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今天張子文一進到屋裏,就發現黑燈瞎火的隻有兩點燭光。看看外麵燈火通明,房裏空調也吹著冷風,張子文心裏想著難道是要燭光晚餐?順手就打開電燈,然後立刻又關上了。
這窗簾都沒有拉上,一開燈就曝光了。就看見客廳中央,盧靖一絲不掛的被倒吊在天花板上,兩隻蠟燭插在她身體裏麵,紅蠟油一滴一滴的流下來,在盧靖白皙的大腿間聚集了一灘。四個女人坐在桌子旁邊,就在昏暗的燭光一邊吃飯一邊看熱鬧。
張子文趕緊拉上窗簾,打開電燈,吹熄蠟燭拔出來。
張子文:“怎麼搞這一套啊?”
柳月兒:“知道心疼人啊!這還不是她自找的。”
魏園:“你怎麼回來早了?等會還有一頓皮鞭呢!”
薛茗珊:“不要急著放下來,裏麵還都夾著兩個李子呢!放下來就不好掏出來了。”
修紫雲笑著沒有說話,過來幫著張子文扶住不斷打著轉的盧靖。擦幹淨蠟油,張子文扒開*,廢了好半天勁才掏出李子,然後趕緊把盧靖放倒在地上。
盧靖蜷在地上抱著張子文的腿,嗯啊的又叫喚了好半天,突然han住張子文的腳趾咬起來。
張子文:“你咬我做什麼?又不是我綁你的。”
修紫雲:“冤家,這還不都是你害的!”
盧靖出主意讓張子文去抗洪,本想著就這個機會讓張子文跟惠茵紅分開。可是沒有想到這惠茵紅鐵了心跟定了張子文。
雖然該做不該做的,張子文都做了不少,可這正正規規談戀愛,卻是頭一遭。惠茵紅顯然也是動了真情。自從張子文抗洪當了聯絡員。惠茵紅也就成了義務的司機。
嚴格來說,張子文這聯絡員不合格。幾十公裏的大堤。不是每個地方都能很方便找到的,張子文工作就是到處傳遞消息。可這種事情沒有車不行,雖然柳月兒安排一輛奔馳越野,可問題是張子文不會開車啊。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惠茵紅能幹的一麵。不管張子文晚上在哪裏過夜,第二天早上準時8點,惠茵紅會開車送張子文到防汛指揮部接受命令,然後再送他到不同地方去完成任務。
現在惠茵紅可是張子文正印女友,每隔一天,張子文都會到惠茵紅那裏過夜。可是如果張子文會安馨苑,惠茵紅也沒有任何意見。早上依然準時開車到小區門口。等著接張子文。
這眼看著張子文跟惠茵紅打的火熱,幾個女孩雖然嘴裏不說,心裏卻老大不願意。不過這次對盧靖的“捆綁”,卻不是真為懲罰她出的餿主意。主要是盧靖喜歡這個調調,幾個女人也想著給張子文一個驚喜。她們是專門等著惠茵紅的車進了小區。才關燈點蠟燭的。可是車到了樓下,張子文卻老半天沒有上來。原來在車裏惠茵紅一定要跟張子文來個goodbye-kiss。這親嘴親著親著,惠茵紅就鑽到車座底下kiss住了小張。
等張子文交待完了,在被收拾幹淨,這擦在盧靖身體裏麵的蠟燭,也快要點完了。
一晚上張子文都在賠罪,主要是跟盧靖賠罪。掏出來的李子張子文剛吃了一口,就被女孩們搶過去分著吃了。可是其它事情還是要張子文親自動手的。
第二天張子文腳下打著飄進到惠茵紅車裏,惠茵紅趕緊遞過來一碗雞湯。
惠茵紅:“趁熱喝吧。加了野人參。我親自燉了一晚上的。”
張子文:“……你這整天陪我,公司的事情不管了?”
惠茵紅:“公司有趙楠就足夠了。你也要注意身體,不能每天都這樣啊。年輕人也要注意身體的。”
張子文:“冤枉啊!你一個我都搞不定啊。昨晚家裏那幾個女孩一定要我賠罪。拉著我打了通宵麻將的。我到淩晨5點才滾床單的。”
惠茵紅:“……就打麻將?”
張子文:“可不是光打麻將嘛!輸的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她們說男人有錢就會變壞的。”
惠茵紅:“……你沒錢可不是也挺壞的!”
……
這防汛就是看老天爺是否高興。這原本好好的,老天爺突然發飆,上遊連著下了幾天特大暴雨。混合著支流的大水。今年最大的洪峰終於到了。因為水位比大堤裏麵要高,沿江馬路上的下水道井。咕嘟咕嘟都開始往外冒水。防汛到了關鍵時刻。
這個時候,巡堤的人又在大堤上發現一處管湧,就看見一小束水流,象噴泉似的從泥巴裏冒出來。可惜這個時候可沒有人想欣賞這種景色。
張子文帶著搶險隊就往江堤趕,百十號人十幾輛車,拉著石頭粘土的,卻被一道牆擋住了去路。
這塊地方是一家造船廠的地盤。雖然最近經濟不景氣,可是這家船廠卻出奇的紅火,據說訂單都排到2013年。趁著工廠效益好,今年新修了一個大門,一麵大理石鑲嵌的牆,正好堵住了防洪通道。
路還是留了,可隻能走人。這滿車的石頭物料,難道讓搶險隊員真的用人背上去?可是船廠的一位副廠長,卻帶著幾個保安站在牆前麵,說什麼也不準車過去。擔心車蹭壞了牆上的大理石。
搶險隊帶隊的是位團長,跟來的都是他手下的兵。可是卻對麵前的幾個保安沒有辦法,主要就是那位副廠長。別人雖然是副職,可是工廠級別在那裏擺著,比你正團級幹部,級別上怕是還要高一點。
人正在那裏嚷嚷,一輛越野車過來。如果不是車頭那個奔馳的車標,張子文還以為是從哪個泥堆裏鑽出來的破車。蔣臣紅著兩隻眼睛從車裏下來,巴拉開人群衝著團長用沙啞的聲音喊著,
“怎麼回事?半小時還沒有到地方,是不是要我處分你?”
