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袍裹住好幾朵血紅魔花。棉袍在燃燒,地麵在燃燒,地麵上出現的孔洞在燃燒。
魯一棄他們三個在一件棉袍的幫助下又逃過一次必殺扣。可是這裏的扣是不死不休。所以那些要命的花朵還是會轉頭再來。
和預料的一樣,銅鏡再次調整打開角度,花朵又一次調頭狂撲過來。
魯承祖在步履艱難地往後退,魯一棄拉著獨眼也在往後退,他們已經快退到東麵的銅鏡前麵了,他們也已經無路可退了。
血紅花牆壓迫到跟前了,它們的速度更快,它們的密度更高。這時候,除非是有人衝過去,才可能把那花牆撞開個空檔。
灼人的熱浪已經壓迫住呼吸了,眉毛、頭發已經開始發焦卷曲了。
真的就隻有死路了,他們上不了天也入不了地,他們的麵前是“火牆”,背後是銅壁。除非他們能吹散“火牆”,撞開銅壁。
是的,吹散“火牆”!魯一棄真的吹散了“火牆”!
又是千鈞一發,又是最後關頭。魯一棄拿起大伯丟在地上的鐵鏨,把鐵鏨插進銅鏡開啟不大的空隙中,他用力朝外一撬,銅鏡晃了晃,卻沒怎麼動。可那逼迫過來的血紅花牆卻明顯頓了一頓。魯承祖看出一棄的用意,他回轉身,在另一邊也抓住鐵鏨,伯侄兩個一起用力。
“嘎嘣嘣……咣”,一聲巨響,有四扇銅鏡一起轉開到最大角度。一股勁風直衝而出。花牆散了,血紅花朵毫無規律地飄向各個方向。南、北、西三個方向的銅鏡上,還有地麵上、屋頂上,到處都有。那些花朵一粘即燃,一粘即熔。
“陽魚眼”重新變得明亮。屋頂有好幾處火光,隨著那火光的燃燒,也有汁水滴下,黃燦燦的,是銅汁,這“陽魚眼”屋頂構築材料也是銅,,這裏竟然是個銅頂“陰陽屋”。屋頂燒熔的銅汁和地麵上銅鏡燒熔的銅汁彙成一片,在火光的閃爍照耀下,明晃晃、亮汪汪的。
那血紅魔花溫度極高,碰啥燒啥,可燃燒後都是往深處燒熔,火苗引燃的麵積並不大。所以這“陽魚眼”的坎子麵並未被燒斷,這裏仍是個無路無生的絕斷坎。
魯一棄他們鬆手,銅鏡重新關合上。雖然仍未脫出,但魯一棄還是深深的鬆了口氣。他看著那些燒熔金屬的紅花朵,在不斷變紅不斷變亮。“熔金天火魔菊”這幾個字又在腦中出現。他在腦海中搜索。他覺得這紅花的信息很重要。
他找到了,《西域記·天物解》記載:西域有惡山,產火精,形如菊。燃金、木,勢不止,遇水旺,唯土石能阻。謂熔金魔菊。《神器說論》講:神之三味真火之意實取西方魔域菊形火精,其名熔金天火魔菊。
魯一棄口中喃喃著,反複琢磨文中之意:“燃金、木,勢不止?燃金、木,勢不止?遇水旺?”
就在他仔細琢磨的時候,獨眼感覺到地麵的變化。他一直到現在都還躺在地上,雖然有幾次他也想站起來,可都是力不從心。他貼緊地麵的後背很容易就體會到不同的感覺。他馬上拉拉魯一棄的褲腿,輕聲說了句:“下麵。”
獨眼的話讓魯一棄也馬上注意到地麵,光滑的地麵顏色在變,由暗黑變成暗紅,而且還在繼續變紅變亮,地麵的溫度也在快速上升。特別是剛剛被血紅魔菊燒出的兩大洞處,一團團的火星從洞中噴出,在空中飛舞。剛才那些魔菊把地麵燒熔燒透,不知在下麵又引燃了些什麼,那些東西正在地下熊熊燃燒。
魯承祖用鐵鏨敲了敲地麵,發出的是空悶的金屬撞擊聲,這地麵原來也是金屬的,卻一時看不出是什麼金屬。而且這裏的地麵是架空的,下麵有夾層或者密室。
現在的“陽魚眼”就象像隻金屬盒,不更像隻鍋,一隻有蓋的鍋。它正放在爐火上麵燒煮,燒煮魯一棄他們三個。
燒煮美味是需要很多種調料的,首先是油,所謂油烹水煮嘛。而這裏的燒煮沒有油,水倒是不缺。地麵上的大洞慢慢湧出兩股火紅的水流,那水在翻騰著,像是剛剛燒開。水本身並不紅的,是水中漂浮滾動的魔菊把這水流映照得火紅。不知道為什麼,這水中的魔菊和銅鏡銅頂上粘附的魔菊不大一樣,它們不是暗紅的,它們是火紅火紅的,而且特別的亮。
火紅的水流和滴淌的銅汁混合在一起了,所經之處,銅鏡紛紛倒落在水流之中,很快就溶化不見。而銅鏡上粘附的魔菊掉落其中後,馬上也變得火紅,變得明亮。
“原來這就是遇水旺,魔菊遇到水不滅,反而會燒得更旺,溫度也更高。魔菊溫度一高,燒熔銅鏡的速度也就更快。”眼前的景象給了正在琢磨文字意思的魯一棄一個答案。
知道了答案,也就意味著絕望。
“陽魚眼”中現在是熱浪滾滾。地麵的溫度在不斷變熱,地麵上的洞口在逐漸擴大,地麵從洞口處也開始在溶化了。流淌著的熱流其勢頭也越來越凶猛,糾裹著地麵上的銅汁和不斷倒落溶化的銅鏡朝魯一棄他們包繞過來。
麵前是火海油鍋一般,背後銅鏡豎立鐵壁一般,暗處還有鬼魅般的“百歲嬰”在伺機給予致命一擊。
魯一棄他們再次無路可逃,再次必死無疑。吉林小說網www.jlgcyy.com為您提供魯班的詛咒無彈窗廣告免費全文閱讀,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