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甲說道:“田中先生,我的傷勢沒有大礙。”
田中安野搖頭說道:“霍師傅,你畢竟受了傷。要是你養好了傷,我非常願意跟你較量武藝。可是現在不行。跟你打,有違武士道精神。”
說得倒是光明正大,冠冕堂皇。
其實田中安野隻是單純地想跟餘春秋打一場。田中安野非常自信,擊敗了餘春秋,比擊敗霍元甲更能滿足他的虛榮心。
裁判說得:“不知道餘春秋先生願不願接受田中先生的挑戰?”
餘春秋緩緩睜開眼睛,一臉平靜說道:“田中先生想要見識餘某的武術,沒有問題。我同意了。”
餘春秋站起身來,說道:“誰能借劍一用?”
精武門的一個弟子將手中長劍丟給餘春秋:“先生,接劍。”
餘春秋接過長劍,走上擂台。
霍元甲隻能下了擂台。
餘春秋站在了擂台上,觀眾們頓時感覺到了氣氛不一樣。
肅殺之氣彌漫在空中,讓人皮膚都起了雞皮疙瘩。
餘春秋說道:“生死狀。”
裁判拿來生死狀。
餘春秋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田中安野說道:“餘先生,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中國武道家。能跟餘先生你這樣的高手較量,我倍感榮幸……”
餘春秋冷笑道:“你廢話太多。格鬥比賽已經開始,你不攻過來嗎?那我可就要攻過去了。”
田中安野一愣,打開之前,不都是要先禮後兵嗎?
餘春秋移動腳步,走向田中安野,速度越來越快。
鏘!
餘春秋長劍出鞘。
一劍刺向了田中安野。
田中安野後退一步,拔刀,再進一步,一刀劈向餘春秋的腦袋。
田中安野可不像漢斯荷索那樣輕視餘春秋,他對餘春秋是重視忌憚到了極點,一開始他就拿出全部的實力和餘春秋對戰。
叮。
刀劍相碰。
田中安野擋住了餘春秋的長劍。
可是。
餘春秋的殺招根本就不是長劍,而是戳腳。
餘春秋的戳腳腿法,竟然比戳腳拳館的王師傅還要純熟,出腳的時候,毫無征兆。
腳尖點在田中安野的膝蓋上。
腿腳的力量,本就比手臂要強,再加上餘春秋的戳腳非常靈活,令人防不勝防。餘春秋一腳就踢碎了田中安野的膝蓋。
啊……
田中安野意誌力很強,但是劇烈的疼痛還是讓他發出了一聲慘叫。
鑽心的疼痛,影響到田中安野出刀。
田中安野的武士刀劈砍還有力道,可是在餘春秋的眼中,卻是失了章法。
餘春秋再次出腳。
這第二腳踢在了田中安野的腹部。
田中安野被巨大的力量踢得倒飛了出去。
可是,餘春秋沒有放棄攻擊。
點到即止?不存在的。這是簽了生死狀的格鬥。
隻見餘春秋縱身一越,跳到空中,不等田中安野落地,劍尖精準地割破了田中安野的脖子,鮮血噴湧而出。
田中安野落地身亡。
餘春秋瀟灑落下,站在田中安野的屍體旁邊。
螳螂拳館的弟子們高聲叫好。餘春秋擊殺田中安野,算是替螳螂拳梁師傅報了仇。
……
格鬥大會,就這樣結束了。
上海武術界贏了六場,輸三場。輸了三場的館主,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洋人舉辦萬國格鬥大會,借機斂財,卻沒想到中國武術家如此厲害。洋人這次不但沒有賺到錢,反而損失不小。
洋人恨不得直接幹掉餘春秋。
格鬥大會比賽結果登報。
中國武者這邊隻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根本就沒有詳細報道。
至於餘春秋的名字,報紙上更是沒有提及。
反倒是贏了三場的洋人拳王,被大肆報道,他們好像獲得了至高榮譽似的。
上海武術界憤憤不平。
餘春秋顯得非常淡定。
上海的報紙媒體大部分都是被租界洋人控製。不管什麼時候,哪怕是再過百年,西方媒體依舊是這個鳥樣。
沒什麼可生氣。
陳真憤怒道:“先生,明明是我們贏,可是報紙卻報道是洋人贏了。太可惡。我去報社理論,讓他們實事求是報道,可是報社不理會。就算我們同意出錢,報社依然要顛倒黑白。”
銀子和大洋這一次好像不好使了。
有錢,的確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但錢不是萬能的。比如說這次比武的結果,涉及到了洋人的“政治正確”,精武門再拿錢去打點,就不好使。
權勢的威力,永遠是在金錢之上。
這一點餘春秋早就深有體會。
餘春秋說道:“他們要怎麼報道,就隨他們去。我們管不了。不過,此事倒是給了我一個警醒,我們需要有自己的報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