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博學天下武功,單從招式上比拚他有足夠的信心能抵擋一時半刻,可那女子顯然臨敵經驗豐富,看出了七郎的意圖,因此化巧為拙以實打虛,要憑借內力強行拆開七郎與董貞如。如此一來七郎再無還手之力,甫一接觸對方的劍氣自身的護體罡氣就被震個粉碎,數不清的劍芒刺透他的身體,暴起一蓬蓬的血霧,若不是“殺神訣”在生死一線之際自動護住心脈恐怕他當場就會命喪黃泉。
身中無數劍芒的七郎倔強的挺立身軀不肯倒下,目光望向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董貞如,已經無法發出聲音的他從口型可以看出他奮力說的是:“逃!”之後仰麵跌倒。
“啊——”董貞如如同瘋了一般慘嚎著撲向七郎,本就受傷在身的她幾乎是爬著衝向七郎,散亂的頭發,滿臉的血汙,破碎的衣衫,此刻她還哪裏有半點絕世妖嬈的風采,簡直就是一個親眼見到夫君被人殘忍殺害後的村婦。
那青衣女子本還想上前去查探七郎是否已經氣絕,突然見到董貞如的行為禁不住麵現驚愕,提劍的手也下意識的放了下來,直著眼睛看著董貞如撲到七郎身前將他抱在懷裏淒厲的呼喊著:“念公子!念公子!你不能死啊!念公子,你快醒醒啊!”
“念——公子?”那青衣女子在聽到董貞如的呼喊後眉頭一皺低聲呢喃著,隨即又猛的身形一閃衝到董貞如麵前一把將她提起來,語氣焦急氣惱的問道:“難道你認識這個淫賊?”
董貞如此刻早已失去了理智,也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如同潑婦一般用手抓向青衣女子的麵紗,同時嚎叫道:“你這個得意宗的賤人,到現在還要偽裝嗎?你殺了念公子,也把我一起殺了吧,想用我的命來陷害丐幫你別做夢了!你就等著丐幫血洗你得意宗為念公子報仇吧!”
青衣女子聞言大驚失色,原本冷靜的雙眸現出一絲慌亂,她指風一點製住董貞如的穴道,然後氣急敗壞的道:“我不是得意宗的妖人,我是在前方那個山穀之中意外見到他將你抱起飛奔,以為他是殺人劫色的淫賊才會出手救你的。我殺他又與丐幫有什麼關係!”
董貞如雖然穴道受製卻仍然可以說話,一聽青衣女子的話立刻尖聲叫道:“誰告訴你他是淫賊的?是他把我從那個淫賊手中救了出來的!你這個瘋婆子不問青紅皂白就胡亂出手殺人,你死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都無法彌補你的過錯!你最好連我也一起殺了,否則我董貞如發誓定要將你以及所有與你有關的人趕盡殺絕!”
“你是‘貪花穀’禦惜花的‘東妃’董貞如?”青衣女子眉頭再皺,眼中現出鄙夷的神色,語氣也明顯冷淡了許多,甚至還有了一絲如釋重負的感覺。
董貞如雙眼如同噴出火焰一般,咬牙切齒的說道:“不錯,我就是董貞如!”
青衣女子斜眼看了一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七郎,冷冷的說:“既然你是董貞如,那麼這個救你之人即便不是貪花穀的淫賊也定不是什麼正道英雄,我殺他也算是為江湖除害了!”
“放屁!”董貞如聲嘶力竭歇斯底裏的大罵道:“你這個賤人怎麼侮辱我董貞如都可以,但是你敢再說念公子半句壞話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縱觀整個月圓武林如果‘嘯月神龍’還稱不得英雄二字,誰還敢自稱英雄!難道是你這個乘人之危卑鄙無恥的賤人嗎?”
“啊!他——他——他是念七郎!”青衣女子大驚失色,不敢置信的看著董貞如,一時間竟然呆立在原地,整個人完全傻掉。
“難道這月圓武林之中還有第二個像他一般俊美又武功無敵的念姓少年嗎?你這個賤人就別再裝了,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一定要為念公子報仇!”董貞如滿臉淚水嘶吼著。
她的這一聲吼倒是把失了魂的青衣女子給吼了回來,她一把握住七郎的尺關節,閉目凝神探查七郎的生死,隻一息她立刻抱起七郎,同時彈出指風解開董貞如的穴道,驚喜的叫道:“快找安全的地方,他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