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以前想都不敢想,他居然有教靈音的一天。
但事實的確是,靈音的武道修為,遠不如異術,他這些天專注於練槍,也算小有收獲,有指點她的資格。
經過林秀手把手的教導,趙靈音調整了發力方式,再次刺出的一槍,威力果然比之前大了不少。
林秀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還不錯,有時間的話,多加練習,你的槍法還有很大提升空間。”
其實林秀很喜歡看靈音驚訝的樣子,她總是認為林秀是弱者,林秀今天就讓她睜大眼睛好好瞧瞧,這一槍至少二十年的功夫,還是弱者嗎?
當然,林秀剛剛偷偷使用了力量異術,單純憑借真氣和身體的力量,他還沒辦法一槍將木人刺爆,他就是喜歡看靈音震驚的表情。
怪可愛的。
留下靈音一個人在這裏練習,林秀來到武道院,除了槍法之外,他還要學習近戰身法,武者很多時候都需要赤手空拳與人近戰,隻會兵器是不行的。
槍法林秀還需要多加訓練,近戰則是他的長處。
畢竟,有目之異術,對手攻擊他的時候,在他眼中全是慢動作,連他的衣角都摸不到,還怎麼和他打?
就連白教習,都對他的近戰給予了高度評價。
現在的林秀,就像是學會了淩波微步的段譽,雖然內力不怎麼樣,閃避技能卻已經滿級,哪怕是地階武者,想要傷他,也要費些心思。
地階之下,則會被他用兩個異術能力秀到死。
這些日子,武道院的校場上很熱鬧。
以往在校場上煉體修行的學生也不少,但這十天半個月,校場上的人數比以往翻了至少三倍。
他們都是為一人而來。
薛凝兒來到武道院之後,毫無疑問的成為了武道院唯一的院花。
沒有了秦婉,趙靈音以及明河公主,她在這裏根本沒有對手。
雖然大多數學生,都不幻想著能和薛凝兒發生點兒什麼,但武道院向來男多女少,別說美女了,連女同窗都沒有幾個,哪怕隻是遠遠的看著,心情也會覺得舒暢。
美人在旁,是個男人都想表現點什麼。
他們在校場上盡情的揮灑著汗水,展示著肌肉,想要吸引到薛凝兒的注意,但奈何薛凝兒看也不看他們。
她總是圍著一個新來的小白臉轉。
一會兒給他手帕擦汗,一會兒給他遞水喂食,好像是他家的丫鬟一樣,看的眾人心中氣憤不已,自然也調查起了這個小白臉的身份。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此人居然是那平安伯之子,林秀。
王都誰沒聽過這個名字?
他的未婚妻是大夏人盡皆知的天才少女趙靈珺,這也就罷了,連曾經的異術院四美之一,國公府嫡女薛凝兒也常在他身旁鞍前馬後,這是什麼神仙待遇?
隨著調查的深入,武道院的學生們意外的發現,林秀居然進了天字院!
天字院,那是所有武道院學生們都夢寐以求的地方。
那裏有最好的教習,最豐厚的資源,以及最光明的前程。
能進天字院的學生,都是天賦最為卓絕的武道天才,十八歲之前,踏入玄階上境,是進入天字院的最低要求。
那林秀有玄階上境?
他明明幾個月前才引氣成功,實力不可能增長的這麼快,定然是走了關係。
這件事情,讓許多人心中極不服氣。
武道和異術不一樣,不同種類的異術,不具備比較性,有的異術擅長攻擊,有的異術擅長防禦,還有的異術是以輔助為主,不能簡單的以攻擊力分出高下。
但武道不是。
武道是公平的,所有人的起點一樣,要走的路也一樣,同樣的年紀,別人的真氣比你雄厚,武技比你精通,比試時堂堂正正的擊敗你,那就是真的比你厲害,不服不行。
天字院的那些人,並不是剛入武道院就在天字院,他們今日的成就,都是在進入武道院後,一場場打下來的。
而他們的地位,也並非始終不變。
每個月末,他們都要接受學院同窗的挑戰,一旦落敗,他們所擁有的一切資源,都會被勝者取代。
這,就是武道院的規則。
十位天字院的強者,無一不是通過這樣的方式上位的,那林秀有什麼長處,能成為天字院的第十一人?
