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做出大為意動的表情,嘻嘻笑道:“您老人家的這個主意聽起來真不錯,回頭我好好考慮考慮,如果想好了一定去找您。”
血魂明知道這小子在跟自己油嘴滑舌,但他出身魔門,素來以自身好惡為行事準則,他見慣了正道人士那副虛偽正義的假麵孔,忽然遇到這麼一個活寶還真是讓他動了玩笑之心,將手中茶杯一舉,道:“那好,如果你現在離開這裏,老夫倒是可以網開一麵,待來日你我再見老夫再聽你的好消息。”
貪杯搖頭笑道:“前輩好意小道士心領了,但是這位姚西寒姚兄是小道士神交已久之人,而聶大俠則是小道士好友的義兄,如果現在轉身就走,他日還有何麵目在江湖上走動?幹脆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還何來的來日你我的相見?”
雖然答案早在意料之中,但血魂還是麵露陰冷之色,道:“如此說來你要和老夫切磋切磋了?”
小道士回頭看了看姚西寒和聶可政,道:“以您老人家的身份和武功,如果是小道士自己和您交手還真是有辱於您,將來傳至江湖,恐怕於您老的英名有損,我看不如讓我們三個小輩分的一起陪您活動活動筋骨,這樣傳揚出去您老也好有個說辭,不至於丟人到家啊。”
小道士明明是知道任他們三人中的一個都不是血魂的對手,但他這麼一說好像又是為血魂找借口,言下之意是說血魂不是他們三人聯手之敵,這不加掩飾的激將法聽在血魂的耳中令他又氣又笑,道:“你這小道士真是越來越對老夫的脾氣了,這假話說來卻是麵不改色,比你們那些正道的偽君子強多啦,好,老夫就許你們三人聯手與老夫一招定勝負,不過別怪老夫沒有提醒你們,剛剛老夫不過用了六層功力,這‘玄陰九擊’的真正威力可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姚西寒聞言大驚,他剛剛硬接了血魂一招,本以為不過如此,但是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隻是用了六成功力,以血魂的身份絕對沒有當著幾個晚輩的麵虛言恫嚇的必要,可見這魔門宿老的實力與先祖“淩波仙子”秦虹瑤所言已經有了不可同日而語的進步。想及此立刻理解了貪杯的苦心,他知道江湖正道人士素來將聯手對敵引為畢生之恥,若不是由血魂自己說出來,想來以他本人的性格還真難以接受與聶可政和貪杯聯手共同對付血魂,由此可見這看似嬉皮笑臉的小道士的才智超絕過人,三言兩語就把情勢變為對己方最為有利。
小道士細長明亮的雙眼瞪到最大,故作恍然大悟的道:“我就說嘛,以我這點修為怎麼可能輕鬆抵擋住前輩您的一擊,原來是您手下留情啊!”說到這裏回頭看向姚西寒和聶可政,笑道:“兩位兄台,小道士自問這點修為絕非這位血魂前輩的對手,煩請兩位兄台助小道士一臂之力,還請兩位兄台給小道士這個麵子。”
姚西寒和聶可政也是才智過人之輩,哪裏還不明白小道士的言外深意,於是同時拱手道:“能接受前輩高人的指教,乃是我等榮幸,多謝道兄給我們這個機會。”
血魂本意隻想殺死聶可政,但先是被姚西寒所阻,現在又來了個明顯修為不在姚西寒之下的貪杯,今日若不將此三人全部殺死,恐怕自己現身月圓大陸一事必將會被泄露出去,那對此行的任務將有百害而無一利。想及此心中已經動了殺機,冷眼望向聶可政三人,道:“既然三位小朋友有興趣和老夫活動活動,那就請全力以赴才好,也讓老夫看看道宗,絕殺流和瑤池仙子閣的傳人到底有幾斤幾兩。”
小道士依然嬉笑著,與姚西寒和聶可政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傳音道:“此魔武功絕非我們三人可以力敵,三招為限,兩位速速退走,由我來拖住他,我自有辦法。”
姚西寒和聶可政知道他此時如是說必然是成足在胸,而且這也是唯一的辦法,因此同時會意的點點頭,然後同時跨前一步,與貪杯站在一處,隨時準備出手。三人的殺意也於此時提至巔峰,一時間整個會賓樓的大廳裏被無形的殺氣溢滿,溫度陡然降低。
血魂並不知道這三人已經打定主意要撤走而並非他意料的拚死一搏,因此毫無表情的道:“你們畢竟是晚輩,還是由你們先出手吧。”話雖如此,他卻已是將“玄陰九擊”慢慢提至極限,隨時準備給這三個年輕高手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