨不得將兒子塞為娘肚子裏重造,他兢兢業業克勤克儉,好不容易爬到現在的位置,本指望著再進一步,結果兒子卻給整出這一個大把柄,足以將他一切努力化為泡影。

若到別人大事可化小,偏那位已被上邊貼上了保護標簽,誰敢動就是跟上作對,他能如何?敢使絆子使小動作,那兩沒事,有事的會是他自個。

劉區長心中發苦,苦如萬膽。

二十幾家受邀的記者們也機靈的很,借煙雨君的東負,不管三七十一的先狂拍照,雖然還沒摸清來賓身份,先搶拍一陣再說。

完成合照,需要布置的物品也到齊,其實也沒多少要準備的,就幾張凳子,話筒,還有重新給背景另做一點添置。

煙雨君對烈火雙嬌一行人的情況也比較了解,親自指揮侍者們布置,將座擺在大背景正前方,呈半圓,請最重要的五人入座,他架好機子,調試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