很多人心中不服。
林秀用薛凝兒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汗,注意到這幾日來,校場上向他投來的視線越來越多,無奈道:“凝兒啊,你就沒有自己的事情嗎,你若是再來幾次校場,我在武道院就待不下去了。”
薛凝兒並不掩飾她的心思,看著林秀說道:“趙靈珺馬上就要回來了,我當然要趁著這段時間多看看你,免得以後想看都看不到……”
林秀心中一陣無奈。
她怎麼就不矜持了呢?
和現在的薛凝兒相比,他還是喜歡以前那個小綠茶。
被人用眼神刀來刀去,林秀也有些受不了,他打算回家繼續練槍,還沒走到校場口,便有幾道人影迎麵走來。
走在最前麵的,是陳副院長,他的身後,跟著幾名教習。
看到林秀像是要離開校場,陳副院長走過來,笑道:“幸好你還沒走,否則我還得讓人去找你。”
林秀疑惑道:“陳院長,有什麼事情嗎?”
陳副院長指了指校場前方,說道:“你剛來武道院,還不懂院裏的規矩,我們邊走邊說……”
一刻鍾後,武道院校場,擂台。
擂台之上,擺了十一張椅子。
林秀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擂台下方,是黑壓壓的人群,陳副院長和幾名教習坐在下方,正笑嗬嗬的看著他們。
林秀身邊的十張椅子上都有人,其中七男三女,都是天字院的學生。
包括林秀在內,如今的武道院天字院,共有十一人。
林秀也是剛才從陳院長口中得知,原來武道院的規矩,和異術院不一樣。
異術院天字院的學生,是根據他們的異術能力和天賦,在他們入院的時候就定下了,以後也不太可能更改。
武道院天字院的每一個位置,都是他們憑借真正的實力,擊敗一位位競爭對手,自己爭取而來。
而且即便進入了天字院,也不是從此便高枕無憂。
每個月末,他們還要接受其他學生的挑戰,敗者要離開天字院,失去曾經擁有的一切,直到他們下一次再奪回來。
天字院的每一個位置,競爭都十分激烈。
這使得武道院修行氛圍十分濃厚,幾乎每一個有理想的學生,都鉚足了勁,想要進入天字院。
陳副院長的意思很明顯,林秀既然已經進了天字院,當然也不能免俗,同樣得接受眾人的挑戰。
他的位置,得靠自己的實力守護。
不過,挑戰天字院學生的資格,也不是什麼人都有,每月隻有十個,想要獲得這十個名額,還要經過一係列的爭奪。
陳副院長和幾名教習坐在擂台下麵,靠著椅背,雙手環抱,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事實上,這個規則,也是他們故意定下的。
在這種規則下,其他院的學生,一定會刻苦修行,以求早日進入天字院,而天字院的學生,更要加倍刻苦,因為一不小心,就會被人取代,失去的不僅僅是資源,還有臉麵。
這樣,便能在學院形成一種正向的風氣。
每次月末的擂台挑戰,武道院的大部分學生都會在台下觀戰。
人群最前方,還有十人,這十人是本月獲得挑戰天字院學生資格的人,他們的目光,在擂台上那十一張椅子上來回掃視,這十一人中的一位,將是他們一會兒的對手。
一般來說,他們會選擇其中最弱的一位挑戰。
林秀很快就發現,擂台下的十個人裏,居然有九個都在看他。
某一刻,一個身材精壯的男子,從下方一躍而上。
他站在擂台上,對一名坐在椅子上的青年拱了拱手,說道:“鄭毅,我要向你挑戰!”
名叫鄭毅的青年額頭浮現出幾道黑線,心中暗罵一聲,擂台挑戰,贏了就能進天字院,挑戰者當然是挑最軟的柿子捏,此人選了他,肯定是覺得他是這些人裏最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