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酒保!”
就在這時,二樓忽然傳來一陣叫喊。
不會這麼靈驗吧!
六子一聽,登時冒了一頭冷汗!
“你還傻站在這裏做甚,還不趕快上去招呼客人!”老掌櫃見六子還愣在那裏,急忙喊道。
“哦哦哦!”
六子微微一怔,急忙提著一壺茶水,朝著樓上跑去。
來到二樓,這裏的情況比樓下也好不了多少,隻有靠最裏麵的那張臨窗的桌子上坐著兩個書生打扮的青年,坐在裏麵的那位身穿一襲白色長衫,坐在外麵的那位則是穿著一襲青色長衫。
六子來到桌前,彎著腰,滿臉笑容的問道:“兩位客官,請問有......!”
“砰!”
那白衫書生不等六子把話說完,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倏然起身,滿臉怒容,指著桌上的那三碗菜,道:“好你個酒保,竟敢戲弄本大爺,我且問你,你給我們上的是些甚東西?”
六子被嚇的一哆嗦,一對機靈的黑眸子朝著桌上的那三碗菜瞅了瞅,小聲念道:“蓮子羹頭,醬牛肉,清炒鴨掌。”皺眉想了下,忐忑的朝著那位客官道:“這位客官,小的應該沒有上錯呀,您們方才的確點的是這三道菜。”
“哼,菜是沒有上錯,不過”白衫書生冷冷一笑,話鋒一轉,道:“這蓮子羹頭,甜的發膩,這醬牛肉,又鹹的難以入口,還有這碗清炒鴨掌,鴨掌比石頭還硬,不要說是給人吃的,我看就連豬食都不如,簡直豈有此理。”
白衫書生說的是口沫橫飛,六子聽的是冷汗直流。
要換做幾年前,他心裏肯定會以為這兩位是來找晦氣的,但是現在,他一想到廚房裏那位禿頂老頭,心裏便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惶恐道:“這---這位客官,小的---小的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白衫書生冷笑一聲,抓起麵前的那雙筷子擲於六子腳下,哼道:“你自己嚐嚐吧。”
“是是是!小的這就嚐!”
六子撿起腳下的筷子,看著桌上的那三碗菜,咽了咽口水,眼神中透著一絲恐懼,他先是用湯勺舀了一小瓢蓮子羹頭倒進嘴裏,果然甜的牙齒都快掉了,六子眉頭微皺,又夾起一塊牛肉放入嘴中,剛咀嚼了一下,雙眼緊閉,兩條細眉都快要擰在一起了,這哪是牛肉啊,分明就是鹽巴。
六子沒敢在嚼,強行將那塊牛肉給吞了進去,可是剛吞進去,胃裏忽然一陣湧動,“哇”的一聲,又給吐了出來。
白衫書生見了,冷笑道:“怎麼樣?我沒有誣陷你們吧。”
“對不起,對不起!小的立刻叫人給您換。”六子急忙彎腰一個勁的道歉。
“那倒不必了,”白衫書生搖搖頭,用白紙扇指著桌上那三道菜,嘴角掛著一絲笑意,道:“隻要你把這三碗菜給我通通吃掉,我便不與你計較。”
要吃下這三碗菜,那還真不如去跟豬搶飯吃。
六子登時就嚇得麵色蒼白,雙腳發抖。
那一旁青衫書生見這酒保還是一個小孩,心中稍有不忍,站起來了,拱手道:“長元兄,請息怒,咱們犯不著跟一個酒保生氣,要不這樣,等下由在下做東,我們再約上幾個好友一起去對麵的翡翠軒,把酒吟詩,不知長元兄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