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誌強是工程部的副書,記。
W大學工程部,原來是一所獨立的大學,當年院係調整的時候,與W大學合並成了工程部。作為一所老牌工科院校,在合並前就已經是全國一流大學,現在依靠著W大學的金字招牌,每年招的各種學生到了3K,4K。
作為分管學生工作的副書,記,年少得誌的賈誌強,其實在心底是看不起眼前這些普通輔導員的。雖然從行政級別上來說,賈書,記不過是個副,處,但是手底下管著萬把學生,每年學生評優,入,黨,保研等等,都要經過他的手。雖然今年剛過而立之年,卻也算是事業有成。
賈書,記的一大特點,就是自從去年年底經過競爭,走上這個崗位以後,隻要碰到比自己“官”小,或者年輕的人,特別是學生,一律要求稱呼自己“書,記”。而他的一大愛好,就是跟女生吹牛。
據說他現在的老婆,就是當年他手底下的學生。因為見到學生漂亮,剛留校工作的賈誌強,利用一切機會進到女生寢室,曾經有過一天跑7次的最高記錄。終於在趕走女生初戀男友的基礎上,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把女生帶到自己的房間。從晚上7點開始談話,從人生到世界,從宇宙爆炸到蚊子放屁。總之等賈書,記停嘴的時候,已經是淩晨2點了。這個時候,女生寢室的門當然是關上了,所以賈書。記就熱情的說了一句,
“要不今晚就不走了?”
從此世界上又少了一個處女,多了一個怨婦。張子文知道這些事情,是因為張子文跟這個賈書。記還有過一點交往。
前幾年,賈書,記也在這W大學的研究生院裏混文憑的時候,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發表1篇學術論文。按照學校要求,這研究生畢業,必須要有一篇公開發表的學術文章的。賈誌強研究生已經混了3年,卻連個屁都沒有發出來。賈誌強找到這個時候剛進研究生院的張子文,用2千的價格從張子文手裏買了篇文章。發在一個地方性大學的學報上,才算是混到了文憑。那個時候的張子文,還是一位準備獲得諾貝爾獎的有誌青年呢!
象惠茵紅這樣送上門來的女人,在賈誌強眼裏仿佛是一隻溫柔的小羊。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她那羊皮下隱藏的狼性。
等到賈誌強喝下第12瓶啤酒,講過第120個黃,色,笑話以後,張子文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惠茵紅舉起一直捂住嘴的手。滿眼含春的瞟著賈誌強說,
“你這個人真幽默,要是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賈誌強得意的在椅子上晃蕩個不停,仿佛變成了一隻陀螺。
“其實我不光是幽默。還很有內涵,而且還有很長的外置設備的。”
惠茵紅的目光如同小姑娘一般透明。好奇的問,
“什麼外置設備啊?”
賈誌強跟幾個同好一起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得意的往自己褲襠底下示意。惠茵紅恍然大悟的樣子,害羞的說,
“討厭啊,你還是大學老師呢!怎麼能這樣欺負人家……”
張子文差點吐起來,趕緊站起來說著有事,要早點走。一桌人說說笑笑,幾個人跟著張子文一起起身離開了。
在門口又說笑幾句,大家分手。張子文一個人沿著馬路邊的樹蔭往前走,轉過彎剛準備過街到公汽車站,一輛黑色轎車無聲的從後麵跟上來,車窗滑下來,惠茵紅在車裏喊著我送你一段路吧。
張子文還想著自己走去汽車站的,可是看看樹蔭外那灼人的陽光,還是決定放棄,低頭鑽進惠茵紅的汽車。汽車裏彌漫著雅尼的音樂,若有若無又仿佛沒有窮盡。車裏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車從學校出來,轉過一個彎,沿著湖邊行駛。
這不是回家的路,也不是去車站的路。可是張子文沒有說話,隻是靜靜聽著音樂,看著車窗外一對一對的戀人,頂著烈日在湖邊的樹蔭下徘徊。
據說這湖是國內最大的城,中,湖,幾年前湖水每到夏天就會發臭,可是最近幾年不斷治理,現在總算有些成果。幾個大膽的人在湖裏嬉戲著,一對戀人依托著一個遊泳圈,正一起一伏,隨著波浪飄蕩。
惠茵紅:“你怎麼不說話?飯桌上就沒有說什麼。”
張子文看著水中的情侶,淡淡的說,
“要我說什麼?”
惠茵紅:“你不高興?”
張子文:“沒有。”
惠茵紅:“你討厭我?”
張子文:“沒有。”
惠茵紅:“你說的是實話?”
張子文轉頭看著惠茵紅。陽光穿過樹葉,投射進車窗,落在惠茵紅的臉上。一明一暗的讓張子文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月光。
張子文:“其實……我是有點生氣。你不需要那樣做的。”
惠茵紅:“你指飯桌上的事。”
張子文:“……”
車裏又安靜下來,隻留下音樂聲。駛過一座橋,惠茵紅突然把車停在路邊,臉趴在方向盤上。張子文吃驚的看著惠茵紅的肩膀在抽搐。
張子文:“……你怎麼哭了?”
