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接過雪茄抽出一根瞟一眼,大聲吹了個口哨,這小子識貨。
“還不是張濤這小子搞的。好像他最近混的不錯,前幾天在馬路上偶爾碰見,他一定要我組織一次聚會。你知道我最喜歡搞這些事情的。既然有人提出來,我當然就打了幾個電話。你還別說:我們那幫老同學好像還都想著要聚會,一說就同意。今晚應該會來不少人的。”
汽車下了機場高速轉進城區。張子文看著外麵逐漸繁華起來的夜景說:
“是啊,這一晃都大學畢業3年了,真不知道那些老同學都怎麼樣了。”
“屁!你怕是想那些女同學吧。當年在學校裏,你是跟女同學說話都臉紅的。怕是有人讓你動心也沒膽量上去搞。現在再看見她們,你肯定不會放過了。”
“不要胡說:我可是老實人。”
“就你?老實?你不要告訴我你那些女孩都跟你是純潔的男女關係。這次出去一兩個月,你也不要告訴我你就每天隻是跟自己那五個手指親熱。”
夏天說話夠直接。他見過柳月兒幾個人,大家一起喝酒聚會也不止一次。張子文跟女孩們親熱的樣子,夏天當然能看出問題。而且作為一個男人,張子文也沒有想要隱瞞什麼,男人之間說說這種事情還是很有麵子的。
張子文從旅行袋裏掏出一疊照片仍給夏天,夏天翻了幾張就發了一個更響亮的口哨。這幾張照片其實是阿拉桑在PUB裏為張子文照的,這些都算是張子文自己的成果,跟林仁泉推薦的相比,數量和質量上還差了不少。
“你丫的的快超過老子了。有沒有更刺激的照片?給老子看看。”
夏天激動的連車都在馬路上跟著扭起來。後麵的車拚命響著喇叭。張子文得意的說:“當然有,不過不給你……你怎麼知道我最近有收獲?”
“也不看看你那臉色和眼袋。快掉到嘴巴上了。”夏天鄙視的指著張子文的眼睛下麵,張子文無賴的看看自己越來越明顯的熊貓眼。夜生活害死人啊!
“停車!”張子文突然大叫起來。嚇得夏天一把方向盤停到了路邊。
“你怎麼了?”
看著張子文衝下汽車,夏天還以為張子文出事,緊張的跟在後麵大喊。張子文飛快的跑到一個小餐館裏,然後又飛快的跑了回來。
“有錢沒有?”
“媽的,見麵就要錢。你現在還窮?”夏天嘴裏說著:還是掏出錢包遞過去一張大票子。張子文沒有接,隻是從錢包裏拿了張5塊的小票又跑出去。等在回來的時候,手裏端著兩碗麵條。
“想死這東西了。錢就算了啊!”
夏天發動汽車,鄙視的說:“你就這點出息?晚上有吃的,我才不要這過早的東西。”
“兩碗都是我的。根本沒想給你。”張子文高興的拌著麵條。車裏充滿了芝麻醬的香味。
妖女酒吧,張子文來過幾次。魏園幾個就是在這裏遇到的。這種地方其實不光是喝酒聊天泡妹妹,還附帶著一個不錯的私家菜館。
端著一碗麵條從夏天車裏下來,張子文自覺的往門口一蹲,準備先解決了手裏的東西再進去。雖然從沒有來這裏吃飯。可是張子文知道像這種地方一般不會歡迎人端著吃的進去。
“你做什麼?看門?”
夏天拉著張子文就往裏走,穿著一件鬆誇誇髒兮兮的毛衣,端著一碗麵條,像他那樣一蹲實在是影響市容環境。張子文不起來,就這樣蹲著吃麵條才過癮。兩人正在門口耍寶,一輛奧迪停了過來,一位穿著西服打著領帶的人下來對著夏天說:
“把車停好,可別蹭了油漆你陪不起。”
“你小子牛啊?要我給你停車?”夏天誇張著怪叫起來,下車的人才發現麵前站著的是夏天。
“你啊!我怎麼敢要夏總停車。我指的是這蹲地上的。就是不知道他會開車嗎?”張子文咽下最後一根麵條,意猶未盡的抬頭才認出原來來得正是老同學張濤。
“我不會開車。連本都沒有。”張子文老實說著。張濤沒有想到麵前這穿的跟進城民工似的竟然也是老同學,一下愣住了。
“……對不起……你怎麼這樣?”
“餓一天了。剛吃點東西。”張子文睡了一天,飛機上連口水都沒喝,現在吃了麵口更幹,話也不想多說。張濤不好意思的跟張子文握手打招呼。夏天算半個地主。趕緊找個門口服務員幫著停車,要張濤先進了酒吧。
“你對這挺熟悉?”
看著夏天幫著張羅,張子文抽空問著。夏天打個哈哈說:“經常來,熟客。”
張子文想起剛才服務員對夏天的態度,疑惑的問:“就是熟客這麼簡單?”
