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得到千蘭主宰的閭俠尚景,會允許自己的屬下搶了自己的先牌?
還是,那廷尉陽奉陰違另有打算?
再或者。
“無論我說什麼,你都會嫁是嗎?”如蜜輕飄飄的眼神蕩過去,幽怨妖嬈。
王女哽一下呼吸,慢慢緩過來,“隻有對你有利。”也對我有利。
“婚期定在什麼時候?”紅衣是春裝,很薄的春裝,應是暮春接近夏季。
“初定六月中旬。”王女小心翼翼的說,仔細觀察如蜜四周的氣場變化。
六月,還有半年,抓緊的話,應該足夠了。
“王太子保證一勞永逸?”如蜜眯著眼睛,問根本不需要知道答案的問題,隻不過是想王女慎密心思不放在自己飛快運轉的大腦上。
“王兄確是如此應承。”王女回答。
還是咽不下著口氣!
“你有沒有想過,我去王太子那裏以後,有幾條命不夠死?”如蜜說的輕輕巧巧。
“胡說!”王女當機立斷的阻止,“王兄不會在這種時候動你的。”相互牽製,這點王女還懂。
哦?不錯,還糊弄不了她了。
“那你呢?你嫁的廷尉絕對沒有閭俠尚景的氣度才智,身份上也不會高到哪裏,直接的,對王位的競爭力就不足。而間接的,你出嫁後,閭俠尚景就沒有名正言順的靠近王位的理由,穩拿穩打的,除王太子外,王位再無二選。”
這,王女到是沒有想過,沒有敢想過自己的兄長是如此打算。
“王位本來就是王兄的。”王女再次強調。
如蜜揚眉,“的確,王上壓根就沒有打算過你的夫婿繼承這一說,”斤斤計較的他怎麼會允了外姓在他祖上一寸江山一寸血得來的國土上稱王?“這都是為了鍛煉王太子的能力以及收攏忠臣排除異己的手段而已。”
王女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的清晰,“如蜜,”她擰起了眉毛,“你在胡說什麼!”
OK。開始動容。
“若不是這樣,”她定定的望著王女,“那為什麼巷東兆川沒有了官階沒有了朝號,卻還手拿兵權?”
王女瞪大眼睛。
如蜜,直呼巷東兆川名號,還知道他手中有兵權。
“巷東將軍已經歸隱鄉野,哪裏來的兵權。”側開臉,王女還是說了謊。
如蜜決定不追究,可是,“你不知道嗎?他若是沒有兵權,王上拿什麼當最後的王牌?”
所以巷東林的死是有必要的,他若不死,千蘭王拿什麼來顯示他的王恩浩大,拿什麼體現他體恤朝臣,憑什麼來讓權傾朝野的護國將軍解甲歸田,用什麼來使巷東兆川與他同仇敵愾,甚至恨千蘭國最有威脅性卻也八麵玲瓏的國宰大人入骨?
“蜜!”王女一把捂住如蜜的嘴巴,“就算知道,”她伏在她耳邊,咬牙切齒的說,“也不要這麼隨意的就說出來!”
這是如蜜的壞毛病,天大的秘密、致命的隱諱,隻要她不關心介意的,全當廢話聊天消遣。
夾在中間,王女也確實難做。可是,要完全讓了如蜜的心境,早就推一把閭俠尚景登基,再拐了王女天涯逍遙自在去了。
可是,既然你騙我,就莫要在意我會隱瞞什麼。
禮尚往來算不上,如蜜一向奉行隻許州官點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做法。
如蜜從來都是州官。
“擔心嗎?”輕輕拿開王女的紅酥手,順勢撫上傾國容顏。
苦笑,王女的手搭在如蜜撫自己麵頰的手上,“擔心?”她說,“我現在恨不得把你吞到肚子裏,走到哪裏帶到那裏。”
莞爾。
如蜜貼身過去,“那你的視線就不要離開我,就算是有人拿我來威脅,就算對我有百般萬種好處,都不可以把你的視線離開我。永遠不要。”因為,我是非常非常容易,就會絕望的女子。
“那是必然。”吻吻如蜜的額頭,“睡吧,天就要放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