惠茵紅:“……”
張子文:“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的眼淚對張子文有著巨大殺傷力。現在他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了,從車中控台上抽了張紙巾,卻不知道怎樣才能遞到她手裏。
張子文:“……要不,我下車?”
惠茵紅:“不用。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張子文:“……”
惠茵紅:“你覺得我很做作?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艱難?一個女人想做點事情,你認為就真的很容易?……”
惠茵紅帶著哭腔的陳述。足以擊敗張子文這種老實孩子。在他眼裏,現在又出現了那天晚上,明亮而誘惑的月光下,一個女人端著酒杯無助的站在那裏的樣子。
張子文把手放在惠茵紅的頭發上。輕輕的揉搓一下。
“對不起。”
惠茵紅抬起頭,
“為什麼說對不起?”
張子文:“這,我不該惹哭你的。”
惠茵紅笑了,這次是那種真心的笑,仿佛是個孩子得到心愛的禮物後的那種笑容。
惠茵紅:“那你準備怎麼補償我?”
張子文:“……”
惠茵紅:“那你就做我男朋友吧。”
9月,一陣暴雨讓落雪市涼爽不少。然後接連幾天的大雨,終於讓人們又開始想念起燦爛的陽光起來。
“人就是這樣,有的東西都不會珍惜。隻有當失去了才會懷戀。”
柳月兒氣鼓鼓的話讓盧靖笑得詭異,薛茗珊卻有點不高興,
“你好想還沒有被人得到吧。幹什麼說這些話?總不成你也在吃醋?”
柳月兒:“我吃什麼醋?我是覺得你們太不值得!他放著你們這些大美人在家,卻跑到那個女人家裏。你說他是不是太過分?”
魏園端著幾杯咖啡從廚房出來。遞到柳月兒手裏,溫柔的勸說著,
“這惠茵紅也是個美人啊。再說張子文又不是不回來。這不是每隔一天都回來陪我們嗎?如果惠茵紅真的喜歡張子文,這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修紫雲接過咖啡喝了一口,
“其實惠茵紅人不錯的。也挺知道關心人。最主要的是,她知道怎麼討好男人。不但對張子文和林可兒好,跟張子文學校裏的那些同事關係也不錯。這點我們可做不到。”
柳月兒:“你是說我們就不會跟他的那些朋友拉關係?”
修紫雲:“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大家都挺忙的,公司事情這麼多。唯一有空的是我們兩個。卻都會跟陌生人相處。”
柳月兒:“……我還是覺得這個惠茵紅不是個好人。就怕張子文被騙啊。”
盧靖放下手裏的文件,詭異的笑容更深了。薛茗珊看著她問。
“你怎麼這副表情,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盧靖:“想法呢。我想誰都有。不過是不想說而已。我倒是有個辦法,能讓他們兩個暫時分開一段時間。”
柳月兒:“還是盧靖姐姐好。你有什麼辦法快說。”
盧靖:“就怕其他人不同意。她們可是不在乎張子文跟誰在一起啊!”
薛茗珊和魏園一起說,
“說來聽聽啊。”
盧靖:“你們承認也吃醋,我才說。”
“……姐妹們,動手啊……”
房間裏一片混亂,幾個女人一起撲到盧靖身上。魏園捉住兩隻手,修紫雲力氣最大,抓起盧靖兩隻腳分成一字。柳月兒和薛茗珊拿著幾隻按,摩,棒一起往盧靖下麵塞,嘴裏還說著,
“你要不老實說,這幾個棍子就放在裏麵不出來,看你能流多少水出來……”
盧靖“啊……啊”的叫著,三五分鍾就像一根煮熟的麵條,癱倒在沙發裏。女人們沒有打算饒過她,柳月兒又拿起幾個夾子往胸前夾,林可兒原本在房間裏,聽到外麵鬧成一團,端著DV也跑出來拍起A,片。
盧靖:“我……我說還不成?趕快把那些東西拿出來啊!”
薛茗珊:“你快說,要不還有更厲害的。瞧瞧這洪水泛濫的,跟江水似的,再不說怕是要決堤了。”
盧靖:“……就是這洪水啊,……抗洪……啊……”
身體猛的抽搐起來,洪水真的爆發了。魏園到底心軟,拿起紙巾擦著飛濺出來的液體。盧靖喘著粗氣用盡力氣說,
“抗洪啊……要他去……”
薛茗珊停下手,恍然大悟的說
“要張子文去抗洪?你這主意不錯啊!姐妹們,加把力。讓她再爽兩次。”
盧靖:“……啊……救命啊……好爽啊……”
兩條江在落雪市彙合,成就了落雪市的兩江三鎮交通要道的同時,每年夏天帶來的洪水也成為城市特色之一。雖然上遊的大壩減少了洪水的風險,可是每到關鍵時刻。全民動員抗洪依然成為落雪市特色之一。
抗洪主力當然是準備好的民工,偶爾還要動員部隊來幫忙,但是全民動員,每個單位都是要派人參與的。這些人不一定要扛沙包,填水坑。他們最主要的任務是巡堤查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