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劍峰想知道穀大仙人的究竟。於是,他找到自來水公司一個叫薑占春的朋友,先關掉穀林仙那所樓外的水閘門,以檢查自來水管道為由,他化裝成自來水工人,和薑占春敲開穀大仙人等幾家的樓門。來到穀家,穀大仙人的妻子開的門。
走進室內,張劍峰發現穀家南臥室床上倒著一個人正在看書,此人是一個幹癟的小老頭,想必是穀大仙人了。張劍峰他們先看了衛生間,這敲敲那看看,又看了水嘴和水表,。然後又看了廚房的水嘴和水管,說沒什麼問題。就在這時,他發現北房有一個小房間,裏麵有書櫃,上麵擺著各種古物和小物件,地上還有幾個壇壇罐罐。看來,穀大仙人真的喜愛古董。他已是近六十歲的人了,能否參與盜墓?
在走出穀家廚房時,張劍峰故意停下腳步看著小屋的古董說:“這家有這麼多古董,真挺厲害。但不知是否有真的?”
聽到此話,倒在南臥室床上的穀大仙人坐了起來問:“你們是幹什麼的?怎麼隨便進到民宅中。”
穀大仙人的老伴說:“你沒看停水了,說不誰家的自來水出了問題,人家自來水人員家看看來檢修來了,查不到原因,這幾天不給水,用什麼做飯。你呀,成天就想著你那些破古董。”
這時張劍峰接過話說:“我說這位大叔,收藏古董是好事,這也是一個文化。我也愛好收藏古董,但花錢竟然買了一堆假貨。以後,還望大叔多加指點。”
這時,穀大仙人下了床來到客廳,看著張劍峰穿著一套又髒又舊的自來水公司的工作服,背個工具袋,象個工人。他又打量另一位自來水的工人,他見過,去年樓外自來水管道跑水,其中就有他來搶修的。看到有人發現他的古董,他很得意,並對張劍峰說:“這位小師傅,說實的,剛入收藏這行,難免會叫人唬了。但多看些,和別人多學些就會掌握其中奧秘和各個時期文物、古玩的特征,什麼是真的,什麼假的,自己就會看清了。”
“大叔,我能參觀一下你的陳列室嗎?”
“看來,你真的愛好古玩,我帶你看看吧。”
於是,張劍峰放下工具袋,脫了鞋,隨穀大仙人走進他的藏寶室。而薑占春故意說:“小徒弟,你可快點,咱們還得幹活呢,晚了經理要說咱的。”
張劍峰雖然不懂,但從陳二那了解一些知識和文物特征,借此機會瀏覽了這個小屋中所有的古董,並一一記在心中,並對一些造型好的或古老程度大的物件加以稱讚。
“這個是好東西,價格不低吧?”他指著一個青銅件說。
“這是春秋時期的,要說價格吧,前些年我在地攤上花三百元錢買的,我想現在可值錢了,至少要幾萬元。看來,你還真識貨。”
識什麼貨?張劍峰蒙對了。
他又看到一個象煙口袋一樣的帶彩色的扁壺,曾聽邱文清說過,過去在這帶蒙古或遼金常用這種壺,還聽說遼代有彩繪的壺。他便說:“大叔,這個壺一定是遼代的了?”
“小夥子還真有眼力。這是我前年在市場花三千元買的,真正的大遼出土文物,難得呀。”
將這個小屋的古董瀏覽一遍,張劍峰並沒有發現似乎新擺上去的古董。而其它古董,張劍峰根本不懂,可也是,他以前根本就沒有注意這些,有些物件他連見都沒見過。按事先安排,在這裏不能呆的時間過長,怕穀大仙人問出差錯,薑占春在門口叫著張劍峰:“小徒弟,該走了,別的家還開門等著呢。”
張劍峰裝作匆忙的樣子對穀大仙人說:“這次參觀,受益匪淺,以後也許還會拜訪大叔的。”
“隻要你愛好,可以來這裏。你有什麼好東西,也帶來給大叔欣賞一下。有要出手的貨,我可以幫忙。”
走出穀家,張劍峰和薑占春又看了幾家自來水,下樓後。薑占春打開了這個樓的設在外麵的水閘。
“穀大仙人收藏古董,他的古董來源是哪來的呢?他是否能參與楊樹園盜墓殺人案呢?”張劍峰決定對他這些天的行動時間進行排查。
先由派出所民警小徐和陸雨林來到穀家,以調查楊樹園古墓盜竊殺人案向穀大仙人了解情況,並讓他說出這幾天的行蹤。穀大仙人說,因這幾天氣溫高,他不願出去暴曬,所以全都在家。民警小徐又問道他是否認識一個叫侯敬安的人?他說不認識。問他是否認識住在銀光郊區的王濤,他說認識。王濤幾次到他的地攤上看貨,還說他有東西向他出售,後來王濤向他出售過一堆古錢幣,還有兩枚銅鏡。在這堆古錢幣中,有幾枚遼幣很珍貴,不久讓穀大仙人在地攤上以七千元全都賣了,賣主是一個外地人,至此那個外地人再也沒有出現過。在與王濤接觸中,穀大仙人問過王濤家是哪的?但王濤沒有說。穀大仙人以為他會有很多古董,知道他家是想到他家拜訪去。直到今年初夏時,王濤真的邀請他到他家,是他讓看一個銅盆。穀大仙人認為是遼代的,他也讚同。穀大仙人見到這個銅盆後,也很喜歡,並要買,但王濤並沒想賣。後來穀大仙人又兩次去王濤的出租房,發現他家門一直鎖著,便再沒有去,以後一直沒有見到這個人。
陸雨林問他是否認識孫富?穀大仙人說認識,這個人對古董也很感興趣,也曾幾次到過他的攤位,但隻是問,並說他的朋友有好東西,可一直沒有出售過。穀大仙人曾向他說過,如果有好東西,寧可高價收。但這個孫富也沒有賣過任何東西。而且今年以來,隻是初夏那陣孫富來一次,以後至今也沒有見過他。問孫富都和什麼人接觸,穀大仙人不知道,因每次都是他自己來的。進一步說,他對這個人不了解,僅是在地攤上見過幾回。
“你從王濤那買的兩枚銅鏡還在嗎?”陸雨林問。
“不巧,這兩枚銅鏡因是極普通的銅鏡,前些日子叫我在地攤上以兩千元賣了省城一個姓高的古董商了。”
“是遼代嗎?”
“是,就是民間普通鏡。遼代有很多彩繪鏡,如果是好的彩繪鏡,一般都在一萬至五萬間,這個門裏人都知道。”
“省城姓高的叫高什麼?”
“不知道。不過,他每年都會來東山。”
隨後,小徐和陸雨林又走訪了幾位鄰居,證實穀大仙人近階段偶爾白天出去,雙休日時到城內舊貨區擺擺攤,其他日子一直在家中,並沒有和其他人來往過,也沒有人找他。由此看,楊樹園子古墓案與他並沒關係,他也不可能是侯敬安他們的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