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文也許會非常願意在電視裏看這麼一場表演,可是在現實中出現這種場景卻是另一回事。雖然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很嚴重,可是張子文還是忍不住衝過去一把推開了林思明。
“你敢多事?”
雖然林思明個子不高,力氣卻不小。張子文推了一下不過是把他從安琪雅身上推開。林思明順手抄起桌上的一個古董台燈朝張子文砸下去。張子文趕緊低頭,台燈擦著頭皮滑過去,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一部分正好砸在安琪雅肩膀上。
破裂的碎瓷片刺進安琪雅裸露出來的胸部,可是安琪雅卻好像沒有感覺到疼痛。慢慢站起來拔下胸口的瓷片扔到地上,一步步繼續往臥室裏麵走去,一把抱住坐在床邊發呆的阿四。
林思明憤怒的叫囂著一跤跌在地上。不是因為張子文力氣大,而是因為他自己脫到腳跟處的褲子狠狠的拌了一下。林思明趕緊站起來,從地上撿起一把****就朝張子文瞄準。張子文驚呆了,麵對著臉龐扭曲的林思明和他手裏的那隻槍,不知道下一刻會出現什麼。
槍聲沒有響起,因為一把小水果刀突然紮在他的後背上。雖然刀刃又短又鈍,卻足以刺進後心,讓一個生命從此消失。
刀是林仁泉刺下去的。一直被困著扔在房間一角的林仁泉,一直是這場動亂中最無辜的旁觀者。因為大病還沒有痊愈,加上他一向不過是個混吃的二世祖,所以基本上就沒有人會把他當成自己的目標。
前前後後林史可和安琪雅的出場,最後林思明的企圖強奸,給了林仁泉足夠時間解開捆住自己的繩子。雖然是個沒用的混蛋,但是林仁泉還是清楚知道有些事情必須要做的,如果真讓自己這個陰險的叔叔林思明勝利,怕是說不定那天早上,自己的屍體就會被人在某個遊泳池裏發現吧。
林思明隻顧著眼前的張子文是個禍患,卻沒有注意到身後悄悄走過來的林仁泉撿起那把被扔到地上的小刀,更不會想到一向最沒用的二公子,成為結束整個故事的人。
林仁泉推開房門走出去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守在房門外的警長沒有想到出來的會是他,可是看見房間裏癱倒在地上的林思明背後那把小刀,警長非常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守在門口的警官沒有提問,隻是看著林仁泉慢慢朝外走。走廊轉彎的地方。一群星空娛樂的中高層人員混雜著保安還有遊客,靜靜的看著走過來的林仁泉。
“老板好!”不知是誰首先說了一句,然後星空娛樂的員工紛紛爭先恐後的朝林仁泉打招呼,幾個諂媚的更是趕緊鞠躬。林仁泉根本沒有看這些人,隻是顧著自己往外走去。
房間裏,張子文長出一口氣,一切總算結束了。旁邊臥室裏,安琪雅**著抱著孩子。低聲不知是在說話還是在唱歌,仿佛麵前根本沒有那些闖進來的警官。
張子文剛準備也離開這個充滿血腥的房間,卻發現林子道看向自己的眼神。那種眼神說不清是後悔還是期望,也許更多的是一種對生的留戀。無論是誰都可以看出來。曾經叱吒風雲的林老板,這次是真的不行了。
看著林子道的眼神中充滿期望,張子文走了過去。一個警官準備攔住他,可是警長卻揮揮手讓警官不要多事。
張子文走到林子道跟前蹲下去,林子道嘴唇輕輕動著。說話的聲音卻非常的小。張子文俯下身子才算能大致聽見他的話。
“幫我照顧可兒……這裏的事不要告訴她……還有……我弟弟才是她真正的父親!”