夏天看看張子文,小聲的說:“看不出混了幾個月,你眼光有長進啊!這酒吧有我一點股份,你可不要跟我家裏人說。這可是我最後的基地了。”
張子文心裏佩服夏天,這私房錢都能投資辦這麼個大項目,夏天真是能幹。最重要的是,開個酒吧對夏天這種人來說:更是多了一個泡妞的據點。
“這張濤看來混得也很不錯,你看他那套報喜鳥西服,怕也要個幾千,還有那皮鞋也是……”
“每次,挺新的。尤其是皮鞋。”張子文滋著牙,一節小蔥貼在牙上。夏天仔細打量一下馬上消失在門口的張濤,再看看張子文。
“確實新的……有意思,你更有意思。”
“我有什麼意思。趕快進去吧。等會女生來了好好看看,我還真想她們的。”
張子文對著夏天什麼話都敢說:可真見了女同學,還是一個說話就臉紅的人。理學院本來就沒有多少女生,而且當年在學校的時候那些女生也遠不算出眾。可是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士們一個個到了酒吧,張子文才發現女大十八變這句話對於這些理科學生來說:應該改成畢業十八變。
當年鄭曉桃永遠一個娃娃頭短發。加上灰暗的衣服永遠隻是一個沒有人注意配角,可是當她穿著天藍色大衣配上紫色毛衣進來的時候。就仿佛是走向舞台的明星。
王遠佳在張子文記憶中那副巨大的黑框眼睛變成了時髦的小無框眼鏡,配上燙染成酒紅的長發承托著兩邊的酒窩。每個同學都有著明顯變化,男的顯得成美女的更加嫵媚。隻有張子文縮在一個小角落裏打著哈欠,用那件邋遢的毛衣擦了擦嘴巴。
整個同學會的氣氛相當熱烈,幾年沒有見麵的同學之間還是有很多話。有人回憶著大學時光,有人聊著時事新聞,更多的則是談論著在工作中的那些是是非非。幾個男生坐在一起,從最近做的大項目談到馬上就要出國考察,女生則是討論著最時髦的化妝品和上過月到香城血拚的成果。
作為主辦者之一的張濤無疑是最活躍的一個,一會跟同寢室的朋友說起奧迪比帕薩特馬力更足。一會跟女士們討論香城的海洋館比迪斯尼好玩。另一個主辦者夏天就沒有那麼激動。點著碩大的雪茄忙前忙後的安排每個人的位置。
最後進房間的是阿達和林玉晴兩人。林玉晴今天打扮的也是非常的仔細,雖然天氣還隻是剛開始變涼,但是她已經穿了一雙長筒的靴子,配上一件半長套衫,真可以說風情萬種。相比之下還是整個同學之中最漂亮的一個。
而在他旁邊的阿達卻顯得有點頹廢,一件普通的西服竟然搭配著一雙球鞋,雖然也是耐克的,可早就髒的難以看清麵貌。
“阿達這幾天都在實驗室,今天還是我專門把他拖出來的。男人總是要做點事情才好,不像我們女人,反正是要男人養活就夠了。”
林玉晴幫阿達解釋著,可張子文卻發現阿達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完全沒有幾個月前那麼猥瑣卻得意的狀態。阿達跟大家點點頭算大招呼。看見張子文躲著角落裏趕緊過來坐在一邊,掏出一根煙就要點上。張子文從屁股後麵掏出一根雪茄遞過去,為阿達準備的那一盒雪茄還放在夏天車裏沒有帶來。
阿達看看雪茄也沒有說話,徑直點了猛吸一口,被嗆得隻咳嗽。張子文趕緊倒杯水給他。
“看你很辛苦的樣子,是不是最近太忙?”阿達搖搖頭。突然長歎一口氣,什麼都沒說就繼續抽煙去了。
“張子文你最近好嗎?聽說你今年畢業了,不知道你現在做什麼啊!”
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響起來,嚇得張子文趕緊站起來,等看清楚說話的人,張子文臉又紅了。吳文婷應該不算美女,當年就算在理學院也排不上號。可是她卻有一個巨大的優勢,就是那身材……
吳文婷長得不高,更不胖,甚至可以說有點單薄,可是胸前那對東西隻能用洶湧澎湃來形容。據說當年讀書的時候,因為她那對過於招搖的凶器,吳文婷還很是自卑了一陣,所以直到畢業的時候,還沒有聽說她有男朋友。
整整四年時間裏,吳文婷跟張子文也沒有說過多少話。作為兩個純粹的同學,平時也沒有多少交往。張子文完全沒有想到這麼個女人竟然會主動跟自己大招呼,所以吃驚之餘仔細審視了一下對方,這也是張子文臉紅的原因了。
因為張子文沒有想到當年讓她自卑的東西,竟然成了讓吳文婷驕傲的資本。看看吳文婷的穿著完全就是以胸為重點,原本就夠大夠吸引注意力的地方,加上了一朵碩大的黃色牡丹花刺繡,讓人不得不在看到她的第一時間,就把注意力放到她的胸部。
更重要的是,看著吳文婷那對隨著說話都會微微彈動的胸部,張子文敢肯定在那對凶器下麵,肯定還有承托在下麵著防止下垂物件。這玩意張子文見過,修紫雲就買過一個,可是她那天生挺拔的東西根本用不著。後來在星空娛樂裏遇到的幾個金發美女的時候,還見過幾次的。
張子文看著眼前的凶器盤算著那對托兒應該是怎麼一個放法。吳文婷倒是見怪不怪,反而往前走了半步。讓凶器幾乎就挨著張子文。
張子文才想起這可不是星空娛樂的酒吧,現在麵對的也不在是自己準備捕獲的獵物。這可是自己同窗四年的老同學啊!心底罵著自己實在卑鄙,張子文趕緊說:“我現在在一家公司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