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古墓男屍
一
這是北方八月下旬一個周六的清晨，東山城文物管理所所長邱文清吃過早飯，本想到文管所看看，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邱文清接過手機，不覺大吃一驚：“什麼，楊樹園子古墓被人挖個大洞，外麵有古陶碎片，古墓有可能被盜？好，你安排人保護好現場，我立即向公安局報警！”
隨後，邱文清給東山城公安局經文保大隊大隊長賀春風打了電話，賀春風接的電話，也感覺事情重大，便帶著民警陸雨林，會同邱文清，還有邱文清打電話叫來的文管所女職員秦小玉一同前往距東山城九十多公裏的楊樹園子遼代古墓群。
雖然，東山城僅是一個縣級小市，但卻有著千餘年的文化曆史。遼代時，這裏曾是一個府城，現在的轄區不但有多處遼代文化遺址和古墓群，也有金代的墓群，據文管部門普查統計，僅遼金時代古墓就有二百六十多處。更早些在東山還有唐代的廟宇、古塔等。近些年，由於改革開放發展經濟，小城不但市容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居民的生活水平也在日益的提高，經濟真正的得到了發展。經濟在繁榮，文化事業也在發展。為保護東山的曆史文化遺產，已是五十多年歲的文管所老所長邱文清曾跑遍全市各個鄉鎮，並對一些古建築、古遺址和古墓群進行登記造冊，有的立了文物保護的標誌碑。對一些古墓群除安排專管理看護外，對邊遠地區的一些零散的古墓責成當地文化站重點加以看管和保護。公安局經文保大隊會同各文化站到各村也進行過宣傳，並采取一些措施，與轄區的村委會簽了責任狀，但還是出現過古墓被盜挖現象。今早報案是楊樹園子鎮文化站的站長徐忠仁，他是接到本鎮西楊村村長的電話，即給文管所打了電話。
由陸雨林駕駛著警車，賀春風坐在副駕座位上，這輛警車行駛在前麵。陸雨林是位僅二十多歲英俊瀟灑的警官，有些儒氣，但跟隨具有二十多年警齡的賀春風也曾偵破過多起企業被盜的重大案件。邱文清駕駛著文管所的黑色本田轎車緊跟在警車後邊。
楊樹園子鎮在小城西部，路很好走，這是近年來新鋪的柏油馬路。現在是初秋，已多日無雨，盡管白天天氣很熱，早晨卻是涼爽的。八月的大地，綠色正濃，也正是莊稼拔節抽穗結果的時節，路兩邊全是一望無際的青紗帳。西去地廣人稀，一路上很少遇到行駛的車輛。在車中，這兩名警察和兩名文保人員幾乎都在想一個問題，古墓外有洞，人可以鑽進去，外麵的浮土中有碎陶片，古墓極大可能是被盜了。
邱文清，文革後第一次全國統考招生考上的大學，而且在學院學的就是文物考古學，畢業後被分配到省裏的文物研究所，後來，他為了研究和保護家鄉的古代文化特意請求調轉到東山城文管所的，而這一幹已二十多年了。東山城轄區人口不過百萬，但地域麵積較大，除了山區和丘陵地帶，向西還有一些風沙丘陵地帶，隻是近年來靠植樹造林，環境才得到些改變。盡管自然環境較差，但這裏由於曆史文化沉澱較深，並有多個民族在此生活居住過，即有唐宋時的文化，又有遼金時期的遺產。在這裏很多古墓分布在各鄉鎮的偏僻地帶，自古以來就一直荒蕪著，無人過問，有的已被風沙掩埋，有的化為平地，有的出現過塌陷。個別有陪葬品的被人盜走或丟失流落民間。楊樹園子古墓群在西楊村西邊一片楊樹林中，距西楊村上約五華裏，但全是土路，或者說沒有路，夏天如果到雨季，車是行走不了的。現在剛入初秋，這幾天沒有下雨，路是可以走的。
二
一個小時後，他們來到西楊村西邊的那片楊樹林邊。這片楊樹林麵積很大，長有五華裏，寬有一華裏，古墓群就在樹林之中。林中沒有路，他們在樹邊停下車，鎮裏的一名副鎮長、文化站站長、村長都等在這裏。邱文清和副鎮長、文化站長、村長早已孰悉，便給賀春風他們作了介紹。
“我們看古墓去吧。”邱文清說。
“我們沿這邊樹林走，大約有一華裏的路吧，我帶路。”文化站長徐忠仁說，他是個年輕男子。
很快，他們來到樹林正中，發現那裏有十幾座墳頭並不高的墳墓，在墓群南有一塊已經傾斜得要倒的石碑，上麵的字有些模糊不清，賀春風和陸雨林看了半天才認得上麵的字刻是“遼代古墓，重點保護”。落款是東山縣文管所。年份在一九八一年。
“這裏沒有被盜呀？”賀春風有些疑惑。
“這片古墓沒有被盜，是向北走，有一座孤墓，你看那邊？”徐忠仁向北指著說。
大家透過樹林的空隙看到，在這片古墓群的東北有一座墳頭高一點的墓。他們穿過樹林，來到這座墓的附近，發現楊樹園子派出所所長郝慶國和民警丁銳正守在墓邊。
“賀大隊長來了，就是這裏，我們接到文化站報告後就來保護現場，這邊還沒有人來踏過。”郝慶國說。
賀春風、陸雨林、邱文清來到墓邊，發現墓的邊沿有個能容入一個人進入的深洞，深口邊有好大一堆浮土，看來這個洞很深，挖掘者要挖好長時間。
這時，秦小玉背著一個背包也走了過來，她阿娜的身姿，飄逸的長發，白潤的麵孔，柳葉彎眉，如水一樣明亮的大眼睛，是位二十多歲長的既美麗又秀氣的姑娘，大學曆史係畢業，三年前被分配到東山城文管所的。三年來，雖然和邱所長走過很多文化遺址，但到古墓地來還是第一次，不免有些驚恐。這片楊樹林，遠離人家，四周也非常荒涼，一到春秋大風一刮，樹林中總會響起嗚嗚的叫聲，叫人聽了就有些害怕。如果叫秦小玉一人來這裏，就是大白天她也是不敢的。
陸雨林發現秦小玉走過來，看著這位美麗的姑娘，不免有些麵熟，但想不起來曾經在哪見過。在東山城出發時，他發現邱文清的車裏坐位女子，由於急於現場並沒留意。直到這時才看到秦小玉美麗的麵孔，那種美卻刻在了他的心中。此時是在古墓被挖現場，他和賀春風主要的任務是來勘查現場的，還不容他過多的思想。
“這座古墓據說也遼代的，但不知為什麼相距那片墓群有十幾米遠，而且墳頭要比那個墓的墳頭要大些。早期文物專家曾到過這裏考察，認定這是遼代古墓。那次給那片古墓群立碑時，村上建議給這這墓也立個碑，縣裏人說這座墓也算那個墓群中，不用單立碑了。”村長楊傑說。
“這裏的樹有多少年了？”賀春風問。
“據老人們傳說，最早這裏沒有這麼多樹，有些樹是後栽的，現在長成林了。至於多少年了，我想也有幾十年了吧。”楊傑說。
在墓的洞口邊，賀春風、陸雨林、邱文清和秦小玉在觀察洞口的情況。
“這個洞有一定的深度，看來盜墓者要挖很長時間。”賀春風說。
“大隊長，我看如果四五個人，工具得當，也許一兩天就會有這樣的結果。”陸雨林觀察墓邊的浮土和洞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