國際航班商務艙和經濟艙相比,最好的一點就是夠長,至少足夠張子文躺在上麵好好睡一覺。從上飛機開始張子文就埋頭大睡,直到目的地空姐叫醒他說飛機降落要係安全帶。張子文才從躺椅上爬起來。
最近幾天真是太累了。星空娛樂新掌勺把子林仁泉爆發出來的氣勢,幾乎讓張子文無法抵擋。就拿昨晚送上門的那兩個大河小妞來說:簡直就是兩個榨汁機。搞得張子文一晚差點交代在東洋妞的肚皮上。才16、17歲啊,真他媽早熟。
山頂上的一場亂戰主要就是發生在幾個房間裏。雖然主戰場血腥一片。可對其他地方和遊客影響有限。加上第二天中午公司對外宣布優惠活動展開,所有消費一律八折,基本上就足以讓所有旅客忘記前天晚上的那點小事故。而且一個運行良好的大集團,在明確了領導人地位以後的行動力,遠不是一兩個人就能相比的。
在老林老板及其幾個家人朋友頭七的晚上,安琪雅在一家醫院自殺了。那個瘋狂而美麗同時又多災多難的女人,在拔掉自己最小的一個孩子的呼吸管以後,當作眾多醫生的麵用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切開自己的頸動脈。雖然醫生用最快的速度搶救,可是如同噴泉般飆出的鮮血還是帶走了這個女人最後的一點光芒。
阿四,安琪雅的小兒子親眼目睹了家裏親人之間那場血淋淋的內戰之後不哭不鬧,連說話吃飯都免了。醫生雖然做了所有他們能做的事情,可是孩子那一直大大睜著的眼睛卻再也沒有了光彩。即使安琪雅不拔出插在孩子喉嚨上的氣管……一個醫生私下裏告訴張子文……這個孩子恐怕也堅持不了幾天了。他是最無辜的犧牲品。
相比之下,遠在異國他鄉的林可兒無疑要幸運的多。長途電話中可兒痛哭的聲音是那麼淒慘,可是最後還是聽從她二哥林仁泉的建議沒有回來,一份親筆簽名的傳真將所有處理有關事情的權利交個了張子文這個外人哥哥。
安琪雅和阿四兩人是跟林子道一起安葬的。林仁泉堅持要求安琪雅也安葬在祖墳裏。不管怎樣,安琪雅十幾年裏對林仁泉的那份關懷,確實讓當年還是小孩的林仁泉感受到濃濃的母愛。無論發生了多少事情,在林仁泉眼裏安琪雅都是一個合格的後媽。
作為公司剩下的兩個接班人,既然做妹妹的林可兒同意,所以公司自然交到了林仁泉手裏。而作為大股東之一的代理人,張子文也有機會參與了公司律師以及眾多高層領導的會議。
一連幾天都是在無數的會議中度過白天那難熬的時間,作為標準的花花公子,林仁泉當然會很好的招待張子文。可是泡妹妹容易,賭場上卻真的要靠運氣。顯然這幾天張子文的運氣跟身邊女人的數目成反比。
第一次進賭場贏的那點錢,在他摟著一個金發巨胸的那個晚上就被賭場收回大半。後幾天如果不是林仁泉幫著最後簽字買單,恐怕現在張子文會欠下幾輩子也還不完的巨款。
其實林仁泉也不見的真就是個紈絝子弟。他給張子文簽單免掉的賭帳相對於張子文這種窮人可能是筆巨資,可要真落到林可兒眼裏也就是個零花錢。
花了這點小錢卻沒有一點麻煩的能得到公司控製權,恐怕林仁泉晚上會偷笑的睡不著才對。幾次公司高層會議上,張子文看著林仁泉殺伐果斷的處理公司事物,毫不猶豫的安排人事變動,也是張子文願意要他掏錢的原因。有時讓別人花錢也是一種妥協和協作的姿態!
如果按林仁泉的想法,張子文最好能再多玩一兩個月,到那時公司就能完全穩定下來。可是張子文卻接到了國內幾個女孩的電話,明令他必須盡快回國。這也是張子文一連幾天瘋狂的主要原因——無意之中,張子文在自己酒店套房裏發現了一套攝影設備,放在一麵鏡子後麵的。
這時為自己買保險啊!張子文幾乎是在看見攝像機的第一時間就認識到這點,所以臨上飛機前跟送客的林仁泉提出要錄影帶完整版權的時候,林仁泉還有點臉紅。
“我會給我妹妹的。全部!”
對於林仁泉的保證,張子文還是相信的。這跟人品無關,如果自己回了國內,對他來說不過就是一個路人甲,毫無利害衝突。再說憑林二公子的本事,現在應該稱為林老板才對,想看什麼X級表演,大可來真人秀的。
可問題是這種錄像為什麼要寄給林可兒?就不怕小女孩學壞?對於這點林仁泉就沒有解釋了。
終於回國了。看著舷窗外熟悉的景色,張子文差點哭起來。這次國外公幹可真不容易啊。等他出了飛機棧橋,張子文更是感動的連鼻涕都流出來了。
真他媽冷啊!出國的時候還不過10月,那時穿件野外衝鋒衣足夠,可是現在快12月了,那北風刮的想刀子一樣,在機場空曠跑到不斷加速後撞在身上,張子文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凍成冰棍了。
依然是一個小旅行袋,張子文是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進夏天車裏的。哆哆嗦嗦的不停罵著這破機場竟然連暖氣都沒有。
“才什麼季節就有冷氣?你小子怕是身體都虛了。”
從後座翻出一件毛衣塞給張子文,夏天叼著煙鑽進駕駛室。張子文一邊套毛衣一邊問著:“怎麼你來接飛機?其他人呢?”
“是我搶著來的,你那些女孩們本來要來的,可是今晚有個同學聚會一定要你參加,所以被我攔住了。”
張子文穿了毛衣從後視鏡裏怎麼看怎麼別扭,指著毛衣後麵的一個紅印問:“這是你的毛衣?怎麼怪怪的?”
夏天看了一眼也笑起來:“這是前天一個學美術的小嫂子留下的。我車裏怎麼會有男人穿的衣服?”
張子文大聲罵了句黴氣,也將就著算了。雖然毛衣樣式怪了點,可馬馬虎虎也能湊合,主要是不穿確實有點冷。
“你往那裏走啊。我這還要趕著回家睡覺呢,沒事那來同學聚會?”
張子文翻著隨身旅行袋,拿出一盒雪茄丟給夏天。這是林仁泉臨走送的,所以才隨身帶了。其他更多給林可兒和其他幾個女孩的東西,還放在機場寄存。那些東西怕要開卡車來才能帶走,林可兒電話裏竟然連自己臥室裏那隻碩大的娃娃熊都要帶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