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了搖頭,終於發現沙發上還有一個人正坐著,朵寂眯了眯眼睛,那一口‘停息’仿佛是一個重磅炸彈,在胃裏停留了片刻,卻開始不斷地作祟。
那種暈眩感,仿佛從骨子裏滲透到了四肢裏,滲透到了五髒六腑,壓得她的腦袋幾乎暈成了一團。
她的酒量雖然還行,但隻是應付度數低一些的啤酒紅酒之類的。
這樣的烈酒,她根本沒有嚐試過。
視線也仿佛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她努力地眯著眼睛,想要湊近,看看說話的究竟是誰,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了一陣陣酒醉的紅暈,在燈光下更顯得剔透而晶瑩。
她側著身子,人有些暈暈的,隻直覺地想要湊近看,但卻未曾發覺此時,剛從大廳裏走進的一抹高大的身影。
一身深鐵色的斜紋手工西服,將他的挺拔和頎長襯托得淋漓盡致,筆直的雙腿包裹在挺直的西裝褲內,更顯得修長和完美。
他凜著唇,緊繃成了一條筆直的線,腳步猛地停了下來,一雙墨藍色的深眸緊緊地鎖住不遠處那靠牆的那張沙發上背對著他的那抹纖細身影。
隻是背影,他就足以分辨出,那個不斷往對麵男人身上湊的女人是誰。
她不是該好好地呆在家裏麼?
她不是應該在家裏做好了飯菜,乖巧地等著他麼?
他不得不陪身邊的合作商吃飯,已經打好了主意,隻是意思意思,便留下助理全權負責。
他急著,想要回去陪她。
而,她呢?
她竟然在對著一個男人投懷送抱!
“總裁,總裁。”身邊,助理一直在提醒正停頓下來的總裁,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停了下來。
而。
酒醉得迷迷糊糊的朵寂卻渾然不覺,她努力地想要撐開眼睛,卻覺得腦袋昏沉沉的,根本難以控製。
而,坐在她不遠處的小孫卻勾了勾唇,視線落在朵寂手中的酒杯,眸中劃過一抹詭異的笑,便恢複若常,若無其事地湊上前去,雙手握住了她的手:“朵小姐,你怎麼了?喝醉了”
朵寂隻覺得自己的手被人握住,而思維卻根本無法受自己的控製。
迷迷糊糊的,隻覺得渾身十分的難受。
見身邊的女人已經醉得快差不多了,小孫一手環住了她的腰,一手抓住她的手,馬上站起來,繞過重重的人群,正要走出大廳,想要往樓上去。
他扶著身旁柔若無骨的女人,請客不過是個借口。
這個女人,他每天看著她,看得心浮氣躁,欲望到了極致。
這個時機,無疑是最佳的。
樓上,已經有了他準備好的包房。
而,他扶著這個女人走過大廳時,卻發覺麵前的路被幾個人影擋住了,他不耐煩地急急開口:“讓開點。”
而。
說了半天,麵前攔著他的身影,卻遲遲沒有動靜,他覺得奇怪,怒氣衝頂,抬頭狠狠地瞪了一眼麵前這個高大頎長的男人,見他五官都透露著極度的冷傲。
“讓開一下。”語氣不由軟了軟,麵前的男人給他一種十分的壓迫感。
而。
沒人回應他。
“你攔著路中間算什麼?”色膽也算是包了天,他急急地開口,準備硬擠過去,但卻突然被一隻有力的手給攔了住。
還未反應過來,身上的女人卻突然被一股力量給拉了過去,見手上突然空了,小孫臉上明顯地犯了怒:“你搶我的女人幹什麼?”
“是麼?”麵前的男人隻一句,便將他狠狠地給震驚了,“這是你的女人,那我又算什麼!”
小孫來不及反應,卻見麵前的這個男人已經將朵寂打橫抱起,邁開修長的雙腿,大步走出了酒吧裏。
他追出去時,已經看不到了人影。
一輛低調的黑色寶馬,正疾駛在馬路上。
天色黯黑,一排排氤氳的路燈已然綻放著光芒,照耀著這個狂肆的大地。
車窗大大地敞開著。
一股股冷冽的冷風猛的從四麵八方襲來。
駕駛座上,左兮蘄冷冷擰著眉,修長的手指狠狠地握緊了皮革的方向盤,發出刺刺的摩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