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阿姆斯特朗來到了酒店的西點房,這是西方人喝下午茶的地方,除了各式各樣的調試好的美味飲品外,還有更加惹人眼球的各式小點,在櫥窗裏等待著人們的認領與挑選。
阿姆斯特朗知道女孩子是休息換甜食的,但是也是最懼怕甜食的,因為要保持體形的關係,所以他並不勉強我,隻是在路過櫥窗的時候征求我的意見:“要不要來塊點心啊?”
我本能地搖搖頭,心想,我是不能吃東西的,但是這怎麼能跟他說呢,第一不能說,第二也說不清楚,索性讓他誤解我要減肥吧,果然他上當了,以為我因為要保持體形而拒絕甜食呢,他不死心,還在勸我:“是不是怕胖啊?你也不胖啊,少吃一點沒關係的,要不來一塊?”
我還是笑著搖搖頭,他也就不勉強了,他替我點了西瓜汁,這是這裏的特色飲品,鮮榨的西瓜汁加上冰塊,清新爽口,在這樣酷熱的下午來上一杯,別提多爽了。
幸好我還保留著能和水的能力,否則我與正常人之間的交集就更少了,以後我還怎麼與人相處呢?
阿姆斯特朗了為他自己點了咖啡,這大概是他的老習慣吧?或許這個時候他需要提提神?或許他已經累了,需要先休息一下,因為晚上他還要與奶奶約會呢,別為了我而硬撐著,影響了與奶奶的見麵啊。
我們相對而坐,阿姆斯特朗一點一點地品著咖啡,我呢,一小口一小口抿著西瓜汁,他看著我喝得那麼小心,關心地問我道:“很涼嗎?要不讓他們把冰塊取出來?”
我搖搖頭,表示不涼,並且笑了笑,表示很好。然後我們又開始各喝各的,雖然表麵上我們保持著沉默,但是我們倆誰也不感到難堪,相反反倒很自然,我們好像有種心照不宣的默契,雙方都感到很舒服。
大約十分鍾的樣子,我倆都沉默著,但是卻都感到很自在,沒有什麼不和諧的地方。我在心裏想著,應該勸他回房間休息一下的,否則晚上恐怕他要頂不住的。於是我試探性地跟他對視著眼神,邊手語邊心語著,我比劃著我也在這個酒店裏住,我希望他回房間去休息一下。
大概是手語加心語的力量吧,阿姆斯特朗完全聽懂了,並且一點都沒有別扭的感覺,很自然地相互交流著。
我突然發現了這個好辦法,如果隻用心語交流的話,恐怕對方會接受不了,而如果我加上手語的話,就會讓對方很自然地接受,這或許是心理起著一定的作用,總之我找到了一個與普通人交流的方式了,我非常高興,這樣我就可以毫無顧忌地與任何人交往了。
我欣喜的神情阿姆斯特朗都看在眼裏,他很奇怪,我為什麼會一下子這麼興奮呢?不過他是個老爺爺級的人物,與我這個小字輩之間隻有愛護與被愛護的份兒,我當然是被愛護的角色,因此我的舉動就是再不合乎常理,在他的眼裏也是可以原諒的,老人對待比自己小好幾輪的小孩子,就像是我看嬰兒一樣,還有什麼可計較的呢?
他看著我手舞足蹈,連“說”帶比劃的樣子,很是覺得好笑,他笑起來很好看,或者說很耐看,在他笑容的光輝下,我會覺得我像個被寵壞了的孩子,隨便自己怎麼淘氣,他都是會原諒我的。
基於此,我仍然放肆地比劃著,旁若無人,其實我何必怎麼費勁用肢體語言呢?我完全可以隻用心語的,隻不過怕他接受不了罷了,我心想,等熟了以後,我鋸隻用心語了,到那時可就省勁了。
阿姆斯特朗應該是有點累了,他接受了我的建議,微笑著站起身來,繼續邀請我道:“晚上我在餐廳裏有個約會,希望你也能夠來賞光,我可以介紹一個人給你,一位十分慈祥的老人家。”
哎呀,這不就是奶奶嗎?那是我的親奶奶呀,我在心裏呼喚著,幸虧我沒有開通與阿姆斯特朗的通訊頻道,否則的話,他就能夠接收到我的歡呼了。
能夠有這樣的機會與奶奶重逢我感到非常高興,我十分高興地接受了他的邀請,約定一個小時以後在餐廳見麵,然後我們各回各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