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後,張跡望著已經被成牧夷為平地的農道小院,震驚地咽了下口水,轉身拍了下身邊的少年:
“你小子藏得夠深啊!我從前雖然聽元聖尊說過使出以氣運文是何種場景,沒想到今日還能親身經曆一回。
哈哈哈,好好的農道院子,眼下什麼都沒了,毛羨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成牧暗暗一笑,心想這算什麼,可惜你沒見到我在朱敦儒幻境裏語形出來的龍卷風,那個才叫風雨過後,片瓦不留。
他擺擺手:“哎,我也不是故意隱瞞的,這不是為了避開奪靈術嘛,比起人前顯聖,我更希望能多活幾天。”
“以、以氣運文?”
“語形術第、第二境?”
跟著林非辰一起過來的十幾名鎮安司的文士驚訝地張著嘴,看看成牧,又看看變成廢墟的農道小院,眼中寫滿了難以置信。
他們豎起耳朵聽著張跡和成牧的對話,發現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證實,吃驚程度有增無減。
“成牧,你真的修出了以氣運文?”其中一名文士忍不住道。
張跡大笑幾聲:“他還會詩以明誌呢!”
“張跡。”
川子突然沉聲喊了一句,甩過去一個犀利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到處宣揚此事。
張跡立即收聲,做了個抱歉的手勢,眼中卻是充滿能夠認識修出這般驚豔法術之人的得意洋洋。
成牧看看川子,又看看張跡,心裏得出一個結論。
原來張跡很聽川子的話啊,不錯不錯,以後知道怎麼拿捏他了。
鎮安司的文士們聽到成牧不僅會以氣運文,還會詩以明誌,激動得差點手舞足蹈。
啊,我等當時沒能在堂審上見識傅山長使出此法,如今同僚中有人修出,終於有機會大開眼界了!
一名文士正在搬運被壓在廢墟下的農道中人,聽見這番對話,他把手中的石塊一扔,衝過來拉住成牧急切道:
“詩以明誌是怎樣的一個法術?聽說可以在對放心中造景化象,你在我身上試試!”
成牧懵了,心想怎麼還有主動求打的?
另外幾名文士不顧農道人連綿不斷的“哎呦”聲,把土牆隨意一推,兩下拉他們出來,喊了同僚把他們看好,疾步奔過來扯住成牧的衣袖:
“在我身上試吧!我底子好,挨得住折騰!”
“王兄你說什麼啊,你明明每日都要飲那靈茶提神固氣,竟然大言不慚地說自己底子好?要說靈力充沛,還得是我!
成牧,你必須選我!這樣你才可以毫無顧忌,盡情地展示詩以明誌!”
“選我啊選我!”
“我才是鎮安司裏最經得住折騰之人!”
一時間,廢墟之前人聲鼎沸,沒人再去管那些趴在地上叫痛連連的農道人,全都圍在成牧身邊嘰嘰喳喳,生怕被同僚們搶走被他施展語形術第二境的機會。
賀青燈見屬下們居然如此失態,冷著臉站在一旁大聲咳嗽了好幾回,卻發現根本沒人搭理他,心中覺得很沒有麵子。
雖然他也很好奇詩以明誌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厲害法術,但自己畢竟是個掌管,又是成牧的上級,總不能像其他人一樣,湊在他身邊主動求打吧。
他無奈地搖搖頭,走過去將趴在地上的農道人一一套上鎖靈枷。
成牧被十幾名文士圍在中間,感覺周圍的空氣都稀薄了不少,嘰嘰喳喳的“選我選我”吵得他的腦子嗡嗡作響。