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問要抽多少,隻要能救團團,抽多少都可以。
她已經弄丟團團一次了,不能再承受第二次。
此時,阮安安眼前模模糊糊的,都是曾經弄丟團團的情景。
腦袋裏混濁不清,隱約之間好似看見了黃多美頤指氣使的模樣。
“不能再抽了,再抽下去要出人命的!”
小護士帶著幾分哭音,要是出了人命,她們這些護士都得受牽連。
“抽!繼續抽!”
黃多美喊了一聲,又回手按住了阮安安。
“孩子,你再堅持堅持,要救團團的,你不想救團團嗎?”
救團團……
這三個字,占據了阮安安的大腦。
她現在不是什麼商業精英林安,也不是那個冷血無情的特情局副處雪雁,她隻是一個想要救孩子的母親。
別說是抽血了,就算是放幹了她的血,一刀一刀割下她的肉,她也毫不猶豫。
小護士看兩邊都點頭了,她又不敢逼著禦家這樣的大人物簽什麼免責聲明,隻能繼續抽血。
“真的,真的不行了!這都出沫子了。少夫人,少夫人,你別暈!快準備急救!”
小護士這回真的哭出來了,靠著桌子腿都站不穩。
阮安安暈過去之前,似乎看見有人捂住了小護士的嘴。
緊接著她隻覺得飄飄忽忽的,也不知道是在人間,還是在夢境。
冷,好冷啊……
禦成澤,你在哪裏……
團團受傷了,你在哪裏啊……
你怎麼還不來,天怎麼這麼冷,不是夏天嗎?
好疼,好渴……
而此時。
千裏之外,禦成澤在飛機上頻頻向下看。
他接到團團出事的時候,扔下了手頭上所有的任務,坐著飛機往回趕。
路途遙遠,沒有一天的時間趕不到,急的禦成澤恨不得長出來翅膀替飛機飛。
“大少,進京都了,馬上進入降落地點。”
“不用。”禦成澤打斷了那人的話:“停在團團就醫的醫院上,拿降落傘。”
“降落傘?大少,你想好了,這麼高,有一定的危險性……”
那人話還沒說完,禦成澤就已經跳了下去。
他不在乎自己的危險,但團團不能出事!
還有安安。
她自己在家,一定慌的要命。
他不能讓家裏兩個女人出事。
降落傘慢慢飄落,禦成澤逐漸看清地麵。
醫院樓前好像有個女人摔倒在地上,又被一個小孩拖走了。
如果平時他會叫人看看,可現在他無暇顧及那麼多。
降落點在醫院樓上。
禦成澤在外麵打開醫院窗戶,利落翻了進去。
他突然出現,嚇的值班小護士尖叫了起來。
禦成澤眉頭微皺:“禦家人的病房在什麼地方。”
小護士顫抖著手指了一下,她是想告訴的,可舌頭不聽她使喚啊。
禦成澤直奔著病房。
急診室內,團團正在裏麵搶救,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這會兒不管什麼身份的人,都得在外麵等著。
“成澤,你來了。”
看見他的身影,禦隆微微鬆了一口氣。
他兒子回來了,這個鍋就不用他自己背了。
“團團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