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狂妄的女子!”七郎轉身,入目所見一女子,她身材要比普通女子高上很多,足可以與七郎比肩;一身竹青絲衣,亭亭玉立,烏黑的秀發直垂到腰際,如錦似緞。腰係嵌滿磚石的玉帶,更顯玉腿修長腰身纖細。一柄翠綠色的長劍負在背後,與她的衣著相映成輝,如同一根柔弱的翠竹在風中搖擺,令人心神微蕩的同時又不得不讚一聲颯爽英姿。美中不足的是因她麵上罩著紫色的麵紗看不到她的容貌是否傾城傾國,但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卻明亮如夜空的星辰晶瑩閃亮熠熠生輝,讓人猜想即便她並非美女卻也別有味道,且不論這女子容貌如何,單是看她的身材便可以傾倒眾生,即便是燕無雙、東方流也無法與之媲美。
“是你!”七郎還未出口的驚呼卻被那女子搶了先。在見到七郎容貌I的瞬間她眼中露出濃濃的疑問,脫口而出的話語也驗證了七郎對她身份的猜想。不錯,這身材傲絕當世的少女竟然是七郎在赴花文鈺之約趕往封簫國國都封簫城途經菊花郡最北部的暗芳縣,在亭中避雨之時巧遇之人。
那女子在最初的驚愕過後立刻恢複冰冷,眼中的殺氣也越發的濃烈,道:“早就知道你為人猥瑣好色,卻不想竟然做下殺人劫色之事,還不放下那少女,難道還要我動手嗎?”
七郎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先倒打一耙,將這十惡不赦的罪名強加在自己身上,足見這女子才智不凡,而所顯現出來的武功則要比那次相遇之時強了數倍,想來那日必是有意要隱藏她出身得意宗的真實身份使然。“看來魔門之中智慧超絕之人大有人在啊!”七郎禁不止生出憂慮的同時也決定盡快將“計”宗收入麾下。
見七郎不說話,那女子殺氣更盛,一雙鳳眼之中透出刺骨的冷芒,右手後探握住劍柄,道:“念在那日你曾助我逃脫,我再說一遍,放下那女子我留你全屍!”
董貞如此刻已經被七郎放在了自己身後,這個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卻令她更加感動,因為當此大敵七郎本身已受傷的情況下卻還將她護在身後,這怎能不讓她銘感五內,因此將右手貼在七郎背心把自己僅存的內力輸入他體內助他療傷。隻要能讓七郎恢複一成功力就有機會逃命,至於自己是否還有命在她已不在乎了。這個素來自私的女人生平第一次做出這樣偉大的抉擇。
“暗芳縣外,長亭避雨之時,在下可還做過你的臨時夫君,怎麼?數月不見你就要謀殺親夫嗎?姑娘你演戲的本領真是讓在下欽佩啊!”七郎言語之間充滿鄙夷之色,深情也恢複一貫的冷峻,自幼經曆的嚴酷訓練讓他知道越是危險的情形下越要表現得從容鎮靜,這樣生還的機會才會更高。因此他一邊將董貞如的內力收歸己用一邊試圖延遲敵人動手的時間。
“油嘴滑舌,其罪當誅!臨死之際尚本性不改,死無全屍!”可惜那女子卻並不中計,怒罵一聲後長劍出鞘,那柄與劍鞘同樣顏色的寶劍發出泉水滴石一般的“叮咚”聲,聲音穿透力極強,直震得七郎氣血翻騰,聲音未落劍鋒已到七郎咽喉前四寸,單憑這份輕功她已與“月圓四公子”在伯仲之間。
七郎內力雖然不繼但眼力意識猶在,武功修為達到他的境界早已超出了一般武者的範疇,因此完全拋卻內力僅靠身法與之周旋,但見他腳步飄忽不定,身體左右擺動,但卻始終在方寸之間移動將董貞如擋在身後,轉瞬之間竟然躲過那女子十幾招致命搏殺,而對方竟然連他的衣角都沒有沾到。這也是那女子顧忌自身劍氣傷害到被七郎擋在身後的董貞如所導致的結果,否則隻要她催動內力強行籠罩一張方圓,那麼以七郎此刻的內力絕對沒有生還之理。
青衣女子眼見著無法傷到七郎心中也動了真怒,猛然間身體暴起,手中長劍橫掃帶起漫天銀芒,無窮劍氣如同天河泄水一般將方圓丈許完全籠罩,就連董貞如也被劍氣覆蓋,隻是這女子對自身內力的控製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那劍氣如同實質一般輕重緩急涇渭分明,刺向七郎的劍氣足以穿透他的身體,而覆蓋向董貞如的劍氣則旨在將她送離七郎手臂控製範圍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