團長:“這不是車走不通嘛。”
蔣臣:“你不會把牆給拆了?”
副廠長:“蔣組長。這牆不能拆啊,今年才新修的。幾百萬啊!”
蔣臣:“少囉嗦,我現在拆你一麵牆,再囉嗦我在你們廠區裏開條防汛通道出來,你信不信?”
副廠長馬上軟下來。這種事情不是沒有過,當年特大洪水的時候,一條應急通道就從廠區橫穿而過。如果真在這廠區再開條路,這生產耽誤的就不是10天半個月的事了。
副廠長:“行,你們拆。不過這牆上的字可要給我們留著。這鍍金的大字,一個要上10萬呢。”
蔣臣:“你吹吧。要留字可以,你們馬上準備20條棉絮。萬一要堵口好填進去。如果沒有。我先就那這些鐵皮字當樁子打打進江水裏。”
副廠長:“什麼鐵皮的,那可是純鋼鍍金的。”
蔣臣:“鋼的啊,更好,牢靠。”
副廠長:“不要啊。我準備棉絮還不行?這倉庫裏正堆在一堆黑心棉呢!”
蔣臣:“那還囉嗦什麼,大家趕快動手啊!真等大堤決口。大家一起玩完。”
這牆看著漂亮,其實也挺脆的,幾個工程兵上去,拿著氣鎬三五下就撬了半麵,車隊衝上去,不到兩小時就在管湧邊上堆起高高的壓土堆。
這個時候,水利委員會的專家也到了。正是那天張子文見到的老頭。帶著眼鏡,老頭在江堤上轉了一圈,又趴在土堆上仔細看著噴泉。那花花的水柱,慢慢從渾濁的變成了一束清澈的水流。
老頭拍拍手,從土堆爬下來,笑著說,
“不錯,大家處置的挺即時的。沒有問題了。找人看著,隻要水不變混就沒事了。”
人群鼓起掌來。副廠長抱怨起來,
“我這些棉絮還沒用呢?”
老頭:“給你省下來不好?”
副廠長:“都是黑心棉,本來也沒用的。再說都領出來了,拿回去還麻煩。”
蔣臣:“行,就算你們廠捐獻的,搶險隊帶上,說不定還用的著。”
十幾天的防汛總動員結束。張子文為德榮公司拿回一張防汛抗洪優秀參與獎,以表彰當天張子文跟著搶險隊後麵一起去了抗洪現場。
“這麼張紙片,還不夠油錢。”
柳月兒隨手把獎狀又扔給張子文。這就跟惠茵紅很不一樣,得獎那天,惠茵紅專門找了家西餐廳慶祝。張子文雖然也不在意那張紙片,但是餐廳裏的黑椒牛排很對他胃口。
蔣臣又用上自己那輛舊普桑,張子文隻好開著奔馳越野跟在惠茵紅車後麵,一點一點磨到一家洗車點。
早上20,30年,這能開車就是一門手藝。如果誰有車開,哪怕是那破破爛爛的東風大卡車,也表明車主人至少是個吃公家飯的。如果能開上一輛小車,說明是當官的司機,那身份頓時就發生巨變。司機也算是半個官了。
可如今不同,現在滿大街人人都有本,昨天張子文遇到兩個賣冰棍的老太太,都在討論最近路考要用電子樁的問題。不要看著馬路上那些車走的NB變道搶紅燈什麼的,一打盤子都行,可真等這些車到了地方,往停車場停的時候,你就能看出來那些馬路殺手的本色。就算是把車擺正到洗車師傅麵前都有問題。
惠茵紅看不下去,幹脆親自替張子文停好車。
“你怎麼不去考個本兒?”
張子文:“我不是沒車嗎!”
惠茵紅:“你那些小姑娘不是給你這車了?要不我這車給你用。”
張子文:“……還是算了,等我學會了再說。沒本開車,怕警官抓。”
惠茵紅:“這好好開你的車,警官沒事怎麼會找你?”
兩人正閑扯,一輛警車鳴著警笛停到他們身邊。從車裏下來兩警官,指著越野車就問:“這是你們誰的車啊?”
張子文:“我的,有事?”
警官:“你的?有本嗎?這車有證件嗎?”
張子文傻眼,看著兩警官不知道說什麼。惠茵紅:“這是我開來的。車證件在裏麵呢。”
警官隨意翻翻惠茵紅的執照,就還了過來,拿著汽車行駛證卻看得仔細。
惠茵紅:“這是怎麼了?”
“你這車牌是自己的嗎?”
惠茵紅:“說得多新鮮。這當然是自己車的行駛證。”
警官:“你這車昨天撞了人,知道嗎?”
惠茵紅看著張子文說:“難道你借給車的那人。昨天撞了人跑了?”
張子文搖搖頭,他不相信蔣臣是那種人。
惠茵紅:“要不,你打電話問問。這要是車被他們拖走了,那不管怎樣,這拖車費可都要你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